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歐威爾所著之經典故事《動物農莊》，雖為近百年前的作品，其衍伸精神與寓意卻無遠弗屆。雖為小時候看的"恐怖故事"，但成年之後再回頭觀看，卻發現迥然不同的意義。

可以想像，現在的知青也若干受了該書影響。『我做了一個夢』，即是故事中老豬逝世前所公開表達【所見事實】的一個開頭，而整個故事因此展開。值得關注的是，雖然該時空背景，諷刺的是共產主義下的蘇聯，但每段每句都似乎讓人若有所感。

書中描述的政權主軸，既像是當初國民革命趕走清朝帝制；又像是共產黨驅逐國民黨統治中國；也像是國民黨退守後的台灣；更像是政黨輪替後大勝的民進黨。

由於是本經典著作，我相信許多人都有看過。在老榮民與民運人士的眼中，講的就是共產黨；在綠營、太陽花與黑島青的眼中，講的就是國民黨，而在泛藍的族群之中，明顯的就是在說民進黨。

那到底誰的觀點是對的？其實，可以說都錯，也可以說都對。仔細的對照與思前顧後，發現本作成為經典的原因，不僅是針對某時空的一事、一物，而是泛指人類活動的固定現象：有了覺悟後革命，革命後有了兩派紛爭，而會謀術的趕跑會做事的，然後寬法變嚴法，嚴法變苛政，執政者再度成為令人厭惡、忘記初衷的權勢一方....誰能說錯？人類就是如此，沒有其二。

但真正讓人心寒的，其實不在《動物農莊》所描述的人類現象，而是《動物農莊》已經是持續被人引用的經典，但引用者渡過憤怒期、完成目的、成為主政者後，自己也變成書中所令人厭惡的那一群而不自知，這才讓人心寒。

古有云，引為借鏡，我們不要求一看到鏡射就能自省，但已經有一個完整而鉅細靡遺的人性描述巨作，且被視為自己覺醒之作，到頭來自己依然落入這樣的套路中，如此還不心寒，怎樣才讓人心寒？

寓言故事，是讓人避免落入同樣的結果的警示，但卻無一避免，像鬼打牆一樣的重複輪迴，就樣書中最後所精準描述的：
“如今，不需再問豬的臉有什麼變化。外頭的動物看看豬又看看人，看看人又看看豬，接著又看看豬再看看人，眼前已經是豬人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