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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第三夜(上)。
2010/11/14 20:27:24瀏覽220|回應0|推薦4
第三夜:光。

  『這位是小愛。』
  我眼前站著一位長髮及肩,瘦小的臉龐,立體的五官,還有迷人的笑容,這樣一位女性,我對著她點點頭,微笑的看著她,小愛是天生麗質的美女,她纖細的身體讓人覺得有種脆弱感,感覺輕輕一折就斷了,似乎要小心翼翼地照料她,才可以放心。

  『妳好。』小愛伸出了手,而我回握了她的手,有點寒意,冰冰地,很符合這樣的城市的溫度,靜靜地….。
  我想義事先有跟店裡的員工說明了我的情形,因為我站在這裡,並沒有任何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對我笑的那種笑容也並不是職業性笑容,或者害怕我的反應等等的情形,我感到一股溫馨感,在這裡。第一次來到這城市有種安心的感覺,就樣母親的手一樣,溫暖且悠久,似乎不會離開,永遠停留在我的心中。
  『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在客人離開後收拾桌面,還有我會教你如何研煮咖啡,跟一些簡單的收帳動作。』
  他溫柔的說著,然後帶領我進了櫃台內,開始教了我一些簡單的工作內容,還有告訴我店裡的陳列及擺設、桌號…等等。
  我學得很快速,雖然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可是這些簡單的小雜事可一點都難不倒我,第一天的上班狀態都在學習當中,很輕鬆,沒有負擔跟壓力的存在,我好像融合在這個小地方裡面,我是裡頭的一個小角落,跟著大家一塊生存,然後一起奮鬥著,在這下雨的城市中…..。


『上次送妳的戒指呢?』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在外頭跟義吃飯,這家美式風格的餐廳,裡頭的菜色很多,從漢堡到義大利麵還有薯條等等,任何美式的食物都可以在裡吃到,不過缺點就是有時候很好吃,有時則否,像漢堡的肉永遠都是那樣的可口,肉的鮮美回盪在口中的感覺,飄飄然地,可是義大利麵永遠都是那樣沒有嚼勁,讓人吃了一次之後不敢再嘗試。

  我拿起旁邊的筆跟紙,寫下:『我拿去保養了。』
  這是謊話,我偷偷地收在盒子裡,不想,至少現在不想要看到這份不屬於我的未來,那份虛假令我難過,因為我知道那並不是屬於我的。
  我眼神憂傷,每當看著它的時候,戒指是冰冷的,也許帶在手上一段時間就可以令它溫暖起來,可是每當早晨的清晨時分,我總是被手上的戒指給冷醒,它好冰,好像在訴說著它不屬於我一樣。

  『不用保養吧!真正的保養是帶在手上然後不要離開它,這樣它才不會變質。』義的眼神變了,用著略帶苛責的口吻。
  我寫下:『所以你手上的戒指一直都在保養?』在畫在問號的時候我有點停頓了,知道了又如何呢,應該用句點把它完結的….。
  『……………』
  沉默,是我們的共通點。
  『妳在意的話我可以把它拿下來。』義在說謊時耳朵會紅了起來,然後用著很輕鬆的口吻說著謊,可是我明白,那已經赤紅的耳朵。
  我對他微微笑,沒有再度提筆,然後品嘗著食物,這並不是一、兩次了,像這樣的沉默跟對話。
  我抬頭看著窗外,餐廳窗外的天氣還是陰陰地,就連晚上都會下著一陣又一陣的嚎啕大雨,涼意總是不時地從外頭飄進來,在這樣的城市裡,必須帶著件薄外套,潮濕是這裡的習性,所以衣服必須用烘乾機烘乾才可以,不然多放著幾天就會發霉到了可怕的地步,也許,像我的心一樣,發霉了。

