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宿命曾經盤旋---第六章

門一開，迎面的是父親一臉狼狽的醉意。從衣衫的淤泥看來，可以體會一路的跌跌撞撞。對小建而言，是熟悉不過的景象，他只能等待下一步的反射回應，讓一切盡可能趨於平靜。


「攏尬我出來！全部攏不准睡…」父親舞動著板凳作勢，一邊怒吼著。


「爸…麥按呢啦！媽，人甘苦，麥尬伊吵起來！」小建苦口婆心的說著。


「伊甘苦，我就未甘苦嗎？ㄚ建…你甘知你老爸心裡的甘苦，要講何什麼人聽？！」父親半呻吟的一臉淚涕。


「我攏知影啦！爸…我去拿一條濕面巾給你。…等一下。」小建起身正要往廚房。父親馬上咆哮起來。


「免……進去，攏進去，我要自己好好坐一下。」順手推了小建一把，小建只好緩緩的退到房間裡，坐在床頭靜靜等待下一個動靜。



十分鐘過去了，客廳仍無聲無息。小建心裡猜想著，也許父親累的熟睡過去了；這樣的過程，是常有的事。正當他慶幸的同時，又傳來了微微聲響，他只好再屏息以待。直到聲響越來越大，還交雜著父親的哀嚎聲，他猛然的急速衝出房門。眼前的一切景象，他有些空前的撼動…



滿地的鮮血，一把水果刀靜靜的躺在父親身邊，彷彿狠狠的透著寒光。來不及回應父親的哀嚎，小建一個箭步抓住了電話，連該打110還是119都分不清楚，亂了手腳的無措。壓住了父親的傷口，他一邊疾呼中中起床，一邊對著剛走進客廳的母親滿眶的淚無言以對。


「哪ㄟ安呢！？…攏是我，你爸尬會自殺啦！！」母親自怨的抽慉著。


「媽，尬你沒關係啦！！你惦厝裡，我去醫院。應該沒代誌啦！中中…尬媽顧著。」小建對著睡眼惺忪的中中叮嚀著，還另外在中中耳邊說著︰「媽顧好，麥賀伊想不開，知莫！！」



午夜的鳴笛驚悚，救護車快速到達，幾個人七手八腳把父親送上了車，小建隨著上了車。父親還有些意識的喃喃自語著，小建只依稀聽的懂的幾句話，好像說著︰「小建，老爸尬你講，以後要娶，你千萬麥娶到一個藥罐子。」



夏夜的風，此刻達到突發的冰涼。散佈在鳴笛的閃燈之下，整條街，疾駛的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