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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30 20:37:03瀏覽527|回應0|推薦0 | |
參、女性的經濟效益 十九世紀伊始,人們開始閒遊,在現代生活中進入公共空間;只是女性的生活與足跡仍然被侷限於某些特定的場所。一直至今日,女性在公領域與私領域,還是被束縛、侷限,成為不稱職的現代人。雖然女性與商品廣告、資本經濟、時尚潮流、休閒文娛有緊密的鍵結;然而,女性的價值、女性所擁有的價值、女性觀看世界的方式,隱約的被規範、被約定俗成、被決定。 女性在成長過程中,面臨種種暗示與壓抑的邊緣處境。在〈河水鯊魚〉中,嗆辣的艾瑪不僅拿刀作勢砍山精,山精還開玩笑說「你在工寮裡都不是那樣的。」、「女人不給男人--不煮飯幹什麼?」(《河岸傳說‧河水鯊魚》,頁10、11)在此女人的經濟價值明確,除了將自己獻身給男人,就是煮飯給男人吃。老高大聲罵自己的同居人:「別提她了,這婆娘,回波多黎各去了。」(《昨夜星辰‧冬夜》,頁6)老高與她只是相互因為肉體需要而在一起,「那緊繃著薄衣的身子,那渾圓的乳房,那渾圓的臀部,那跳躍,那展延無垠的腹肌,那融入肌膚每一個細胞的瘋狂歡騰。」(《昨夜星辰‧冬夜》,頁7)彼此沒有婚約,老高出房租,她出身體共貪歡,彼此都是對方的野男人∕野女人。 這樣的經濟效益,使浩雲在外國妻子施維亞上碰到難題:「早上不起床,我自備早餐不算,還得多弄一分送到床上給她吃。這種習慣,我們華人是不興的。」(《因風飛過薔薇‧煙鎖重樓》,頁261)而浩雲與年幼葉若蘭的曖昧關係,可璐詢問是否買燒臘回家吃,浩雲相當不耐煩;當去接葉若蘭時,卻說可璐「去唐人街買燒臘,妳最喜歡吃燒鵝了。」(《因風飛過薔薇‧煙鎖重樓》,頁198)借花獻佛,用經濟效益去攬住經濟效益,因為日後葉若蘭與他的關係,就是婚外情關係。 當女性的經濟效益隨著年華老去而漸失,在凌浩天想著與楊可璐畢竟是當年的初次交往的狀態了,「不是當年共度晨昏的那種姿態,總是想製造一種浪漫的情調。」(《因風飛過薔薇‧煙鎖重樓》,頁145)、「午夜夢迴,他翻身手搭過去,頓然睡意全消,怎麼胖得連腰身都沒有了?」(《因風飛過薔薇‧煙鎖重樓》,頁147)因為女性身材太過有經濟發展的痕跡而遭唾棄;可是事實上,女性較少去鄙棄久婚日漸發腫的先生,這就是男女在物性與感官要求的差異。而浩天說:「妳以後不要在爸爸面前愁眉苦臉的,好像我虐待了妳。」(《因風飛過薔薇‧煙鎖重樓》,頁229)在凌浩天逼著她吃避孕藥而沒有小孩的情況下,呈現出因為經濟效益失去之後(生產與煮飯),開始產生現代男女的婚姻冷酷異境;浩天安排葉若蘭在外貸屋,浩天同樣要葉若蘭吃避孕藥,葉若蘭沒有照著吃,竟然懷了浩天的孩子,葉若蘭此刻出現的經濟效益,浩天當然不敢收也不能收,葉若蘭後來只能隨意地與老印結婚。 女性常是愛的羅曼史的擁有者與製造者,在羅曼史般的小說與情境中矛盾、拉扯,又被撫慰。沈苓比較倔強,家世好,沈家對殷以誠的窮困而不願意他與沈苓在一起。沈苓對「彼得遜竟然能那樣毫不含糊的把感情收拾得整整齊齊。」(《因風飛過薔薇‧紐約春寒》,頁119)表示佩服,沈苓的疑惑是在與柳若愚之間:「何必一定要裝成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因風飛過薔薇‧紐約春寒》,頁127)因為這是家人屬意的婚姻契約,也是建立在經濟效益之上。而潘雨桐小說中,比較認命的是束慶怡,「婚姻只不過是按紋依路的照著走而已,嫁過去或是娶過來,是好是歹,都是命啊!沒有什麼好嘆好怨的。‧‧‧‧‧‧可是,如今她卻一腳也跨了進去,跨進一個有人羨慕有人不屑的婚姻圈裡,往日的憧憬,往日的夢幻,都在種種現實的擠迫下,變得破碎。」(《因風飛過薔薇‧天涼好個秋》,頁54)而重要的是:「她都沒有重演一次的機會了。」、「她可從沒有想過還有什麼可有轉折的餘地。」