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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11 01:35:11瀏覽835|回應0|推薦16 | |
說起櫻花, 二個字眼浮現: "日本" 以及 "莎喲娜啦"。 "莎喲娜啦" Sayonara 是電影櫻花戀主題曲, 是一曲早在大學時代就會唱的歌!那時正談著戀愛, 不知人間疾苦, 只是為其曲調优美而著迷。 進入中年, 為生計所迫, 一人在台當台獨, 家倒在彼岸。太平洋兩岸, 東飛又西飛, 飛去復飛回, 一年總得飛上四、五次; 已然知曉月有陰晴圓缺, 人有悲歡離合。知道 "圓滿、永恒" , 只存在幻想裡, 就開始聽入曲裡那份濃鬱的悽美。 "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 傷流景, 往事後期空記省。" 遇見你是我最美麗的錯誤。"莎喲娜啦" 裡的那舞女, 思念起二人那段美好情愛, 約莫就是如此這般風景了。 那八年台獨, 夜深憑欄處, 離懷別苦, 多少事欲說還休; 那濃郁的日本曲風及悽美, 就又有了另層感觸。 及至耳順之年, 彷彿夜行列車奔馳在無盡的漆黑裡, 可能說停就立刻停了, 停在一個站名叫做「猝不及防」的無名小站。旅客全下車, 空蕩蕩的月台, 獨留列車淹沒在無聲空曠裡。於是就更有一番悽涼, 點點滴滴在心頭。 還記得前後三回進出日本, 在機場離境時, 也不知為什麼就是會唱起: Sayonara Japanese goodbye Whisper Sayonara But you mustnt cry No more we stop to see Pretty cherry blossoms No more we beneath the tree Looking at the sky... 在機場上哼唱這首 Sayonara, 也正是因為知道此番相見、別離後, 或許此生中, 無復再見了。如今回憶起來, 自 2017 年日本行之後, 這輩子也可能就再沒時間去了! 難怪 sayonara 的中譯應當是 "珍重再見" , 而不是 "再見", 更非英文裡的 goodbye 了. 再次見到櫻花, 居然是在溫哥華, 是在 "家鄉" 了! 居住在台灣的人, 約莫都有一種期待: 去日本看櫻花。移居此地後, 方知每年三、四月間, 樱花處處開, 隨便一條街道, 一拐個彎, 一轉個頭, 櫻花即入眼; 那已經不是景, 而只是路樹街樹了! 三三兩兩錯落路旁, 或不同顏色或不同品種, 有時竟然整條街都是櫻花樹; 衹不過街兩旁置落的不是唐風建築風格, 否則真叫人以為置身日本了。 十多年前, 也是在櫻花季去了史坦利公園 (Stanley Park) . 那是一片面積不小的櫻花群, 走在櫻花群樹下; 兀地微風過處, 數千萬片櫻花, 迎風正面拂面, 罩落一身, 拂得一身還滿。那種美麗、那種震撼, 就那樣定了格, 永遠的銘刻在記憶中, 無能忘記。那種場景也只能在電影裡出現, 而自己這一輩子也就那麼一遭經歷。那時才體會陶淵明在「桃花源記」裡說的: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 在溫哥華的這裡, 只要更動三個字就成了現代「櫻花源記」: “忽逢櫻花林,夾道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遊人甚異之。" 再加個「徑南徑北皆樱樹 唯見群雁漫步來」就活生生一幅樱雁圖了。 宋人張先的曲牌名「天仙子」上, 有句名言說的是: 「風不動 人初靜 明日落紅應滿徑」走在風吹櫻花, 花拂面裡, 把這句膾炙人口的話, 稍是更動幾字, 也渾然天成: 「風吹 人動 今日落花應滿徑」。 那步道上只見得白色、粉紅色樱花落瓣, 綠草倒成旁襯。杜甫若是看到, 約就改口: 「花徑只曾緣客來 蓬門今始為君開了」 忍踏落花來復去, 道前愁殺踩花人; 櫻花落徑前遲疑躊躇, 自己怎能一腳踩踏上去?說那櫻花明媚鮮妍能幾時, 一年只容幾日好風光?一朝落塵漂泊難尋覓。 落紅不是無情物, 化作春泥更護花。一旦落地, 什麼就都不是了! 江蕙有首歌, 唱的也是青春一轉眼, 感嘆青春、時間的迅疾消失。 昔有曹氏喟嘆 : 「爾今死去儂收葬, 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 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 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 花落人亡兩不知!」 今有溫鎮江郎亦喟嘆! 【註】《櫻花戀》(Sayonara)是1957年電影,由馬龍·白蘭度和高美以子主演。劇情是在描述韓戰中美國空軍戰鬥機飛行員愛上著名日本舞女的故事。 「sayonara」雖然可以直譯為「再見」, 但其實在中文裡比較近似於「珍重再見」的感覺, 因為在古時候日本交通不便, 一旦分開就不知下次會面是何時了, 延伸到現在這個詞也變成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到對方, 甚至永遠不會再相見的涵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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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