  『妳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看的到月亮嗎?』
  剛收完桌子後,小愛這樣地問我,我有點聽不太懂她的意思,月亮?出現的了嗎?
  我疑惑的神情看著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俏皮地說:『就在後山喔,那裡看的到。』語畢,就開心地走掉了。
  搞的我一頭霧水,到底在興奮甚麼呢?雖然我知道下雨的城市很少看到空曠的天空,但是偶爾也許看的到月亮也不一定,只是為甚麼只有後山看的到?
  後山位於城市的正後方,一彎又一彎的山巒,過了山巒的那一頭,誰也不曉得有著怎樣的城市或者鄉村,在這裡唯一看的到大自然的地方只有後山,雖然人煙稀少,但是後山算是這座城市裡重要的地點之一,除了市府中心之外,我想最重要的就是這裡了,因為我們所有的菜都是那兒生產的,有個傳言,聽說這座城市的人都活不過五十歲,太過冰冷商業化的城市,讓每個人都生了病,我在路上從來沒有看過老太太或老先生,就連中年男子都有點少見,望眼過去淨是些年輕人,這裡沒有生氣蓬勃的年輕氣息,只是蔓延著平靜感,那種時間不存在的虛幻感。

  『你有去過後山嗎?』我寫下了這句話,把小紙條輕輕地塞進口袋內,想著等會兒拿給義看,義給我的感覺,在這一個月內從來沒有過店長的感覺,雖然他是老闆,可總是很親近你,讓你感覺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不分任何地位,你們倆就像朋友般地存在。

  今天的客人一如往常般地來來去去,喝著店裡頭的咖啡,咖啡味時常從店裡飄出,連外頭的空氣也沾染上了這種味道,那是種舒適地香味,並沒有刺激性,就連討厭咖啡的人聞到這香味也會屈服在這之下,因為那種香氣有種莫名地吸引力,會把人的心都也吸引過來。


  『下班有空嗎?』義對著低頭洗杯子的我說,我抬頭看著他,這是我在這裡工作一個月來他第一次約我。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大微笑。
  『那六點半見,我要先去別邊忙。』義揮了揮手跟我說再見,然後離開了店裡,我繼續洗我的杯子。
  他跟母親好像,都有雙溫柔的手,笑起來的時候很靦腆,對人就像朋友一樣,毫無距離感,可以敞開心懷地待在他的身邊,不用任何的顧忌,好近,此刻我的心,思緒已經飄到他那裡,跟隨著對母親的思念一起,我有點搞不懂了,這是愛嗎?還是只是一種依賴感?
  『妳有跟義出去過嗎?』我寫在紙上的字,有點不敢拿給小愛看,但基於好奇心還是拿給她看了,她對著紙上的字感到疑惑,然後說:『不會耶!』
  我用眼神看著小愛,試著說:『為甚麼?』
  『妳別看義這個樣子,他可是公私分明的人喔!雖然常常會讓你誤以為你們很親近,事實上啊,除了跟工作有關的事情他是一律不干涉的,也不會參與。』
  我感到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小愛是這樣評估義這個人的,我寫下:『那會有聚會嗎?』
  『會有啊,可是除了聚會之外我從來沒有看義跟我們出去過,感覺很親近,其實很遙遠呢!』

  『這樣啊….。』寫下這句話讓我有點奇妙的感覺。
  原來他是個不容易猜透的人,或許是太過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已過了頭,等到發現得時候才發現周遭的人都已經離自已遠去了,就像我一樣,等到回過頭來,才知道以前那些事物其實是美好的,總是刻意去讓它醜化,那些回憶就像刀子一樣刺著我的心,每當回想起那時候的自已,總是不願意承認,想要隨著風一起,飛走吧!漂流吧!

  『不過就老闆而言他算是個好老闆呢!但是想進一步就難了,呵呵。』小愛有點無奈的說著,然後就離開了我的身旁,到其他地方忙了。
  我一邊擔心著等會兒的邀約,卻又讓思緒放空,飄到了不知所云的場所,我彷彿做了一場白日夢,夢中的我,開口說話了,然後兩人侃侃而談,非常快樂的神情,最後要說出最重要的話時,聲音不見了,然後我又變回了啞巴。

  『愛憐,有空就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抬頭看著我眼前的男人,他笑著,像太陽一樣。
  我點了點頭,回應他的話,更像太陽了,他的臉。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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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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