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只要看到某些熟悉的人事物,腦海裡就會自然啟動搜尋回憶的動作,往事歷歷,瞬間浮現在眼前,讓人唏噓感嘆不已。
前幾天和Puppy到龍山寺拜拜還願,感謝眾神明的庇祐,讓我們的澎湖之行有驚無險地順利平安歸來。拜拜完順道逛了一下華西街夜市,在龍山國小前看到這家小吃店,我不由地在這家小吃店前駐足良久,我彷彿看到我爸正在店裡頭大快朵頤的模樣,剎時間淚濕眼眶,我想到了我爸…。
時光飛逝,瞬乎3年的時間過去了,沒想到我爸已經離開我們3年了。這3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念他,我甚至會在一些讓我覺得很親切、很像父親形象的人身上找尋父親的影子……。唉!我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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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生前最大的嗜好就是吃美食,從小拎著我們到處吃吃喝喝,嚐遍各地的美食,這是他人生中最滿足的事情。在他癌末住進腫瘤病房的時候,因為化療的關係、味蕾改變,因此無論吃什麼,爸爸總覺得不好吃或是吃不下,甚至覺得食物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一種享受,而是一種身體上的負擔。
他總是以流質食物果腹,有時候甚至什麼都不吃,這讓身為子女的我們非常擔心他這樣孱弱、缺乏營養的身體要如何跟病魔奮戰,所以每次都會勸我爸要多吃點東西。於是,「勸我爸吃東西」就變成家人的共識與口號,每個來探病的親人千篇一律地苦勸他要吃東西,苦勸不聽時,甚至會責備我爸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舉動常讓我爸感覺非常氣憤,因為沒有人能理解他實在不需要「食物」這樣的東西來增加身體的負擔,但是他的親人無法體會他的痛苦(腹瀉的不舒服、腹水腫脹的痛苦)。因為擔心他營養不良的狀況,甚至願意自費注射白蛋白或是要求醫師幫他打營養針……。
因為不懂得如何照護癌末病人才是最好的方式,我們自以為是對父親最深的愛、最好的照顧,反而讓他吃了很多的苦頭,卻有苦說不出。
某天,已經很久沒吃固體食物的爸爸突然跟我說,他很想吃龍山寺、華西街附近,靠近國小旁一家不知名小店的肉皮,那家小店的肉皮入口即化、又香、又嫩,讓他好懷念,希望能再嚐嚐肉皮的滋味。
已經很久食不下嚥的爸爸終於有了食慾想吃東西,就算是超級美食任務、翻山越嶺,我也要替爸爸找出他想吃的食物【請參閱:一粒豆】。於是,我從台大醫院搭捷運到龍山寺,頂著烈日在龍山寺週遭不斷地找尋,終於在龍山國小對面的小吃店找到傳說中入口即化的肉皮。
(圖:網路相片)
花了一番功夫買到了肉皮,又來到了我的信仰中心~【龍山寺】,當然得入寺拜拜祈福一番。
於是一來一往,花費了一些時間在路上,等我拎著熱騰騰的肉皮回到醫院時,沒想到我爸他已經………,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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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爸他很好,只是因為等太久的關係,體力不濟、睡著了。望著他沉靜入睡的模樣,突然覺得好心疼,因為我爸在醫院內其實是睡不安穩的。每到夜晚時分,我爸總是得向護理人員索取安眠藥才睡得著。難得爸爸大白天可以安然入睡,我也不忍心叫醒他,只好讓他繼續安眠。但我媽說,我爸等好久都不見我歸來,以為我找不到或是迷路了,他還很焦急地跑到護理站、望眼欲穿地等待我回來。