(《因風飛過薔薇‧天涼好個秋》,頁55)、「而這人生重要的一程,卻是在迷糊中踏上去的。」(《因風飛過薔薇‧天涼好個秋》,頁63)束慶怡、何一珊與依湄都是清麗佳人,為了符合小說中對愛情與婚姻的憧憬,束慶怡與何一珊彼此是好友,沒有嫉妒心。束慶怡自知無法與何一珊比較,「束慶怡很有自知之明,她清楚知道自己祇是一個平平庸庸的女生。」(《因風飛過薔薇‧天涼好個秋》,頁63)束慶怡與醉瓊樓老闆伍時勳相差二十歲,家人當然反對。束慶怡與宋家陵的純純愛戀無疾而終,直到面對老闆伍時勳開的條件,可見這只是一樁婚姻買賣的。雖然後來束慶怡在神父問他願不願意嫁給老闆伍時勳時,她猛然驚覺;但是當伍時勳把她頭紗掀起,「束慶怡感到有點暈眩,不過,卻輕輕的笑起來。」(《因風飛過薔薇‧天涼好個秋》,頁89)不滿意,卻還是一種幸福感。的確,經濟與幸福,時常是相關聯,也才有何一珊說「這樣的金龜婿,給妳釣著了是妳的福氣呵!」(《因風飛過薔薇‧天涼好個秋》,頁53)金錢還是幸福之必要與必備。 潘雨桐小說中另一位女性李薔,歷經馬來西亞到美國的離散,從年輕女孩到失去男人的寡婦,在時代推演與環境變遷之中,對於吳怡南這「理想主義者」(《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08)可能大為不解。吳怡南是典型的華人心態,希望回歸原鄉,卻不可能回歸原鄉的心態(自己不可能回去,環境也不允許回去),而產生虛無的認同,精神上的慰藉,只不過是一種理想化的「精神境」,仍然只能在美國成家∕流浪。李薔無言的認同不是自我選擇的婚姻,又莫名其妙收到來自亡夫天大的遺產,辦酒樓,養母親,雖然母親很像是賣掉他的人口販子。而吳怡南在小說中,只有理想,沒有其他尋常生活趣事的描寫,而他成為「華衣的浪人」(《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97),如此浪漫堅毅的偉岸身影,好像是一種尊容高華的姿態,其實都呈現一種愚昧與無奈。李薔溫雅端淑,「憑的是直覺」(《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17)敏銳度,她的母親曾經以「退了學那麼多年,戲不學,終日還看些雜書閒書,你以為你會是個女狀元?」(《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12)責罰他,而所謂的閒書雜書,絕對非沒有知識性,可見不管這些閒書雜書是如何的閒與雜,讀書對於他母親而言,是沒有意義的;從而他也不需要具備知識,因此吳怡南談江山萬里情,李薔就是低能的女性角色,來映襯吳怡南的聰明,也就是男性的宰制世界立場,男人目光悠遠本是氣概之要求,女人不懂才是真懂。女性缺乏大時代的情懷與奮鬥的激進主義思想,看李薔與吳怡南對話:「我可做不來你的夢,我是個女人,憑的是直覺,只知道要吃飯,要睡覺,想把日子過得好一點而已。別的,我無所求。」(《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17)女性要求低,也難怪屢屢成為時代中可見的價格低廉、可替代性高的物品或發洩品。男人大部分時候確實是理智的,女人相對的是情感的動物,男人慣於衝鋒與開啟未知的領域,女人確實被要求(自我要求?)安穩家庭,得到成就感,而這樣是否是另一種性別權力的均衡?這樣的偏頗認知,確實是反映在潘雨桐的小說文本之中。 楊桓的親母「彷彿每天晚上點上那炷九點香,她就可通天地,和先人共商大計,如何的傳承基業。」(《靜水大雪‧那個從西雙版納來的女人叫蒂奴》,頁6)。就算丈夫不忠而被趕出門,宗法體制內偏狹的男性視野仍在作祟,透過捻香問祖,祖宗們在高處登臨俯瞰,彷彿一種逼視,逼視她的不可隨丈夫變心而更異的女性之貞操與傳承之天命。女性,或者是楊桓的親母,雖然可以有休夫、抓姦的權力,卻無法泯除女性具有母性生殖的天命與天意工具用途,她能夠反抗丈夫,反抗外遇,卻不能反抗社會使命! 張小燕也在男性的世界中被制約。