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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4 09:37:30瀏覽679|回應0|推薦3 | |
1925~2017《老夫子》作者逝世 享年93歲以《老夫子》享譽華人世界的漫畫家王家禧,美國時間1月1日清晨5點57分,因年老器官衰竭安詳離開人世,享壽93歲。王家禧1962年在香港推出《老夫子漫畫》,從此一炮而紅,台灣則自1969年引進單行本,同樣掀起旋風。 王家禧 以長子名為筆名 王家禧以長子王澤的名字發表《老夫子》,王澤曾任實踐大學建築系教授,目前已退休,因父親過世極度悲傷,不願受訪。 漫畫評論家洪德麟表示,《老夫子》描繪香港的風土民情,通俗寫實,幽默逗趣,足以和美國傑克‧楊的《白朗黛》比美,「他以輕鬆幽默的筆鋒,數十年忠實地刻畫香港各年代的社會、民生以及科技發展,儼然成為華人集體記憶的一部分。」 王家禧1925年生於天津,1956年移居香港,在香港法屬天主教會畫聖經故事,並在《樂鋒報》擔任編繪工作,為了養家糊口,他開始用王澤等筆名,在《星島日報》、《星島晚報》、《文匯報》、《國際電影》發表作品,其中又以《老夫子》最受到歡迎,1965年港府曾以老夫子代言反毒,可見其影響力。 阿Q港漫 引起華人共鳴 洪德麟表示,王家禧擅長掌控讀者情緒的轉折,作品中總是誇大事件的嚴重性,凸顯庸人自擾、意料之外的笑果,「他總是有辦法畫出華人的劣根性及阿Q精神,像是有一篇就畫了過新年,有人帶一堆孩子到別人家裡要紅包,有的小孩根本不是自己的,這種貪小便宜的作法令小市民會心一笑。」 登蘇富比 推出動畫電影 《老夫子》曾經多次被拍成電影,最早1965年由高魯泉主演的真人電影,1966年再推出《老夫子與大番薯》;1978年推出的動畫電影,則由台灣漫畫家蔡志忠等人擔任導演,連拍了三集;2001年則有徐克監製、謝霆鋒與張柏芝主演的《老夫子2001》,真人與動畫人物同時在銀幕上飆戲。 2008年《老夫子》成為全球首件登上蘇富比拍賣會的華人漫畫作品,當時2套原稿共拍得約47萬元港幣,2014年又在香港蘇富比藝術空間展出120件手稿,造成轟動。 洪德麟說,《老夫子》雖然是香港土產漫畫,卻能引起廣大華人的共鳴,引進台灣後便很自然被接受,在日漫尚未大舉入侵台灣之前,可說適時撫慰1970年代台灣讀者的心靈。 (中國時報)
四兄弟接棒 「老夫子」變潮 2017-01-04 05:42聯合報 記者陳宛茜/台北報導 http://udn.com/news/story/7314/2208470 「老夫子」作者王家禧身為東三省省長之子,家境優渥,大陸易幟後逃到香港,靠畫漫畫養家活口。他認為畫漫畫沒前途,沒想到六個孩子中,卻有四個孩子子承父業,紛紛走上漫畫之路。 大兒子王澤風度翩翩,一如王家禧筆下的「秦先生」。他過去受訪時透露,小時候記憶中的爸爸停格在「坐在家裡畫漫畫」。他放學後書包一丟,也坐在爸爸身旁畫漫畫,「那時爸爸總趕我,說畫漫畫沒前途。」 王澤兄弟共六人,在父親的堅持下沒一個學畫畫,分別攻讀建築、電腦、醫學等,最後卻有四個孩子走回與漫畫相關的產業。王澤念建築,但回到家一拿起畫筆,建築師立刻變成漫畫家,「對於畫漫畫,我說不上喜不喜歡,但就是太習慣了。」 王家禧一九八○年代移民洛杉磯,卻沒停下「老夫子」的創作。一直到一九九○年代中期,王澤體恤父親年邁,決定接下「老夫子」的棒子,收回東南亞各地的版權,把「老夫子」當品牌來經營。 當時,王澤已獲得美國建築學院的終身教職,卻毅然放棄、來到台灣開設老夫子漫畫工作室從頭開始。如今,王家四兄弟一起投入王澤創辦的「老夫子哈媒體」,不僅繼續畫「老夫子」的故事,還進行各種跨界合作,在文創產業中延續「老夫子」的生命。因此,即使王家禧已離開人間,「老夫子」和「大番薯」、「秦先生」等,依然繼續陪著一代代讀者成長。
