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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5 21:47:40瀏覽558|回應1|推薦5 | |
911事件最大的悲劇是使文明與野蠻的分際模糊了。
尊重人、保障人權,是所有民主國家重要的表徵和內涵;但對所有民主後進國的人權工作者而言,911事件使人權變得不那麼重要,使人權工作變得舉步維艱。美國國會已授權總統各項特別權力以領導反恐戰爭;除了可對任何主權國家發動反恐戰爭外,也准備放寬中央情報局的權力,包括暗殺權。反恐已成為維護國安全和霸權至高無上的理由,成了政治正確的單行道。 許多民主後進國也趁機搭上這反恐列車,藉反恐之名,行大肆鎮壓其境內早已存在的各種少數民族分離主義團體;甚至許多反對運動或異議分子,也在這一波反恐狂潮中飽受池魚之殃。反恐使別有居心的執政者更懶於反省了,更高姿態,更囂張了。 在我國,911之前,內安法令仍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領袖們的口徑也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雖不准備廢除或修改,卻也還不至於當寶炫耀。但911之後,內安法令宛如領袖們可以大言促銷的品牌。過街老鼠一翻身,成了反恐經驗中的“MALAYSIA BOLEH”。君不見我國領袖大言不慚,這邊廂歡迎美國派人前來分享我國利用內安法令反恐的成功經驗;那邊廂說,911之後,人民已接受內安法令了。 因為911是一個很壞的例子,所以其他還沒壞到那個程度的,便開始馬不知臉長地往自己臉上貼金,才有內安法令變成葵花寶典的變奏與亂彈。 反恐已經被泛道德化了,不論是美英聯軍對阿富汗(或接下來可能遭殃的伊拉克、索馬裏、蘇丹等國)的狂轟猛炸,或其他國家對境內的分離主義分子的追剿或對反對派的各種打壓行動;奉反恐之名,所有打壓都可以變得理直氣壯。君不見近來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瘋狂攻擊以及印巴邊境近日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局勢,反恐已成為掩飾野心和罪惡最有利的道德外衣。 十六世紀中葉,喀爾文建立了日內瓦政權,並以“異端”的罪名燒死塞維特斯(Servetus)和他的著作。卡斯特利奧(Castellion) ,一個無足輕重的窮學者,以蒼蠅撼大象之勢批判喀爾文的錯誤,並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他說:“我不相信所有名為異端的是真正的異端……這一稱號在今天已變得如此荒謬、如此可怖、具有如此恥辱的氣氛,以致於如果有人要去掉他的一個私仇,他發現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控告這人是異端。一旦其他人聽到這可怕的名字,他們就嚇得魂飛魄散,掩耳不迭,就會盲目地不僅對被說成是異端的,而且對那些膽敢為他講一句好話的人進行攻擊。” 十四世紀,歐洲發生黑死病,使教會趁機大肆搜查巫術,審判、戮殺巫者(因為多是女性,亦稱女巫);當時,教會把一切發生在基督徒身上的疾病或災難都歸咎于巫術;他們認為瘟疫、風潮、日蝕、飢謹等都是魔鬼作祟;而只有教會的儀式才能控制巫術和魔鬼。此後三百年,“獵巫”成了歐洲中世紀社會文化的特徵;也把中世紀歐洲變成一個恐怖的世界。而“獵巫”在當時是杖著道德的外衣橫行的,《舊約》即稱:“你不應當允許女巫活著。” 今天,藉異端和獵巫之名所犯的罪惡,所肇的慘事,還沒有結束;只是改了名字叫“反恐”。 ( 原載馬來西亞《勁報》“莽蒼蒼”專欄 ,22-12-200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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