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橘子的美麗與哀愁

每個人都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教室只能說是個共同學習的園地而已。每個軀體都潛藏著獨特的靈魂；頭顱不大，心思識覺卻可以漫無邊際。何況家庭的背景也相差十萬八千里遠。「動物園」裡擁有蘋果臉的橘子，她在貓頭鷹的心目中是怎樣的女孩？

０１、嗨！這樣的橘子

吃中餐的時候，十六個男生中，經常只有「啄木鳥」一個人享受著「媽媽的愛心便當」，其餘的一會兒就四處飛散了；女生是三、四個圍成一桌，邊吃邊聊八卦。中餐，是她們吱吱喳喳聯絡感情的美好時光。

橘子的媽咪笑臉迎人，每天中午準時送便當到校門口，等著橘子去拿。凡事慢吞吞的橘子，把便當帶到教室，吃飯時秀氣地細嚼慢嚥，又和好友忘情地聊天，所以午休鐘響起，她經常是最後一個收拾「殘羹剩飯」的「慢女郎」。

雖然「呷飯皇帝大」，貓頭鷹不忍心苛責她；有時候卻也難免為了「團體紀律」，提醒她吃快一點。

橘子的慢條斯理，也表現在考試的時候。也許是答題過度謹慎，也許是猜答案過於猶豫，不敢輕易下筆。所以，考試時間結束了，別人交了考卷，總是看到她匆忙忙地趕著作答，然後追著走出教室的老師交考試卷。

她總覺得自己沒有「康康小美人」或「女強人」的聰明，做起事也不夠細膩專精。可是她有自知之明，也很有責任感，經常自責沒有把事情辦好，沒有把書讀得很好（她對自己的考試成績很少感到滿意）。

一年級她當衛生股長，負責督導外掃區的整潔工作。男女廁所本就是個非進去不可、誰也不想進去的地方，男生又掃得敷衍了事，真讓橘子傷透了腦筋。貓頭鷹要她想辦法、盡責任；她的個性正直卻不夠強捍，對有些賴皮的男生真是沒輒呢。

她經常對著在廁所外玩鬧的男生，大聲吼叫：「還不去打掃嗎？」

「好啦，好啦。」男生看到她那張似嗔似怒又似笑的臉，總是如此回答她。

廁所沒有掃乾淨，偶而被衛生組長責罵，她覺得沒盡到當幹部的責任，心裡很煩惱，便把這件事告訴媽咪。

媽咪說：「盡力去做就好，同學如果不打掃，妳可以幫他們掃呀。」

有時候，她也幫這個沖洗大便坑、幫那個打掃小便池。畢竟沒打掃乾淨，衛生組找的人是她。

她的臉皮薄，只要挨一聲罵，心裡就會不舒服大半天。她的責任心重，心裡難免耿耿於懷。

橘子的媽咪很民主，也很關心她的課業和生活；每天親自為她做便當送來學校給她填飽肚子。橘子在家裡，偶而也會陪媽咪去菜市場買菜，她可是又聽話又貼心喔。

「今天還好陪媽咪去買菜，不然媽咪買這麼多菜，一個人提一定很重。」－－你看她札記中《陪媽咪買菜》，結尾多麼窩心呀！

橘子是家中兩個妹妹的大姊，有次妮妮小妹得了重感冒住院，她就很關心妮妮的病情，每天都祈禱、祝福小妹早日康復。對於小她一歲長得比她高的大妹，她疼愛她，卻有時也很氣她。

有次，大妹實在迷糊得很過分，將橘子的三張ＣＤ借給同學，竟然全忘了。橘子找不到的時候，問起大妹。大妹說有一張借給同學了；等打電話去問同學，才知道三張ＣＤ都在同學家裡。

橘子對大妹的這種行為很生氣，她不是氣她把ＣＤ借給人；而是氣她擅自作主，不懂禮貌，拿人家的東西沒知會一聲；又是如此地迷迷糊糊，太不像話。

橘子的美麗與哀愁，都源自她感性兼具理性的特質。

在這座「動物園」裡，別看她平時待人和和氣氣，當英文小老師的時候，有人考試不乖；當班會主席的時候，有人私底下吵鬧，她一定是大聲斥責糾正，絕對不留情面。

「安靜考試，好不好！」

「誰再吵鬧，給我試試看！」

看到她那副老虎發威的架勢，貓頭鷹心想：她將來蠻適合當老師的！

橘子的國文段考分數都很接近九十分，每次都為了差那麼一、二分而抱憾。她一直很納悶，不知為何會如此？她希望國文分數有天能突破九十大關。三上第一次段考，她得了九十一分，正當高興之際，檢查答案又扣掉了兩分。誠實的橘子一面把考卷遞給貓頭鷹改正分數，一面嘀咕道：「真氣人，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這次以為可以考九十分了，卻是老師改錯了，害我白高興了……。」