王家禧是「老夫子」加「大蕃薯」 兒像「秦先生」 香港漫畫「老夫子」是五、六年級生的共同記憶,1970年代風靡台灣。裡頭有身穿唐裝的「老夫子」,老是追不到女友的「大蕃薯」,以及風流倜儻的「秦先生」。其實,這3個人物都是作者王家禧(筆名王澤)身邊人物的綜合體。 王家禧的大兒子王澤,今年剛從實踐大學建築系退休。他受訪時曾透露,父親因為太喜歡王澤這個名字,因此給他第一個兒子用,「畫了漫畫後捨不得,又拿來自己用!」 現實生活中,王家禧的個性像「老夫子」、體型像「大蕃薯」,「秦先生」則是他的理想。而大兒子王澤則像「秦先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王家禧1928年生於天津。父親是東三省省長王承斌,與張作霖、吳佩孚等人相熟,中研院還藏有王承斌與康有為的通信。王家禧畢業於輔仁大學西畫系,這樣一個世家子弟,卻在大陸易幟後家產蕩盡、一無所有,最後帶著一家大小逃難到香港,從頭開始。 這樣一個世家子弟,最後憑娛樂觀眾的漫畫「老夫子」揚名立萬,恐怕是王家禧始料未及,卻也正是那個世代文人的寫照。 「老夫子」上身穿不合身唐裝,下身是縮水西褲,不中不西的彆扭穿法,象徵王家禧來到香港,身處中西文明夾縫的窘境。 王澤透露,父親喜歡騎摩托車到處逛,到大排檔吃小吃。當時香港匯聚大江南北移民,好一個精彩的故事舞台,而父親王家禧「對任何事都好奇」,就像書中的「老夫子」,即使一再出糗,也不會失去探索新事物的勇氣。
打開菸業史/劉銘傳廣泛栽種 植出菸業盛景 https://udn.com/news/story/7314/2273180?from=udn-relatednews_ch2 菸草於16世紀引進台灣,全台最多曾達1萬1千公頃菸田,台灣菸酒公司今年3月終止保價收購菸葉後,台灣菸草產業走入歷史。 嘉義縣竹崎鄉知名建築師傅、73歲陳振龍製作許多縮小版菸樓,他說,菸草在16世紀從菲律賓引進台灣,由少數原住民栽種,荷蘭時期曾引進支那種菸草,產量不大,清朝康熙一度禁菸,劉銘傳擔任台灣巡撫時廣泛栽種。 日本殖民統治台灣時,1913年引進黃色菸草種類到台灣,早期是日曬法,菸葉都曬成黑色,又稱「黑菸仔」(台語), 約民國40年引進大阪式菸樓,即如今全台各地所見的菸樓;經過改進,產量大增,早期使用柴燒將菸葉烤乾,需7至10天都有人在菸樓24小時看守火苗,後來改成加油點火,冬天時烤菸的菸樓熱呼呼,是許多農村兒童的記憶。 嘉義縣中埔鄉公所表示,民國76年簽訂中美菸酒協議書,美菸大舉入侵台灣市場,唯一使用國產菸葉的台灣菸酒公司為了因應,逐漸使用便宜且品質好的進口菸草,國產菸葉使用量日漸減少。2002年台灣正式加入WTO後全面開放香菸市場,台酒公司市占率跌到50%以下,開始減少菸葉收購量,菸草產業漸趨沒落。台酒菸品事業部協理巫鈺箕表示,全台菸葉栽種面積在民國58年達到高峰,約有1萬1千公頃。 消失的菸業…竹崎菸樓最後1天開工 https://udn.com/news/story/7314/2273178?from=udn_ch2cate6638sub7314_pulldownmenu 嘉義縣中埔、竹崎等地是台灣菸葉主要產地之一,台灣菸酒公司今年起不再契作收購,這幾天是菸葉最後一波採收,部分菸樓昨天最後一天開工。