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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5/19 14:33:34瀏覽841｜回應1｜推薦12 | |
| 廚房二三事
【引言】
太太在廚房裡, 著實的忙碌了一陣子, 孫子方能在原始森林裡的公園野餐。
站在廚房裡為孫子忙碌的那姑娘如今已是祖母了。
倒是不知還能成為曾祖母否？
××××××
從不曾如此清楚的知覺到, 在不同階段裡, 對【廚房、女人】有如此強烈而不同的認知和感受。
小時候, 只有在廚房裡的媽媽才一直是溫暖的、不凶狠的。命運把母親變成了一個很嚴厲的女人, 印象中自己不敢犯錯; 處罰往往是極其嚴厲的, 往往跪著直至睡著了、手心被打成紅腫, 筷子夾手指, 那時候也不過是小学一二年級吧！。
媽媽擀了麪粉…油炸成小圈圈…甜甜地…那印象深刻至今…
媽媽與厨房恒然是童年的記憶, 厨房恒然是女人婚姻的指標。
記憶中的廚房, 永遠只有兩個女人: 媽媽和太太。媽媽永遠是媽媽, 太太的身份却一直在變化著: 女朋友、太太、孩子的母親、祖母。
廚房的功能不僅止於烹煮。似乎也成為有些人考察未來媳婦的地方。雖然如今已不興此方式了。
太太第一次出現在家裏的廚房當是1980 初吧！媽媽一直用著觀察的眼神看著兒子的女朋友, 一個有些不知所措而且羞赧的姑娘。
那時正準備去美國唸書, 關係也到了必須有個決定的時候了。女朋友肯出現在媽媽的厨房, 也是種回答。
女朋友之後的再出現, 是三日入廚下, 洗手做羹湯, 已為人婦了。
從美回台後, 太太開始摸索著建立她的新王國。添置設備, 自己全然插不上嘴, 只負責付款。建立領地是女人宣示主權的一種方式。
结婚伊始, 點了一份肉絲蛋炒飯, 太太瞪著大眼睛一臉茫然。太太說她只學會做大菜, 不會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菜。自己瞪著大眼睛, 不能置信。
當女人建立起她專屬的厨房, 她的新人生軌跡就在那剎那啟動了。而愛情却決定了女人是否甘於這個她專屬的厨房。
進厨房前稱做小姐, 之後稱人妻、人母。女人一生的變化在於進出廚房。
婚後的女人, 似乎只關心先生、孩子的口味, 而忘了自己。究竟這是母性, 或是愛情使然, 或是兼而有之呢？
婚後, 太太神情已不見羞窘, 掌杓起鍋間儘是份篤定。廚房已經是她的領域, 旁人不得插手, 也容不得別的女人插手。男人被允許只能配備一個專属厨房。
廚房提供了很多訊息。回台後, 奔波在二所大學間, 膳食從來不是問題。廚房使用率間接的表明那個家庭的婚姻關係。
厨房的功能是固定的, 但服務的對象倒有階段性。
厨房的成員原本只有二人。
很快的, 事情就有了變化。厨房裡的重心不再唯一。有兩個小傢伙和我分享了, 而且似乎把我擠到旁邊了。太太的淡定從容裡, 有著一份自己從來不曾熟悉的神情, 一份慈祥、一份捨我其誰的架勢。自此之後, 太太猶如一棵巨樹, 在這個家, 在這個厨房生根立足、茁壯。自己仍在適應調整中, 太太早已理直氣壯。那份當仁不讓的氣勢與日俱濃, 硬生生的讓自己懷疑, 那份泰然自若是否天生的, 是否隱藏在那裡, 只不過做姑娘時, 不曾絲毫隱山露水出現罷！
為人母的厨房不僅是幼兒膳食上的提供, 更重要的是幼兒心理層次上形成對母親的依賴, 及因而建立無安全匱乏的人格培養。
當男人仍懵懵懂時, 十個月前, 女人就在肚子裡準備了。在出發點上, 男人足足慢了女人十個月。
男人尚自疑懼中時, 那兩個鳩佔雀巢的小傢伙倒是怡然自得, 一付奈我如何架勢。茫茫然中, 自己好像就默認了, 也接受地位、重要性逐日衰退事實。
厨房裡真正的幕後老大原來是那兩個小傢伙。
然後事情又有了變化。兩個小傢伙变成大傢伙後, 成家分出去了。慶幸著自己的地位、重要性又恢復原狀了。
才不過二三年光景, 然後事情又再度有了變化。又來了兩個小小傢伙, 搞得大家人仰馬翻。廚房開始忌辣忌多油忌炸。
這次不僅是自己名次連續降了, 太太的名次也降了。
厨房仍舊是廚房。只是這個時候的太太除了慈祥, 又增加一種新的、我未曾見過的神態: 溺愛、寵愛、更多耐心和寛容。
這種神奇的神情, 終我一生只見到過兩次。都是母性的光輝。
只是第二次出現時, 那四十餘年前的姑娘已經略顯疲憊、心有餘而力不甚足了。我看在眼裏也就不知覺紅了眼。
祖母究竟不再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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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裡的廚房, 除了心理層次上的, 還有一個是實質上的廚房。
母親是個職業婦女。印象中, 一下班母親立刻衝入廚房, 開始昏天暗地的忙碌起來。傳統的台灣建築理念, 客廳是主要部份, 廚房從來不是。印象裡的台式厨房: 狹小、採光差、缺乏輔助設備空間。
印象裡的母親, 經年累月綿綿無絕期的在那狹窄、暗暗的空間揮汗如雨。自己也有過經驗, 往往一陣油煙下來, 食欲全失。
目睹母親那種類如刑期無期的厨房辛苦之後, 不論菜餚如何, 我做到了從不報怨, 只有感恩。
看著操勞過度的母親, 往往自問: 女人為什麼要結婚？
加拿大人對建築理念是: 廚房一定是家的主要部份。這是絕對正確的概念。
把岳父母的女兒帶走, 遠離他們, 遷居北國; 但至少在厨房的環境上, 能向他們告慰了。
此地公寓因為侷限於面積不大, 所以廚房一定採開放式, 很巧妙的和餐廳、客廳結合一起。而且廚房旁邊一定有輔助設備的裝置。
至於, 房子裡的厨房那變化可就多端了, 面積大、採光好、設備齊全, 窗戶面對庭院, 有的甚至有景。烤箱、冰箱、微波爐、洗碗機、厨餘碎食機全属基本配備。
厨房視野的開闊也成了我購屋的主考慮。女人終其一生都在厨房打轉, 值得擁有一個漂亮的厨房。
那不僅是慰勞、肯定, 更是丈夫對太太的愛。
女人快樂,
她的男人就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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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