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13

風水

風水，會影響一個人的運氣？你信嗎？我的態度是儒家的「子不語」。不談論，不頂撞，不迷信。我的觀察是：很多人相信。年紀越大信的深，官位越大，也信的深。而且都忌諱別人知道。

很多人在乎辦公室的布置。一上任，馬上更換前任的辦公桌座向。講究一點的，窗簾地毯牆上字畫，室內擺設也都除舊佈新。這現象滿常見，算是「人情之常」。你可曾注意到「常態」的事情，日久成習，可能成為信仰？

在馬拉威工作期間，有一天看到工友在大使館內的中庭澆水。使館是個四方形的兩層樓建築，中間空地種植了些低矮的闊葉綠色植物，像是百合。我問雇員馮小姐「為什麼不種些樹？」馮小姐的回答很有意思：「以前有種松柏，松柏長青嘛，可是有一天來了一位高人，和石大使說了些話，第二天松柏都挖走了。你知道為什麼嗎？你看我們這大使館像一座方城，中間種樹，那是什麼？『困』哪，懂了嘛？」

她接著說，樹木移走之後，先是種花。後來發覺戶外的花開的鮮豔，中庭這空間每天日照不足，花不容易種好，於是改種低矮的綠色灌木。開花時，像海竽。就是現在這樣子。

多年後，我先後在諾魯，台中，吐瓦魯，汶萊擔任過主管職務。曾有同事問我「要不要調整辦公室擺設？」我的回答：「照原來樣子，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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