許多老菸農苦惱未來不知何去何從,有些菸農揚言這陣子忙完後將北上抗議。 竹崎地區的菸樓,昨天是最後一天作業,附近地區採收後的菸葉集中在此,電子化的小火烤乾10天才能交貨。 菸農說,早上5、6點起床,忙到晚上8點回家,中午和晚餐都吃個便當後又開始工作,政府沒有具體輔導措施,菸業消失後不知未來要做什麼? 許多菸農都是三代傳承,一位老菸農感嘆說,從小做到老「種菸葉種不出頭天」,台灣菸農加入WTO(世界貿易組織)後被犧牲,這陣子忙完後,各地菸農們要集合起來到台北抗議,「要拿飯碗去抗議啦」。 中埔、水上鄉的菸農民也感嘆這一季是「末代菸葉」,未來台灣將看不到菸田。69歲菸農林茂丑說,家人從日據時期就種菸葉,父親種的是「黑厚菸葉」,兒時駕牛犁田、收菸葉,家裡菸田最多4公頃多,種菸葉是生活中最重要部分。今年這季收成後將退休,其他菸農多數仍在徬徨,觀望要轉種什麼作物。 由於是最後一次的菸葉採收,吸引許多民眾和攝影人士到菸田和菸樓拍攝,中埔鄉公所為了讓下一代認識即將消失的農村文化,將以影音拍攝紀錄菸草產業。
最後的美濃菸田:菸農與其社會文化的黃昏http://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9096/2198857 進入美濃,視線馬上就被一畝畝綠油油的菸葉所吸引,菸田交錯著檳榔樹延伸到山腳下,映著朱瓦菸樓,交織成一幅田園風景畫。菸樓是美濃財富的象徵,鎮內一千多座菸樓,薰出了全省四分之一的菸葉產量,當地特殊的客家風情,也形塑出美濃菸葉鮮明的自然人文景觀。 這是早些年的《大地》雜誌介紹美濃第一印象,菸田不只是美濃的經濟作物,也是美濃的文化地景,更是遊子的鄉愁。透過傳播媒體再製放送,美濃與菸葉幾乎是畫上等號。 今年是菸酒公司最後一年收購國產菸葉,來年將不再與菸農契作。如果沒有意外,美濃的菸田景觀將就此走入歷史。 為了紀錄菸業的黃昏,筆者與美濃愛鄉協進會的朋友在南部難得涼冷的12月清晨,來到美濃山下的菸田拜訪美濃末代菸農「阿海伯」。 問72歲的阿海伯「幾時開始種菸?」阿海伯答不上來,只記得從小有記憶就跟著父親叔伯開始種菸,數一數應該有五、六十年。長達半世紀的種菸經驗,阿海伯嘴巴說得輕鬆,但那股由內而外的深厚自信,自是不言而喻。 秋稻收成後進入育苗準備種菸的季節,他熟練地告訴我們,種菸要配合採菸葉燻烤時間十天一輪,種菸也是十天種一區,輪番照節奏來,中間的施肥、噴藥、採筍、除芽,全部的工作都要一輪一輪跟上,絲毫馬虎不得。 阿海伯說他有七個兄弟他數老么,兄弟們個個都很出息,高學歷、住在國外,家族的地由他一個一個買下來,除了名下一甲多的農地還跟人家租了六甲地種菸。「早年更多達十甲地」阿海伯強調,他們家有菸樓兩棟,算是種菸大戶。 阿海伯一邊說,鄰家的阿伯騎摩托車上門來,舉著大大的紅紙商量花蓮友宮前來進香的準備工作。 為求風調雨順四時無災,阿海伯參加他菸田附近的廟宇管委會,大小宮廟也有好幾個。一方面求得保佑,另一方面做為種菸大戶、菸農團體理事,某方面也算是個頭人,有必要也有義務參與宗教團體,取得在地方活動的社會資本。 作為一個末代菸農,我從阿海伯身上看到身為菸農家族的老么,留鄉繼承家族事業的奉獻,在地方對公共領域的參與,在菸農團體擔任理事的頭人身分,當然還有阿海伯作為一個種菸超過半世紀菸農的一份自信與認同感 只是在菸業落幕之後,這一切會變得如何呢?