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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0 12:32:31瀏覽861|回應2|推薦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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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1/5588116.shtml 「國家(nation)是關於未來,而不是過去!」愛爾蘭民族主義大師班納迪克‧安德森昨天訪台。他表示,關於二二八、民國建國百年的紀念活動,台灣應檢討官方是否「做太多」,「記憶若要好好保存,就不要太常提起!」 安德森一九八三年出版的「想像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直指民族與民族主義是一種「特殊的文化的人造物」、是十八世紀初隨小說與報紙興起而成形 的「想像的共同體」。這種「視民族為人造物」的觀點,一舉戳破許多國家的民族神話。 「唐太宗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嗎?」安德森指出,「中國人」是一個「很現代」的概念,「我們根本無從得知,幾千年前的唐太宗心中是否有中國這個概念」。「文明古國都喜歡在教科書中,用神話建構歷史。」他舉例,埃及教科書把埃及歷史追溯到金字塔時代,但金字塔建造者至今都無法確認為何人,「你可以為傳統感到驕傲、但不必為神話感到驕傲。」 「我原想丟炸彈,結果變成教科書。」安德森透露,「想像的共同體」本是他對大英帝國主義丟出的一顆炸彈,沒想到竟被譯成卅一種語言出版,成為人文社會學科的必讀經典。事實上,這本書在許多國家的確被當成炸彈使用──南斯拉夫譯本是為了阻止南斯拉夫的分裂,而日文譯本是為了節制當時興起的大日本史觀。 安德森之父曾在國父孫中山、北京軍閥與蔣中正的政府底下做事。安德森透露,從父親的私人日記中「可以看到他對中國政治領袖的強烈厭惡」。 生於中國流浪世界 「我到哪都不純正」 一九八三年出版的「想像的共同體」,是安德森拆解民族主義神話的「炸彈」。然而許多中文讀者不知道,這顆炸彈跟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體內流著愛爾蘭血液的安德森其實生於中國,而一九七八年中國、越南和柬埔寨因民族主義爆發的三角戰爭,更是引爆他丟出這顆炸彈的導火線。 安德森來自一個複雜又矛盾的愛爾蘭家庭。祖父是大英帝國的高級軍官,祖母卻來自一個活躍於愛爾蘭獨立運動的家族。祖父後來被派駐於英屬馬來西亞殖民地檳榔嶼,父親在此出生,卻在劍橋大學入學考試失敗後,毅然隻身遠赴中國。 在中國居留的卅年期間,安德森之父跑遍大江南北,住過東北、湖南、北京、上海、汕頭、廈門和雲南──安德森就是出生於昆明。 安德森表示,父親熱愛中國文化,聽、說、讀、寫樣樣行,「每次中文語言考試都拿第一名」,家裡到處都是中國書籍。不過安德森五歲時,父親便因中國戰亂舉家遷移至美國,九歲時父親過世,因此安德森並未從父親身上得到學習中文的機會。 關於父親在中國的一切,安德森是從他留下的日記和書信中得知。他表示,父親對當時的中國老百姓、文化和歷史「懷抱很高的敬意」,對中國政治領袖「強烈厭惡」,尤其討厭蔣中正和他的妻子。 安德森的父親卻對長期共事的日本上司「身懷敬意」,認為他是一個「富人道精神、開明的大正知識分子」、「積極反對日本人和歐洲人對中國老百姓的剝削」。安德森父親對民初中國的看法,完全顛覆我們從教科書中吸收到的刻板印象。 繼承父親的流浪宿命,安德森的青少年教育,是在美、英、愛爾蘭之間輾轉遷徙。他說自己擁有「在美國學校的英國口音」、「在愛爾蘭學校的美國口音」……。到那裡都「不夠純正」的安德森,很早就對民族主義衍生的「我是誰?」認同問題發出疑問。 一九五六年安德森念劍橋大學時,目睹一名印度人因批評英法入侵蘇伊士運河,被一群英國學生攻擊,企圖阻止的安德森也同遭毆打。結束這場暴行後,施暴者竟列隊唱起了英國國歌「天佑吾皇」。這個場景成為安德森的政治啟蒙,為他日後丟向帝國民族主義的「炸彈」埋下深長的引線。 放下怨恨 光明就在前方招手! 談到二二八,安德森以愛爾蘭爭取獨立的經驗提醒台灣:「就像愛爾蘭一樣,台灣在過去數百年中承受了許多苦難,然而台灣不應重蹈愛爾蘭的覆轍,長期陷入地方主義和無法忘懷的怨恨之中。」他說,「過去絕不該被遺忘」,「但對現在來說,重要的不是過去的黑暗,而是在前方向我們招手的光明。」 建國百年 我會問為何要慶祝? 對於台灣將盛大舉行民國建國百年紀念,安德森直言:「如果我是台灣人,我會問為什麼要慶祝?」他形容兩岸慶祝建國的作法「就像年輕人終日在電腦前凝視自己的Facebook」,「與其不斷問『我是誰』,不如去想我可以為未來做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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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