「沒關係啦！妳的作文成績經常在九十分以上，不是嗎？」貓頭鷹想起橘子寫起文章，文詞達意、文句流暢、文意清楚，還寫過一篇小說呢，他開玩笑地說：「擁有一支生花妙筆，比考試分數九十重要多了－－至少將來寫起情書，可以像羅家倫那樣，感動校花的心呀。」

「是人家要寫情書，感動我才對呀。」橘子一點也不迷糊了：「羅家倫是男的耶！」

橘子還是電視迷呢？聽說只要一日不看電視，心裡就很不自在，從卡通到青春偶象劇都很入迷，她一坐在電視機前就忘了讀書，使得媽咪很傷腦筋。

為了這事，在三上的親師懇談會上，貓頭鷹特別在媽咪前叮嚀橘子說：「離基本學力測驗只剩八、九個月了，只要妳明年能考上板中或海山高中，整個暑假就讓妳抱著電視機，看個夠，好嗎？目前要自我收斂些，為了一輩子的幸福，在功課上多下功夫，不能再迷電視劇了！」

橘子面有難色，只露出羞澀的微笑，不置可否？誰也不知道：她的自我控制力，能否禁得起考驗？

◎貓頭鷹的印象

０２、橘子的情事

那個少女不懷春？周遭的同學有的已交了異性朋友，也有「愛在心裡口難開」暗戀對方的癡情種。橘子經常為功課苦腦，也難免為感情的事愁眉深鎖。（太誇張了，偶而皺眉頭而己）

也許是長得太可愛、太有男人緣了，班上的「柚子」從一年級就喜歡她，這已是公開的祕密。橘子的心裡也許覺得被喜歡不是壞事，所以同學拿她和柚子的事怎麼笑鬧，她都一笑置之。

班上的另一個男生阿緯，暗戀著橘子：他喜歡她，卻因為個性靦腆，加上自知條件不足，所以只在心裡「偷偷喜歡」，連面對著她講話，他都不敢、不好意思－－這是暗戀者初期的正常現象。

橘子把她的感情世界攤開在媽咪的面前，母女交心。媽咪希望她不要受太多感情事件的干擾，影響了課業的學習。

可見她的媽咪，已體認到在ｅ世代的愛情風潮裡，對情竇初開的子女感情，只能疏導，毋須責難或禁止。

貓頭鷹處理學生的感情事件，態度也是如此。他常說：「男生愛女生，女生愛男生，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是，在身心成長的中學階段，要以課業學習為重，等各位滿十八歲以後，再轟轟烈烈去談戀愛。」

橘子自曝她的感情狀況，讓貓頭鷹知道還有個「第三者」也寫信要和她當朋友。他是補習認識的，學業成績比班上那兩個還好。由於成績好壞不是交友必然要考慮的條件，貓頭鷹認為此時的橘子該專心讀書，所以沒對「第三者」的狀況探究下去，他只對橘子說：

「可以擁有心靈上的情意，當他是公開化的普通朋友看待就好；不必刻意去拒絕，也不要單獨赴約。等妳十八歲了，那時候妳選擇男朋友的條件，一定和現在不同，所以目前沒有必要自找麻煩。」

「可是，男生都很心急，一定要人家回信呢。」橘子天真地說：「沒有答應，他們就好像要翻臉似的。」

「不是每個人想和妳做朋友，妳都必須要答應的。」貓頭鷹斬釘截鐵地說：「如果妳不忍心拒絕，和他做了朋友，將來再分離，那時候可能更傷人、更麻煩。所以，現在要有說『Ｎ０！』的勇氣。」

橘子還是有點猶疑不決，她也許也渴望有個男朋友，也許怕傷了追求者的心，不願採取拒絕的手段……。不過，她又想當個聽話的乖女孩－－媽咪和貓頭鷹提供的意見，她認為應該接受。

在情慾和理性之間，她難以抉擇，有點躊躅。所以，她有時候會有若有所思的痴呆神情。

「以後的現實生活是殘酷的！男女間的愛情是有條件的。」貓頭鷹想到班上喜歡橘子的男生，都不怎麼用功上進，最後語重心長地對橘子說：「如果喜歡妳的男生，好吃懶做、沒能力又沒責任心，妳有一天還是會唾棄他的，不是嗎？」

「嗯。」橘子點頭。臉上有股淡淡愁緒的她，似乎贊同女生長大成熟後，通常會比較喜歡才能表現出色的男人。

男生，要得到橘子的青睞，真的要先爭氣！如果有很不錯的男生喜歡橘子，一向有成人之美貓頭鷹，說不定將來還願意當月下老人。

◎貓頭鷹的預測

０３、妳是最幸福的女孩

－－給橘子的私祕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