阿海伯說他準備退休了,要他再去轉作其他作物,以這個年紀他也不願意。菸業與末代菸農即將消失,或許人們才能夠在這個時刻一窺文化的本質。 美濃菸葉的鄉愁與驕傲 菸葉大規模種植是由日殖政府自1939年引進,形成四大菸區:台中、嘉義、花蓮、屏東,其中屏東菸區就包括美濃,至此菸葉與美濃的發展脣齒相依。 美濃由殖民時代庄長林恩貴協助日人引入推廣,最著名的林春雨家族擁有十棟菸樓,種菸面積超過五十多甲,成為地方人士公認具代表性的菸草大王。林家後人回憶當年種菸的盛況,家族裡光是吃飯就要開上五、六桌,成為地方人士至今津津樂道的趣談。 民國58年全台種菸面積逼近一萬兩千公頃,是最多的一年。而據報導,美濃菸葉發展的高峰期是民國65年,當時美濃種菸面積超過兩千公頃、菸農戶數一千八百戶,都居全台之冠,佔全國的四分之一。 值得一提是,當年一甲菸葉收入是十三萬元,而公務員年薪約七萬八。 某一方面種菸的收入相比其他作物,例如美濃鄰鎮的蕉城旗山,種菸收入未必比種蕉更豐厚,然而種菸有政府的保證價格收購,省去與市場對賭的風險承擔,也讓菸農有了「種田的公務員」封號,菸葉契作造就的菸農性格可見一般。 岔開話題,旗山、美濃這一對隔著楠梓仙溪對望的小鎮可以說是旗美地區的雙核心,一個「蕉城」、一個「菸城」,從族群、文化、農作物各有擅場、但也免不了互別苗頭。 旗山、美濃這兩個小鎮,從比較兩地的政治人物選舉得票、青年俊材頭角崢嶸,一路比到誰家農民、作物風光。香蕉外銷日本產業風光之時,旗山蕉農衣服沾上香蕉油走入銀行,經理都得親自出來接待。當年的旗山人,譏笑美濃人窮到吃不起香蕉,只能吃香蕉皮。 爾後風水輪流轉,旗山金蕉事件之後,香蕉價格一落千丈,美濃人倚靠菸葉種作,換成美濃人揶揄旗山人窮到只能吃香蕉。 當然,趣聞真實性還可以考究,我要說明的是,菸葉經濟作為美濃農民的自我認同與驕傲感,確切輝煌過好一段時間。 1987年開始,台灣為尋求加入GATT開放菸酒進口導致國產菸銷量大跌,為配合市場開放而減少菸田契作面積,曾經數次引發菸農走上街頭抗爭。為解決政治壓力,政府允諾配套措施,輔導菸農轉作,保證收購的調適期一延再延。 待2002年台灣加入WTO,公賣局改制民營化成立菸酒公司,乘勢回收菸牌,設下落日條款並逐年減少種菸面積。如今雖然說菸業衰弱,全台只剩下600多甲菸田,美濃仍種280甲,還是佔去三分之一強,仍然是台灣菸業第一重鎮,阿海伯如是向來客堅定道來。 菸草經濟塑造的風土文化 菸葉種作、燻烤程序繁複、是非常勞力密集的產業,現今四十歲以上的青壯年仍普遍有作菸的「慘痛記憶」。 菸農們透過「家族+請工+交工」供應所需勞動力,依照家族、鄰里關係組建交(換)工網絡,一個又一個菸農小組將美濃綿密的地方宗族社會網絡再次強化。 原本純樸保守的美濃客家聚落,也因為這種綿密的社會連帶感,一方面提供穩定的社會關係,但也可能反過頭來更強化原本早已固著的宗族夥房觀念。 美濃代表性作家鍾理和很可能就是美濃風土文化的產物。鍾理和之子、作家鍾鐵民曾提到:
源自於對壓抑個人性格發展的社會集體意識的反抗,文學成為鍾理和反抗宿命的道路,造就了鍾理和父子艱辛卻不凡的一生。而鍾理和與鍾鐵民兩代作家,都曾經寫過關於菸樓的故事。 在鍾理和作品〈菸樓〉筆下的菸農兩代窮苦,滿心盼望著透過種菸鹹魚翻身,興建屬於自己的菸樓,象徵著經濟與身分地位的確立,所以抽中菸牌(種菸許可證),宛如抽中大獎一般狂喜。 而在鍾鐵民筆下〈菸田〉故事的菸農,則是被菸田勞作束綁的農民,雖然有外出闖蕩的雄心,最終仍敵不過家族包袱、傳統觀念約束,選擇留在故鄉繼續在菸田事業裡日復一日的勞作。 