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插柳會

陰霾持續撥弄不開…在何夙惠沒有表情的表情裡，我渡過沒有色彩的尷尬。…還是那種不想躲卻連寒喧都缺乏技巧的窩囊。

「喂…你不是那麼什麼飛的“超人”嗎？」背後不知何時竄出一叢綠，惹的一頭霧水迷惘。

「喔…你叫小綠吧！」我回想起巷內的窘境，剎時“雄雄”忘記這一號人物。

「對啊！你有看到阿惠嗎？…就是何夙惠啦！」幫派入侵學生圈，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小綠來站崗。

「她…好像還在裡面吧！？你等她啊？」說什麼跟什麼，全一堆廢話。…如果何夙惠離開過我的視線，我都不知道的話，我還稱上“暗戀”嗎？

這樣的情況，通常讓人覺得，瞳孔彷彿是一株向日葵；它會跟著“太陽”轉動著眼珠，掐住神經怎麼也不想放大。…有人研究過“向日葵”的夜晚怎麼渡過的嗎？

「喔…謝謝！」小綠偏著頭望著人潮處漫不經心的說著。…卻在瞬間扭正了頭，很正經看著我。

「對了…“超人”！我待會要跟阿惠去西門町吃東西。你…去不去？」小姐！我叫傅鵬飛，好嗎？文雅點，你可以叫我“傅同學”，江湖點…你可以縮寫叫“阿飛”。什麼超人超人的，亂諷刺的！

「方便嗎？如果她不介意的話？！好啊！」突然這一道光芒，向日葵又找到太陽的方向。

「安啦！我說了算…她不會介意的！」我沒興趣看她“拍胸脯”…不過，那種語氣的自信倒是讓我很爽。

何夙惠果然沒意見；正確來說是…她根本不置可否的沉默。（我突然很想跟小綠“結盟”…有這樣的密使，應該可以有打包票的勝戰…尤其是對這一個“好像”一點都沒有主見的敵人）

跟著兩個女人“遊街”，照道理是會顯得無聊。（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老是被老媽跟阿姨繫在身後晃…逛來逛去連一件東西都沒買）不過，我卻為了進行兩件事而忙碌開心。（攏絡“戰友”與渙散“敵軍”）

「阿飛！你這樣說的話…台北應該還不是很熟吧？跟你說…我是地圖字典說！」小綠已經知道為我“正名”了，還附帶解釋叫我“超人”當然是因為那天巷口的事，只是…“超人”的註解是：“超越植物人”！哇靠！

「真的啊！那…何夙惠，你呢？熟不熟？」賣笑阿諛之後，也要鎖對目標。

「還好…」整個晚上，她的話都不超過兩個字。不是“對”、“好”就是“嗯的”。我有點懷疑她是有“語言障礙”呢？還是這樣的“討論”我開題的鱉腳？

在章魚丸子和挫冰的點綴下，我整個心情都很何夙惠。只是…不怎麼西門町的進展，我臉上有了小小綠。

回到補習班的宿舍時，猛然發現…我的皮夾不見了！

靠…一定是剛剛付冰錢時，擱在櫃檯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