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宿命曾經盤旋---第十一章

祈禱有時像是作對的叛離；越是虔誠，越是背道。

父親還是難以堅持清醒的好光景，在午夜時分，拖著一身酒意歸來。對小建而言，去找回距離不遠的體驗是容易的。只是，父親曾經的良好改變，在此刻，彷彿是過份的壓抑之後，連本帶利的宣洩出來，變的難以招架。




厭倦了吆喝聲的小建，只是呆呆的坐起在床前，一點都沒想要出去面對的意思；他心裡明白，曾經自殺進過醫院的父親，面對那些蒼白簾幕所發出的折騰，他不至於有過多勇氣再度走上絕路。唯一讓小建掛心的，卻是隔著一道牆的母親，是否痛心的無奈著？


砸摔聲響漸漸沉靜時，小建還是走到了客廳，去面對彷彿棍棒齊飛之後的景象。父親睡臥在地板上，還少了一隻鞋。小建只是轉身回到房間拿張棉被，輕輕的蓋在父親身上，沒有去看看母親。因為不忍也不想面對母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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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終於是星期天了。這一天是小建生命中，一個特別的日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日子；這樣的特別，並不是全來自晚上跟燕如的“健康約會”！！


星期天的早晨，小建一如每個休假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看著母親的氣色有些好轉，他決定帶著中中去逛逛圖書館，希望找幾本好書給中中這個寶貝弟弟。

「媽…我尬弟弟去圖書館，中午你自己弄飯來呷，阮卡晚就返來。」小建對著坐在客廳的母親說著；當然父親還是不在家，不管他是不是去工作。

「弟弟要顧好，要去呷飯。麥煩惱我，我要出去走走。」母親不忘叮嚀著小建。

「我知啦！你要小心。」帶著中中，小建出了門。

逛了圖書館，也吃了午飯，還想著該如何面對晚上的燕如，小建終於在下午3點多，帶著中中回到了家。家中空無一人，母親也還沒回來。中中機械式的跑去守著電視機，小建也回到書桌前，翻閱圖書館借回來的『唐吉軻德傳』。




猛然一聲門鈴，劃破短暫的寧靜…

「中中…去開門！」小建一邊從房裡使喚著中中，一邊走出房間。

「好啦！！」中中，電視看的入神，有些不願。




門一開，進來一個彪炳碩壯的警察，正對著狐疑的小建與中中。

「請問，張邱麗雪是你們什麼人？剛剛打電話都沒人接，只好親自跑一趟。」警察開口問著。

「不好意思，剛剛沒人在家，我們剛回來。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媽媽，怎麼了？」小建還是一臉疑惑。

「非常抱歉告訴你，我們剛剛接到通知，你媽媽被南下的310莒光號火車撞死了。我們是從她身上帶的藥包打到醫院，才查到她的資料，現在才通知到你。」警察說的莊重誠懇。

「怎……怎麼會這樣？沒搞錯吧？！怎麼會…」小建早已眼眶泛紅，茫然失措。身旁的中中，彷彿還嗅不出悲傷的味道，沒有一點驚覺什麼情況。

「實在是非常抱歉，你可以通知一下其他大人嗎？你爸爸或者長輩，到現場處理一下。對了，現場在精武路平交道左邊大約100公尺處。別難過了！！我先走了…」警察說著。

「謝…謝…謝謝…」小建幾乎是哽咽的吐出這兩個字。


問題是，不知道到哪裡找父親，該找誰幫助自己渡過這個問題呢？小建有點六神無主。他還是打電話給大伯﹙父親的哥哥﹚，告知了一切。大伯答應馬上趕去，小建也決定帶著弟弟過去。
「還看…還看電視關掉，你知道嗎？你媽媽死了？你還看…走…走啦！！」一個巴掌敲在中中頭上，小建有點亂了情緒。 
 

午後的風，搭配式的淒涼，放肆的吹掠在街上那兩條一高一矮的身影。疾行的腳步，絲毫起不了任何暖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