菸業勞動文化留下的生活記憶都成為小說細節的來源,更使得文學裡的菸農更具象化、更貼近真實生活。 諸如稱菸葉叫做「冤業」(美濃客語發音相似);菸葉上的露水會「醉人」,這是因為葉片散出的尼古丁更會讓人頭昏腦脹;而菸田裡工作的婦女包覆的密不透風,則是菸葉內的焦油會沾得人頭上黏黏的。 回到阿海伯的故事,兄弟們一個一個離家奔前程,留下最小的阿海伯年復一年留在家鄉,再次讓我想起鍾鐵民小說〈菸田〉。菸業雖是穩定的收入來源,卻也是綑綁農村人命運的束縛。 故事主人翁左思右想是該留在家鄉、還是外出奔向都市的念頭時,菸田飄來的辛辣味枯澀的叫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取代菸葉、冬季裡作繽紛登場 長期觀察美濃的獨立記者李慧宜觀察到,美濃菸葉退場時,或許有些老菸農會感到不捨與不安,然而隨著菸業衰退,各種「冬季裡作」繽紛上場之後,農民要求「保證契作」制度延壽的力道逐年減弱。 冬季裡作指的是在春、秋兩季稻作中間的冬季作物,美濃傳統冬作便是菸葉,然而在菸葉退場,隨著美濃冬季作物白玉蘿蔔、橙蜜番茄、玉女番茄、毛豆一個接著一個作物打出知名度,填補菸業經濟的空缺,冬季作物似蔚為熱潮。 李慧宜認為,這一種擺脫仰賴政府保證價格收購的菸業經濟,以農民自主決定要種什麼,對農民而言是一種「解放」。所謂的「解放」或可以理解為,此社會文化的變遷,對家族成員來說,更是提供個人選擇從家族集體中加以解脫的出路。 所謂的解脫,也是因為菸業象徵一種令人費解地,半強迫式自我剝削與整個家族無分年長老幼的集體勞動參與。唯有考試升學這一等事情具有特權,可以免去工作勞動之苦。而今,冬季裡作展現的多樣性且維持生態平衡與分擔風險,保持相對穩定收入的作物文化,逐漸提供年輕人返鄉務農的一條道路。 美濃菸田的最後一瞥 我曾經一度感傷於菸葉與其社會文化終究消亡,正如鄰近工作地點的菸樓於年初地震後頹敗倒塌。某些意義上,是出自於一種作為美濃他者所建構出的純樸美好的鄉愁,淪為徒具形式的消費符碼。 然而現實上它卻逐漸遠去,而且極有可能不再復返。人類學式的老生常談是,一個文化的存續,最重要的是這個文化的持有者的作為,而非僅僅為了一時滿足他者的想像與吸引觀光客的消費。 如果一個文化徒存展示價值,向他者賣弄鄉愁,那麼就連僅存的軀殼似乎也不必勉強留存。 但反之,我更想往前一步說的是,美濃的幸運確實與菸業經濟有關。 當台灣其他如雲嘉南地區的農村稻作經濟早在六零年代即開始衰敗破產,農民被迫移出農村前往都市謀生之時,美濃得利於菸酒專賣及菸葉契作,使它的農村經濟延遲了二十多年才開始走向衰敗。 由於這寶貴的二十年延緩,讓美濃不至因農村經濟破產而提早潰散,使美濃得以保有至今尚稱完整的地方性格。 其特殊的風土人文與豐沛的社會網絡,提供90年代初反水庫運動時期豐沛的社會資本,也使美濃可以接上90年代興起的本土意識、社區營造風潮、成為農村經濟振興的新生力量。 當我受邀與美濃廣興國小教師交流,我與這群年輕教師們站在菸田旁邊遠眺山景,感嘆美濃菸葉最後一年。 此刻,正在推動復興藍染、復育木藍作物運動的美濃廣興國小的謝惠君校長對我說,不用感慨,菸葉最後一年也可以是木藍復育元年。是的,新的一代人正在尋找新的出路。