張小燕家庭重男輕女,張小燕在家中的地位當然遜色於兄長,這是一種性別的優越,不僅是在傳宗接代的思考,也是一種「贏取」與「失去」的定位:男性可以迎取一位女性回家幫忙,女性只能被掠走,去對方家庭幫忙經濟上的負擔。而張小燕因為哥哥與父親的出狀況,她有意願的犧牲自我,落塵為凡世間的肉身精靈,專供男性淫用的性消費淫具。當楊桓誠懇地單足跪地求以允婚,張小燕以「男人膝下有黃金──你會後悔的!」(《靜水大雪‧那個從西雙版納來的女人叫蒂奴》,頁7)為由,就認定自我的價值低賤,完全符合一般現實或者是讀者與作者對小說情節的要求與設置,張小燕當然也就接受「父統」體制的女性卑微、委順、柔心弱骨的必然要求(文學中幾乎很少有胖子、金剛芭比),而張小燕的自我定位本就是男性的附屬品、人類的次級品,因此,當有人與之求婚,他顯然驚訝到無法置信。 女性的物化,雖然以金錢交易最為明顯,而男性霸權的支配力才是使得女性主體被迫隱匿,從父親手中交至男人(丈夫、男友)的手中。蘇絲瑪被林阿成姦淫得逞,成了林阿成的人,是他所積累的性機器、性服務與性財富,也是性慾的得逞與擴張。高若民害怕海盜洗劫財物,也擔心會奪走女兒的貞操,這些擔心,除了怕女兒的受傷之外,其實也是擔心女兒這樣的商品,經過被不名譽的侵佔,而日後無法找到合適的買家,斷送以人為主體的嫁娶經濟利益。後來十七歲的女兒被強行進入靈魂深處,他並不是陪著女兒嚎天啕地,不是哀嘆女兒受到的不人道待遇,而是短暫的安撫女兒所受到的際遇,並沒有長期陪伴女兒撫慰心靈的傷痛,只是急切的尋媒訪親,將把這原本能回收的經濟效益女兒,立刻設下經濟效益的停損點,在女兒被強力唾棄之前,趁著還有一點被憐憫的可能,沒了幸福,只剩下「有人要她就已經不錯了」(《靜水大雪‧東谷歲月》,頁193)。女性的被強暴,男性不是去追求正義伸張正義,而是試圖掩蓋,視為醜陋;醜陋的不是惡行,而是被欺凌的女性是醜陋的。因為強暴而征服女人,這裡並不將女人視為財產,而是可征服的「公物」,男人征服後,就將他遺棄,而再次征服他人,並且此舉是毀壞父親原有的財物(女兒),毀壞即將成為他男人的財物,因而產生不完整;父親認為不完整時,就會將這個不完整的碧玉隨便投入市場,不是待價而沽而是有價即賣。這裡的男性,幾乎都是傳統觀念的代表,意味著女性被侵害而成為不潔,也使得女性這樣的財物貶值,隨意的於市場拋售,增值已經不可能,而不去追究被害者在時代中如何自處與被對待。女性的心靈與痛楚,並沒有在此被刻畫,只看見男性於女性的卑微中,顯得猥瑣與踉蹌。 作為經濟貨物之可能物,女性也因此成為個人所擁有之資產。高若民金屋藏嬌於貨倉改裝的閣樓,那閣樓就因此多了情色味,沒了書卷氣,多了腥濕味,沒了財寶氣。從貨倉到閣樓,桃樂珊只是一種商品,只是被包裝成漂亮「一些」的肉體。陳宏每個月底結帳一次,表示男人的情慾發洩可以賒帳,每月一次的紀錄而能成為發洩能力的紀錄,或是成為恩主之意味,也強調論月記酬的露嘉西雅的使用期限,而「你少跟茀迪南在一起」(《靜水大雪‧逆旅風情》,頁142)可見一種支配者與被支配者之間的權利與義務。 黑女人白莉琪算是上海佬的老相好,「他們結婚是一種形式,要不要有夫妻的實質,得看彼此的心情和需要而定。他要的是一張綠卡,她口頭保證絕不中途離婚,要離婚也得等他拿到綠卡以後。‧‧‧‧‧‧她是夠道義了,在魯雲漢眼中,她也算得是江湖俠女一個。」(《昨夜星辰‧鄉關》,頁102)取得綠卡,更是具有無上價值的經濟效益。 小說文本中對於張小燕、露嘉西雅、秀蘭、桃樂珊、李薔、諾莎菲娜等等女性的現實遭遇,雖然出自為其發出不滿的聲音;而小說中女性受到男性權勢的壓抑,整個價值的詮釋權也在男性手中。張小燕淪為妓女卻說是無私,這就是對女性肉體與靈魂上痛苦的蔑視,反而肯定了身為妓女以犧牲的美德(?)。茀迪南試圖以一雙鞋子去取悅露嘉西雅,露嘉西雅沒有得到救贖,反而更加被他人與自己物化。李薔的不幸福雖然獲得好的結果,但是其實是感恩的心,她緊貼吳怡南的厚手,眼淚輕流,則女性的幸福又顯得不是那麼純粹。秀蘭被欺凌後的景象,卻是華美與典麗兼具的鋪陳,是男性中心作祟的結果:床上的落紅標示著女人的初夜像是經濟價值與原裝好貨,也顯現女性的貞操與潔淨。 