唉!還不是我貪玩、跑去拜拜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久啊!我真是內疚啊!更內疚是,我爸醒來其實已經沒有食慾了,望著我溫熱過後肉皮,他一點吃的慾望都沒有。但又不忍心辜負我大老遠為他買肉皮的孝心,他勉強吃了幾口,就真的吃不下了。
唉!我真的很傷心,傷心的不是爸爸不吃肉皮;傷心的是,曾經如此嗜吃美食的人,居然會有美食當前,卻食不下嚥的一天,我覺得好難過。沒想到我心中的巨人、我心中無所不能的人,如今已經像是風中殘燭一樣地虛弱無助,而我卻沒有能力保護他、照顧他、減輕他的疼痛、分攤他的痛苦。我的無助與無力,像深深的漩渦,把我的心重重地糾結在一起,心結甚深,迄今都還沒有完全地解開,這是我下半輩子必須努力克服的功課……。
舊地重遊,那香軟柔嫩的肉皮滋味依舊,但是那個常常上門光顧的饕客,卻早已經離開這人世間一千多天了。一千多天了耶!沒想到我成為「沒爹的孩子」已經屆滿3年了,嗚嗚! 我對爸爸的思念從未曾停歇、對爸爸的愛亦不曾停止。每當我開心時、榮耀時、脆弱時、難過時,昂首望天,看著白雲朵朵飄過,那藍藍的天際隱約浮現一抹微笑,我彷彿看到爸爸對我的盈盈笑意與鼓勵、我彷彿看到爸爸對我的頻頻回首與眷顧。
昂首望天,最近我總是望著天長嘆,人生的試煉嗎?我…,我好累……。
©2009.08.19 Ruru~紀念父親逝世三週年
我爸在24年前走了,當時他癌末在醫院時,媽買了他最愛吃的鴨肉麵給他吃,他郤一口也吃不下,勉強吃一口就不停的咳.......當時我看了,早已熱淚盈眶,當時心中的無力和悲痛,不亞妳的心境.
現在我媽也走了,但也勾起我爸當時去世前的慘痛回憶,如今兩位至親都不在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真的是人生最大的悲哀,生命的流逝,如同一支利刃,殘酷的斬斷了親子間無法割捨的臍帶關係,是無法再重來的親情,
我也常仰望天空,感嘆上天對我的不公平,24年先後帶走我兩位摯愛的親人,讓我無法再吃到團圓的年夜飯,,,欸,,,此情此景,已成為了我內心最深最重的血淚傷痕.
人生無常,沒有一個人可以永遠陪伴自己,因此失去親人的依靠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曾經我也非常難以理解為何我爸只活60年就離開我了,因為我們家是長壽家族,爺爺那一輩的親戚幾乎都活到80、90歲,甚至100歲以上,四代同堂,承歡膝下,共享天倫。因此我從小就認為我爸應該可以活到近百歲,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孝順他,帶他吃喝玩樂、享受人生,誰知道,父女緣份只有短短30幾年。
我相信每個人都是帶著人生課題來到世上修行,當功德圓滿之際,就會結束這一生的修練,往下一生的課題邁進。
為什麼他們的壽命這麼短暫?也許可以轉念想:「或許他們在世的學習只需要這些時間而已,現在他們要去學習他新的功課了。」這是網友與我分享的一段話,我覺得很受用。
我父親過世8年了,這其間我只夢見過他3次,其中有2次的夢境都是他在旅遊途中,玩得不亦樂乎呢!或許解除了身體上的病痛,我爸已經得到真正的解脫,所謂的「離苦得樂」境界,大概就是如此吧!
海豚灣 於 2015/02/10 22:07回覆..................也許,
PS.物寵論-有時候有效,BUT......................
到目前為止,我的〝寵物理論〞都有效, 不過使用上也有限制啦!這要用在熟人的身上,這樣開玩笑,對方才不會生氣,也不會誤會。
好吧!我承認我很淘氣的,弟弟乖! 你最懂我的。
海豚灣 於 2010/08/19 21:41回覆文畢~一股熱流直竄心頭,
該怎麼說~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讓.思....念......留在午夜夢迴時,
平常還是要堅強的做該做的事.