最後一次採收 台灣菸葉走入歷史 http://udn.com/news/story/7314/2232011 「這次收完就再也看不到菸葉開花的美景了!」雲林縣斗六市十三里有大片菸田,最近菸葉花開的美景讓民眾驚豔,但一旁忙著採收菸葉的菸農卻愁容滿面,因為這片「末代菸田」採收後將走入歷史。 台灣菸酒公司三月全面終止與菸農契作,菸田將成絕景,雲林縣府文化處出動攝影團隊為這項即將消失的產業拍紀錄片;高雄美濃的菸農子弟也不捨菸葉景觀消失,穿梭菸田和社區記錄這段產業起落。 台灣菸葉種植逾70年,政府在民國35年實施「台灣省菸草專賣規則」,由公賣局向菸農收購菸葉,自此菸農須取得特許資格才能種,高雄美濃菸田占全台1/4,規模最大。 台灣菸葉生產事業協進會常務監事劉日鴻說,台灣加入世貿組織WTO,開放進口菸葉,衝擊本土菸葉,已逐年減少種植面積;菸農團體去年7月與菸酒公司達成共識,今年起不再契約續種,像屏東菸區最鼎盛時種植8千公頃,去年僅剩200公頃,今昔落差很大。 劉日鴻說,菸葉價格已16年沒漲,但工資飆漲,每公頃利潤至少減10萬元。種菸50年的美濃菸農曾貴清說,從小跟父親種菸葉,利潤不如以往,就改種其他作物。 83歲美濃農會前理事長林增昌說,現在年紀大體力變差,加上反菸意識高張,下一代不可能返鄉接棒,菸葉走入歷史也是沒辦法的事。雲林縣斗六市十三里56歲菸農莊捷武表示,從祖父時代就種菸葉,當時政府嚴格管制菸葉,品質最好的菸草還外銷日本,剩下的留在台灣做國產菸,面對中年失業,前途茫茫,只好學習改種青椒、南瓜等作物度日。 60年資歷的南投竹山老菸農蔡順圖說,早年菸葉被視為「貴族作物」,一年一穫的收入就能養活全家人一整年,鄰居甚至眼紅說「你家一年種菸,比我們種菜三年收入還高」,風光歲月可見一斑。
北京瞭望/老胡同.新氛圍 https://udn.com/news/story/7332/2245058?from=udn-relatednews_ch2 到了北京不能不逛胡同,胡同最能代表北京最平民、最真實、最原汁原味的生活方式。經過亞運、奧運和APEC後,怎樣在快速拆遷和假古建四合院的縫隙中,保留京味文化,北京人正發揮老胡同的無限新創意。 對台灣人而言,北京的「胡同遊」一定就是什剎海後面的老胡同,包括恭王府、老輔仁大學、梅蘭芳等名人故居。現在不同了,除了已商業化的南鑼鼓巷、煙袋斜街;文青拍照聖地五道營胡同、國子監街,現在又多了大柵欄後面的北鑼鼓巷、楊梅竹斜街和方家胡同。 其中方家胡同四十六號原為中國機床廠的舊工廠,後改造為藝術區,很多藝術工作室選擇在此辦公,有「小七九八」之稱。有台灣人開的雙城咖啡,也有彭于宴和白百合拍「分手合約」的紅葉拾楠。 琉璃廠東街旁的楊梅竹斜街,則成了年輕人的最愛,這裡沒有五道營的喧囂和奢華,卻有許多文藝書店和雅緻的咖啡廳和茶座,老胡同的建築,卻散發出淡雅的唐風。 已在北京創業數年的CAFE DE SOFA老闆董孟浩表示,北京人愈來愈懂打造自己的文創氛圍,胡同不再是把原來的住戶清光,或敲掉重蓋的「示範四合院」。有居民住的地方,才能真正體驗當地文化,能看到老大爺提著鳥籠逛公園、大媽推著車賣煎餅果子,老太太曬被子,圍繞著熱情又帶有皇城根人情味京腔,這才是真正的胡同。 董孟浩說,現在胡同裡賣的文創商品,有很多是藝術家獨創的商品,例如古董版畫、胡同油畫、竹子做的單車、茶道和香道店等。現在逛胡同,成了約會最時尚的地方。 胡同文化不是只能賣些百年老字號商品,也不是商業街。北京人發現,胡同應該是要有「人味」、「京味」、「帝都味」和古今交匯的詳和與大氣。如同日本的京都一般,幾千年依然不斷創造著迷人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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