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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03 21:03:34瀏覽3421|回應5|推薦13 | |
婚後暫居在大安路一段附近,向來住在文山地區的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住在這裡,除了因為這裡據說是所謂高級地段外,主要還是從小就有一種偏見,認為只有文山(新店、景美等等)才算是住宅區,其他地方不是太雜就是太貴,好像都不適合人居。 搬來這裡以後,只有幾個好友來過,大家通常會說一句:哇,你家這裡吃的東西真多。H女士倒是說了真話:這裡看似吃的東西多,但是好像沒有真正好吃的。我沒吃遍這裡,所以不敢以偏概全,不過內心對H此言倒是有幾分認同。 這附近的食物吃最多次的是某一家蔬菜牛肉麵,並不是因為物美價廉,而是婚前和老婆的所謂約會,往往就是她下班後,陪她來這裡吃碗麵喝碗湯,聽她囉唆一下工作的事,然後她回家我閃人,結束這短短的約會。其他的店,去的不多,連有攤新疆燒烤我也沒去過,雖然新疆是我愛的地方。 那家廉價牛排攤,婚後兩個半月倒是去了兩三次,包括今晚,頻率算是高的。並不是這攤的牛排味美多汁肉大塊,而是這裡可以喝玉米濃湯喝到飽,而他桌上的佐料中有瓶梅林辣醬油。玉米濃湯和梅林辣醬油都是我愛的食物,更是幼年的回憶。 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愛喝玉米濃湯,我總覺得這和我小時後的西餐經驗有很大的關係。七零年代初的台灣,經濟已經開始起飛了,我家並不是富裕的家庭,不過隔幾個月還是可以上廉價西餐廳吃頓西餐,打打牙祭。記得那時候,家裡都是去台北市的快樂西餐廳,這裡賣的是大眾化的西餐,我的基本西餐禮儀(不過就是如何喝湯、如何拿刀叉)就是在這裡學的吧。每次來吃的是什麼,都忘了差不多了,可能是炸魚排之類的東西,但是記得那裡的湯多半是玉米濃湯,當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幼小的我總是熱愛這種裡面有洋蔥、胡蘿蔔絲的玉米濃湯,每次都灑上厚厚一層胡椒,把碟子往前傾,用大湯匙把湯喝的一乾二淨,只差沒有埋頭下去舔。記得有一次,店家還對我如此熱愛濃湯,喝的一滴不剩表示了感謝之意。相信那時我的家人可能會覺得頗為丟臉。 除了玉米濃湯,我最愛的是桌上的梅林辣醬油。現在市面上似乎不是很容易買到它。這種調味料名字其實很怪,因為它根本名不符實,一點也不辣,至今我仍不知道為何呼作辣醬油。我會喜歡這種醬料也是很奇怪的事,可能是嗜辣的我被他名字上的"辣"字騙了,也可能是喜歡把玩瓶子的我,被醬油瓶背後沒有標點一氣呵成的廣告詞所深深吸引,總是百看不厭。總之,以後家中有了這種醬料,每次吃炒飯時總是拼命的加梅林辣醬油。可惜的是,慢慢就很難見著梅林辣醬油的蹤跡了。大安路牛排攤擺的,其實已經不是原來的梅林辣醬油,商標很像不過卻是桂林牌的梅林辣醬油,背後的廣告詞也換了,雖然還是沒有標點。 快樂西餐廳也不知所蹤,當時還有一家快鹿西餐廳,不知道是分支,還是原來店家中有人自立門戶,還是看到快樂西餐廳的生意,於是模仿名字。我們兩家都去,不過似乎家人認為"快樂"比較好吃。長大後,去了無數家西餐廳,還是難忘幼時去的這家西餐廳。 幼年關於西餐廳的記憶,對我的影響大概就是從此認為玉米濃湯乃西餐正宗湯品,也是各種湯中之最美味者,也不忘在賣場中尋覓梅林辣醬油的蹤影。這段記憶,也把我和大安路的牛排攤連結了起來。 今晚,我破紀錄的喝了六碗玉米湯,胃部微痛的回了家去。每次去吃這家牛排攤,都會看到隔壁臭豆腐攤老闆的小男孩,理著平頭,抱著便當盒在長條鐵桌前吃飯,旁邊放著書包。廉價牛排、炸臭豆腐、不時在地上慌忙跑來跑去的溝鼠、各色各樣的男女客人,或許將構成小男孩幼年記憶的一大部分,只是不知道這些記憶會對小男孩產生怎樣的影響...... 偉中2006.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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