弟弟,乖! (←我在印證我的〝寵物理論〞,別打我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是我很深的感觸,所以我想用我的經驗提醒你,當父母親還健在的時候,要好好珍惜這珍貴的天倫之樂。
無論你跟父母親之間的關係如何?你要感謝他們辛苦撫養你長大,還讓你接受完整的大學教育。所以就算你再ㄍㄧㄥ、再不願意,有適當的機會時,還是要向父母親表達你的感恩與感謝之意,讓他們知道:你愛他們,而且以身為他們的孩子為榮。
這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別像我現在,就算我想跟我爹說:「我愛他」,都已經沒有機會了…。
想要再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挽著父親的手臂、膩在他身邊跟他撒嬌…,都已經沒有機會了…。(淚奔)
海豚灣 於 2010/08/19 21:42回覆每當看妳這篇文 想起爹地、媽咪 ,總是無止盡的思念,
不聽話的淚水更止不住囉!
看著爹地微弱氣息上了天堂
我也很想哭,可是我的淚水已經在一次次的挫折困頓中流光了。想起已逝的親人,心裡依然會下著滂沱大雨。但逝者已矣,想著終有一天我們會在天堂裡重逢,那麼所謂的「天人永隔」也不過是暫時別離而已,我們終會再度在另一個世界裡相遇。
珊珊姐,擦擦眼淚,我們要堅強地往前看,不哭。
海豚灣 於 2009/10/22 22:11回覆爸爸離開我們也2年了
突然的撒手人寰, 真的讓人措手不及啊~~
我好想念他, 想念他假日帶我們吃好料的,
想念我們回嘉義, 吃著他所喜愛的家鄉味~~
我~~好想他啊~~
可以感受到你濃濃的思念與不捨,拍拍你的肩、給你一個擁抱。
親人突然撒手人寰,這樣的經驗真的很錯愕、很難接受,也會造成很多的自責與遺憾,因此你們可能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平撫喪親的傷痛。
我相信令尊也是站在天際裡某一個角落看著你微笑、持續守護著你。擦擦眼淚、揮別憂傷,讓我們過得平安幸福,別讓親人在天上為我們擔心或心有罣礙喔!
海豚灣 於 2009/09/12 12:53回覆與親人永別的哀傷是可以理解的,而這樣的喪失至親之苦,幾乎每個人都會遭遇到,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每次想起已故的親人,除了止不住的淚水和永無止盡的思念之外,還有銘記在腦海裡的昔日點點滴滴回憶,唉!傷痛啊!
我父親離開五年了。剛開始總覺得走出房門還會看到他坐在客廳看電視吃東西。
漸漸不那麼常常想起他了,卻在前天晚上在路上看到一輛和他生前同款同色同樣舊舊的車,視線竟被牽著一直走,直到確認了車號不對才死心。
這就是思念吧。
你的文字讓我潸然落淚,因為這樣的情景也常常發生在我身上。有時候在街頭看到酷似父親的身影或是經過曾經和父親一起同遊的地方,心裡就會忍不住暗自飲泣。
這是思念,永無止盡的思念。透過這樣的想念,讓我們永遠感覺父親還在我們身邊。雖然他的軀體不在了,但精神永存人間,常在我們左右。
海豚灣 於 2009/08/29 20:28回覆哈哈哈!沒想到也會有人希望擁有像我這樣的孩子,可是,我是被我爹娘從小嫌到大的說,呵!我爹在天上若看到你這段文字一定覺得很開心。
女兒是你上輩子的情人,擁有的時候要加倍疼惜她喔!祝福你心想事成、美夢成真,早點擁有一個聰穎、慧詰、貼心、溫柔、善良、孝順、善解人意的好女兒(這段祝福粉有誠意了吧!哈!)。
海豚灣 於 2009/08/27 21:56回覆或許時間可以慢慢地沖淡悲傷,先父已走了七年多,
偶而父子會在夢裡相見。
能在夢中相見真好,我已經好久沒夢過我爸了,從他過世到現在已經屆滿3年,我才夢過他2次而已。
我爸愛趴趴走,連到了另一個世界也不例外,希望他偶爾也要入夢來讓我看一看。唉!我好想念他。
海豚灣 於 2009/08/24 19:18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