你的愛情是一首平凡的歌嗎?

中學時,媽媽把我送到城裡讀書,那時寄住表姊家,表姊一家都很客氣,但寄住的心情就像隔著一道「薄牆」與人話家常,聽人說話時,嘴角常常掛著笑,「笑意」一路綿延到心裡,但是當你把「心」攤開來看時才發現,「心」的表面原來平舖著一層薄薄的水氣,別人說的話你早已記不清,唯一能記得的只有家鄉的土地.

年少的歲月,日子平淡如靜止的水面,然而平靜的水面下,卻又承載著自己一顆波動的心,「心」似蜻蜓的羽翼,有時想飛,有時只想靜靜的停留在日照下的葉面,起伏的「心緒」似天平的兩端,常在心底交叉拉扯著,拉的越長,時間越如行走的蝸牛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走的又遲又緩,這陰晴不定的思緒啊,有時只能「坐困愁城」,當「心」無處訴說時,我只能走進書中的世界尋找我需要的安慰.

表姊住家附近有一間小書局,我常去翻書,老闆從不擺臉色,為了答謝老闆的好意,每次離去時,總會買幾張美美的書籤,回饋老闆的善心.我依希記得有一回我站在那裡挑選書籤時,有個男孩就站在我斜後面,靜靜的望著我的背影,我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假裝鎮定的繼續挑選,不過假裝的心情很快便模糊了書籤上的字眼,「心情」...心情是夏夜裡的繁星點點,微亮的光芒照不清前方的視線......

跨出書店外,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望了男孩一眼,看他時,正好對上他的眼神,他笑了,笑得有些靦晪,我忘了我的反應,只記得握著書籤的手心,微微出著汗,汗濕了書籤的一角,心情像被雨季的雨水滑過,頓時有些煩躁 ....

細想當時看過的書,很多已隨著時光流逝而被逐出年少的記憶裡,偶爾還能回想起的,約莫只剩下小說《飄》裡「郝思嘉」和「白瑞德」的愛情,尤其看了電影「亂世佳人」後,更在天真的歲月裡為愛情編織美麗的圖騰,但歲月走過了,美麗的愛情只能留在天真的歲月裡美麗,現實生活裡,「愛情」像什麼?「愛情」像一本「空白」的故事書,「幸福」或「心酸」只能任故事裡的人描繪.

你的愛情是笑的多,還是哭的多,笑過,哭過後,「愛情」還剩下什麼? 原來「愛情」也像參禪,「頓悟」總是在「痛過」之後,多流一滴淚,便多明白一點,「無常」的人生啊!原來「平凡」才是最美.

後記:

寄住表姊家時,每次出門上課,常會遇到一對在工地工作的夫妻,正準備騎機車出門.坐在後座的太太總是兩手環抱先生的腰,臉上一副「我很幸福」的表情.每次看到這個情景,我總感到困惑,這個畫面不在我編織的愛情圖騰裡,對她的「幸福」我抱著懷疑.但是當日子無情的走過,每次想到「幸福」,卻又禁不住想起這位太太的表情,當時不能明白的道理,此刻才能看得清.我也常常想起爸爸走時,媽媽哭的滿臉是淚的神情,那一瞬間,我想媽媽是明白了,「幸福」是有爸爸在餐桌上的日子,飯是香的,水是甜的,「幸福」平淡到我們看不見.雖然和媽媽的距離如此遙遠,但想念卻一絲不減,我的「幸福」是看見媽媽嘴角的笑,平常的日子,平常的滿足,媽媽,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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