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

賈黑米已經來了. 在大廳裡等著我們. 出了旅館叫了一輛計程車. 開羅不是一個適合步行的都市. 寸步難行. 首先某些地區人行道狹窄到誇張的地步. 人們開車飛快. 而且技術極差. 交通意外多到不行. 人家說走開羅的人行道跟被判死刑差不多意思. 賈黑米坐在前座帶路. 又回過頭來跟我們說話. 說到不久之前. 從席哈克反對對伊拉克的戰爭開始. 法國人幹起事來方便不少.

-          這裡的人覺得被穆巴拉克騙了. 因為他做老美的跟屁蟲. 事實上他們很清楚感覺到. 全是美國人在做決定. 然後人們覺得被個笨蛋帶得團團轉是一件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          不能接受... 嗯

-          總之. 就好像是老百姓和政府離婚了一樣. 從另個方面來說. 這又促成了國際上信奉伊斯蘭教的人的大團結. 比如. 這一年來. 每個人都說. 戴頭巾的婦女的人口增長了不少. 我發現. 外來的人不太感覺. 可是如果我們待一段時間就能夠感到明顯分別. 總之. 大部分的人認為只有法國人替他們說話. 有好多次的經驗. 出去辦事情的時候會有計程車司機願意少收一趟車錢. 只因為我跟他說我是法國人. 有些英國朋友還常被當作是巴黎人...

-          現在不是這樣了嗎 ? 我問賈黑米.

-          這幾個禮拜來有些改變了. 因為政教分離的法律吧. 這裏的人認為禁止婦女戴頭巾. 是個專門針對伊斯蘭教的不友善法律. 所以現在最好別說我們是法國人.

馬蛋並沒有理會我們的討論. 他靠著椅背出神的望著窗外. 我了解現在的他還沉浸在花園咖啡那件事的不堪當中. 他的過激反應我很不以為然. 賈黑米還指給我們看他住的公寓位置. 在一條路的盡頭. 接著遠一些的地方是記者工會. 這個工會應該做不了什麼事情. 因為整個新聞媒體都是掌握在國家手裡. 一個記者如果寫了不該寫的事馬上就會失業. 這我聽人家說的. 這樣有些事就很不正常了. 比如. 每天的頭條新聞一定是寫穆巴拉克. 就像國際上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我在旅館送的金字塔日報上讀到過一則頭條 : «穆巴拉克和布希會面 : 穆巴拉克願意說明自己的國際觀點». 看到這種頭條. 我想記者工會毫無用處還是有道理的.

-          噢. 你們休息得夠嗎 ? 賈黑米有些客套...

-          還好. 馬蛋聲音沉沉的回答他

計程車把我們放在一座白色大石頭造的清真寺前面. 我很高興又回到這個城市來 : 可汗喀哩哩大市集. 塔瑞廣場的塵土和噪音. 中央車站和他旁邊日漸風化的清真寺.

-          我喜愛這個城市. 我跟馬蛋說.

我們訂的飯館就在市集的裡面. 走幾分鐘就到了. 是個相當有名氣的傳統埃及飯店. 要到飯店之前要先經過很多小小的走道. 然後小販商人會拖著你的胳膊向你兜售莫名奇妙的小玩意. 記得有一句奇怪的招攬客人的台詞 : « 比免費送給你還要便宜 ! » 賈黑米熟門熟道. 很快就帶我們到了餐館. 他的朋友已經坐在裡面了. 大家互相招呼自我介紹. 提博和保羅. 你好你好. 這兩個人也在大使館工作. 住在開羅有三年的時間了. 跟我們都差不多年紀. 前菜當然是傳統的各式小點. 飲料有各式各樣的果汁任選. 沒有任何酒精飲料. 對我來說. 吃晚飯沒有紅酒根本不能算真正的晚餐. 對了. 這就是風俗習慣傳統...

-          這裡他們不開玩笑的 - 提博跟我們解釋 - 跟你們說個例子. 餐館前面這條街是個埃及人的名字. 這個人殺掉了自己的兒子. 只因為他兒子喝醉酒...

-          真. 真的嗎 ? 那. 我們還是喝果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