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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4 09:09:20瀏覽2811|回應14|推薦45 | |
儘管金馬獎晚會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儘管我也稍稍瞄過那場晚會在電視上的現場直播,但我當晚按照一如往昔的正常作息,早早就睡了。要到隔日早上,我才會知道本屆金馬獎的大贏家,是戴立忍導演的「不能沒有你」。 但,對不起,我還是很冷漠,或者,應該說,我壓根兒就提不起討論台灣電影的熱情。 諸位可別以為我不愛看電影,事實上我的觀影年齡,可以直接回溯到我童年時的五歲光景。二十郎當歲時,我最高記錄是在西門鬧區一天趕了六場電影,中餐和晚餐都是買了麵包在戲院內充飢的。 當時,我看得最多的,比例上來講,當屬港片和國片。 可現在呢,我和台灣絕大多數的民眾一樣,除非有極強的誘因,我是絕不買票進場看台灣出品的電影的。 「海角七號」,我當然看了,可我是屬於電影都快下檔了,才進戲院的那種觀眾之一,因為被騙怕了。 為什麼被騙到怕? 讓我這麼講吧,現在如果要讓我再看侯孝賢,我還不如去看小津安二郎。因為恕我不客氣的講一句,咱們這位侯導師承的是日本這位大師,特別是遠鏡、搖鏡、俯拍等等鏡頭調度和演員走位,都讓看過「早安」、「東京物語」、「浮草」、「秋刀魚之味」的我,越看越搖頭。 只有悲情,沒有豁達;只有情緒,沒有感情;只有場景,卻缺少了人味。 你一再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結果,就是學得四不像。膚淺的劇本,是承載不了達觀、深沉的思想的。 侯孝賢是這樣,吳念真也相同,看他的「多桑」,就老是讓我有股衝動,想在他的每格分鏡中找山田洋次的足跡。你再怎麼刻意閃躲,氣味還是存在的。 李安又如何? 給電影中的角色不斷脫衣服唄。從「飲食男女」開始脫,不但脫異性戀的,到了「斷背山」,連同性戀的也脫,至於「色‧戒」更玩起裸裎交媾的畫面來。這都是在滿足誰呢?導演自己?觀眾的我們? 要看只想脫衣服的電影,我還不如看日本 A 片,人家至少還很誠實。 對了,蔡明亮的電影又怎樣? 我的看法是,自戀到不行,狂妄到不行,從歐洲學來的那一套,無足觀也。 所以,每次看到有電影工作者和若干文化人,在感嘆台灣電影的困境和生態,在抱怨政府的不加重視,我就覺得很滑稽,很想朝他們吐口水。 我是看了至少 53 年電影的人了,親眼目睹過台灣電影工業的由起步到輝煌,乃至盛極而衰,更清楚為什麼韓國能,台灣就是不能的根本原因。 現在台灣出產的電影,東仿西效,什麼戲劇元素都想拿來套,什麼都想擁有,卻獨獨忘了觀眾的存在。你們沒把觀眾放在心中,觀眾自然不會花錢進場,看你拍給自己看,看你「自我滿足」、「自我感覺良好」的影片。 為什麼「海角七號」會賣座? 因為魏德聖導演的心裏有觀眾,道理就這麼簡單。哪天他忘了觀眾了,他同樣會跌一大跤,市場是很冷酷的,也很公平。 所以我在昨天讀到吳興國的一篇文章〈戴立忍,別哭〉,我就覺得吳先生你這不是在藉戴導演之淚水,澆自己心中之塊壘嗎?都活到 50 好幾的人了,還要政府照顧?自己還不長大? 讓我們看看過去 50 年的台灣電影發展史,在 1980 年代前後,多少業者發大財了,他們哪個是要求政府幫助的?那會兒可是躲政府躲得遠遠的,都巴不得國民黨最好不要管,他們要有創作自由! 就從這時開始,這幫導演和編劇開始忘了觀眾的存在,一旦拍起片子來,銀子大把大把的花,拿金主的鈔票不當鈔票。請問,幾年下來,你們能不玩兒完? 過去這 20 年倒好,苦果嘗到了,回過頭來又開始怪罪起政府不插手來了 。可好笑就好笑在,他們不敢罵陳水扁,總是含含糊糊的一語帶過。 一等政黨輪替,總算逮到無辜的苦主了,那還能不開始對著馬政府,指天畫地的咒詈起來? 請恕我不客氣的講一句,要知道政府幫助電影工業的資金,其中也包含我家繳過的稅在內。要依我觀察,就憑你們這種關起門來當「創作皇帝」的見識,得了,給你們多少億,也通通都得賠光。與其落到這種光景,政府倒是不幫的好。 你們想要挽救自己的電影事業、台灣的電影產業? 那就先讓你們的構思,不能沒有「觀眾」吧。電影,本來就是一種「逐夢」的過程,你們不讓觀眾的我們在影片中「尋夢」,只想滿足自個兒的「實驗」,那就沒資格怨天尤人,沒資格怪我們不看台灣電影,不愛台灣電影。 啊,不能沒有你?那是你們在說的。對我們消費者而言,可就是,偏偏、獨獨少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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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