肆、母性的恩、惡二分 潘雨桐小說中的母親,其實就是簡單的母親雙重形象,一種犧牲小孩,成就自我;一種成就小孩,犧牲自我。第一種是控制小孩與他們的婚姻,驅使兒女進入不美滿的婚姻與家庭,此時,母性一是可能成為惡婆婆,一是逼迫女兒的惡親母,這兩種類型,都是刻薄尖酸,滿嘴庸俗語,一臉冷酷顏。 他們都只有母親的稱號與身份,「不配」有實際的名字,例如楊桓的母親、李薔的母親、沈苓的母親。他們非主角,卻決定整個故事中劇情發展與脈絡轉變的重要人物,也對裡面主角的幸福握有決定性的「壞的」影響與規範。這些母親成為「惡的象徵」,在〈雨窖情事〉與〈靜水大雪〉之中,長庚的父親和李薔的母親同樣被配偶拋棄,而僅僅憑藉自己之力獨自撫養小孩。饒有意思的是,長庚父親愛嫖妓,長庚很不以為然,但是長庚漸漸能夠理解父親的性壓抑,「老了才來做一次酒色征逐」(《靜水大雪‧雨窖情事》,頁52),並且以為那些道德宣諭,就像「那些無形卻如網絡般的道統已把父親束縛的太久」(《靜水大雪‧雨窖情事》,頁52)而李薔的母親卻被形容成污髒與羞愧,總是在「那床萎敗了花花草草的被單」(《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08),而從這衰敗的草葉意象中,林師父裸身登場,「如山神廟裡破敗的泥塑神像般的色澤。」(《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04)母親通姦於林師父,李薔很難以接受,想起母親「撥著唐裝衫的下擺搧搧涼,時隱時露著腰間的肉一團白。」(《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01),對母親的肉體「突然覺得有點噁心」(《靜水大雪‧靜水大雪》,頁101)在此的雙重標準是,父親的情慾流露獲致合理的認可,母親的情慾中燒則具有道德與貞潔之感,女性情慾被迫隱藏,呈現偽飾的扮裝。 同樣對於女性情慾需求的處理,小說中對李薔與露嘉西雅等等年輕女子的性慾流蕩,視為當然而然,對於母性、母者的情慾奔縱顯得難以豁懷大度,令人厭惡的言行也都由母親來表現。另一種則是母性的典範,如諾莎菲娜和伊絲狄等,一個願意委身侏儒,只為了供給孩子好的生活;一個流落異鄉,出售靈肉為妓,獲得市場價值與經濟價值,「伊絲狄一樣的笑臉盈盈:『先匯點錢回去,下個星期開學了,孩子──』露嘉西雅聽她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變得柔柔細細,如平日裡的山溪,清澈亮麗,而那張圓圓的臉,盈盈的笑,漸漸的幻化成天人菊,從展枝結蕾,綻瓣怒放,都在眼前一瞬間展現,最後成了甘露,點點滴滴,滋潤著家鄉龜裂的土地。(《靜水大雪‧逆旅風情,頁145》。也看得出作伊絲狄等人在文本中被肯定與歌美的。 然而如此的將母儀「聖母化」,還是男權∕父權系統的的霸性論述與窠臼詮釋,將女性、母性只要對家庭有貢獻犧牲即為最高價值取向,這些女性要背上家庭這厚重的外殼,也因此只要母性發揮得宜,不背離道德,則女性就是「最高級的成就」,因此在文本中,伊狄絲的光輝最耀眼;但是女性包括伊狄絲所面臨的實際社會處境,其實很難用如此過度簡單的禮讚,而試圖掩蓋女性於現實生活中的不平等遭遇,母愛的光輝與無私不是父權機制的論述標準就能形構,而犧牲與否不能構成母性光輝這樣的簡單標準的論述。蘇絲瑪對林阿成的感情很淡,並且只是被發洩的工具。蘇絲瑪與林阿成、沙蘇曼等人之間的關係複雜,林阿成是受害者卻是同時也是惡劣的加害者,而加害者卻也可能是如沙蘇曼的受害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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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