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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2/17 22:37:23瀏覽294｜回應0｜推薦20 | |
| 第七夜：秘密。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會有歡笑聲、快樂的臉跟那顆暖洋洋的心。 我們之間存在的物質會是什麼呢？空虛感？無奈的情緒？你溫柔的笑容？還是那個包容一切的感覺，對我而言像是一切不重要的世界，你偷偷的告訴我你的秘密，我無言以對，只是用著雙眼盯著你瞧，沒有聲音的世界裡，你要怎麼跟我表達這些秘密？ 你說著。我聽著。如此而已。 『愛憐，妳好嗎？』 母親出現在我的面前，微笑的問著我。 我眼神飄浮不定，撇開視線不想看到她。我望向窗外，那裏還是下著雨，雨水不斷大力拍打窗戶的聲響，掩蓋過了我不安的情緒，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望向窗外，不想回過頭去，多看一眼我的母親。 她似乎察覺我的冷靜，然後沒有多說什麼，對護士說：『先回房吧！』 短短不到三分鐘，母親又離開了我的世界，來去自如，她真的是來去自如，我夾雜著許多不同的情緒，靜靜落下淚來，義在我的病床旁靜靜地陪伴著我，而我只是無聲的哭泣。 『愛憐，妳確定要離開這裡？』 前幾天我跟阿姨提了我想離開這個環境，想去外頭多看看，也許會發現更多新奇好玩的事物，我不應該只是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等待，當然沒有對她說我想直接去尋找母親，自從那次我知道母親並沒有死後，我開始偷偷調查關於母親的一切，重回以前跟母住的舊房子，翻遍了所有的相片跟母親以前寫的文章及日記，就為了知道母親去了哪裡。 相片中有個男人，那是個年輕的男人，頭髮很短，幾乎快要到了光頭的地步，嘴巴的右嘴角有一顆痣，像是他的獨特印記一樣，存在在那裏，讓人無法呼是那顆痣，我盯著相片裡面的男人瞧著，這是母親夾在日記中其中一頁的相片。 五月三十號。 今天沒有下雨，在這座小鎮幾乎都不下雨的，對我們而言下雨真的是很高興的一件事情，今天來了位男人，他告訴我他想讓我看只會下雨的城市，那些雨水都很珍貴，享受淋雨的滋味是一件非常讓人興奮的事情，他說他希望可以帶我去看看那座城市，不過我想那只是無稽之談，我怎麼可能離開這座城市呢？我才正要開始過生活，怎麼可以這麼乾脆就離開呢？他嘴角的那顆痣的確很吸引我，像是要把我給吞食下去的感覺，那雙眼睛也是，溫柔到不像話，我開始變的有些怪怪的了？！ 牡丹花開了，我跟妹妹約好禮拜天去看花，順便摘一點到爸爸的墓前，好久沒有去探望爸爸了，雖然他離開了我們姊妹倆這麼久，但是我卻還是無法想像他真的離開了，只是一直有一種感覺，他也許只是去了遙遠地方旅行了，並沒有離開，即使都已經有墳墓了…..。 這裡並沒有記載母親的是幾年前寫的日記，母親並沒有寫完整的日期給我，我像猜謎語一樣，看著照片中的男人，然後不斷盯著他的痣瞧，就在我打算把照片收回日記裡面的時候，我發現了後面有文字，我翻面看著那些文字： 雨絲落下的瞬間，妳才會明白，淋雨的意義。 我好奇的看著那張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撐著雨傘，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一般只會被他的臉給吸引住，卻忘記了要看他周遭的風景，他撐著雨傘，周圍是一片霧濛濛，再仔細一點看，會發現那裏正下著雨，我看見細細的雨水了，這個男人會是我的父親嗎？我從來沒有問過母親父親的事情，她也不想說，終究在母親離開我之後我也無法得知關於父親的事情。 我繼續翻著母親的日記，這天記載： 六月十號。 那個男人又來了，跟著妹妹聊天，然後兩個人看起來似乎挺合的來，我有點生氣，不知道為甚麼，為甚麼要讓陌生人進來家裡呢？就算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那又如何呢？我真是感到很不適應，只要是那個男人來的日子，我們家就看起來很溫馨的感覺，那感覺令我想吐，總讓我想起爸爸在的日子，雖然妹妹總要我忘記爸爸的事情，但我怎樣都沒辦法，尤其是現在又看到了這個男人，他的背影竟然這麼像爸爸，我有點嚇到，真的。 這天也一樣沒下雨，我像平常一樣去上學，回家的時候遇到他了，我跟他到公園散步，開始聊起天來，他說很難得看到太陽，可是還是很懷念那個下雨的城市，我問他不是過幾天就要回城市了嗎？他說出城後要三個月才能回城，這是那裏的規定。我覺得很奇怪，然後他說他這段時間都住在這裡，要我每天都可以到公園散步，他會在這裡的。其實我沒有理會他太久，我幹嘛要為了他每天到公園啊？他會不會想太多了？不知道為甚麼腦子裡總是浮現他跟妹妹對話的情景。 我想今天我有點累了。 妹妹？我的腦子裡滿是問號，是指阿姨嗎？這裡敘述的感覺跟阿姨很不一樣，我把日記本闔上，想著明天繼續觀察，我把母親的日記當作讀物一樣，每天讀一點，慢慢淺入母親的思緒裡，我希望這可以替我找到一些關於母親為甚麼要離開我的原因，我對照片中的男人越來越感到好奇了。 『愛憐，妳最近下課都到哪裡去了？』 一天晚餐的飯局裡，阿姨這樣問著我，我塞了一口飯後把旁邊的紙跟筆拿了起來，然後寫下：『公園散步。』 『這樣啊….。』 我覺得阿姨似乎察覺我下課後有些不對勁，以往的我總是第一時間回家，然後把自已關在房間裡頭看書或者做自已的事情，阿姨則有時候會叫我下來跟我一起看電視或是說說話，我緩慢的吃著飯，腦子裡滿是母親的日記，希望今天可以快點得到答案。 我回到自已的房間，把我的書包打開，裡頭放了兩本母親的日記，一本深咖啡色，另一本則是淺粉紅，兩種差異性很大的顏色，我翻開淺粉紅的那一本，跳到了比較後頭的頁數，母親的日記並不是每天記載，而是兩三天有一次，最久甚至到十天才寫一次都有，我翻開其中一頁，上頭寫著： 二月十三日。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距離燁離開這裡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月，從晚秋時候開始，一路到了現在入冬了，我感到無比寒冷，真希望可以去那座下雨的城市找他，可他叫我等待，等待他回來的日子。 我不斷想念著他。 三月一日。 為甚麼呢？那時候的你看起來好鬱悶，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你一樣，那空洞無神的雙眼，只是直直地盯著我瞧。 我不忍心，輕輕將雨傘放到你的面前，然後走掉，你傻住，那眼神變的有些生氣了。 我微笑，然後淋著大雨離開你的視線。 你不會知道我是誰，那個不起眼常常跟著你身旁的女孩，你永遠看不見我那顆心。 為甚麼一首歌的距離就可以飛進你心底？而我，哭泣的聲音，卻始終傳不進你耳裡....。 愛看起來跟虛假的東西有什麼兩樣？你生氣著問著我。 我無言以對，我當然有愛，只是你摸不著罷了，那個在我內心深處，一直陪伴著我的愛，早就被你刺成破洞了，所以無論你怎麼想要看見我對你的愛，也看不到那顆完整的心了。 看來母親經歷了一場苦戀，我好奇的繼續看下去，結果發現後面有大約十張左右的紙被撕掉了。 我看著那個被撕破的地方，在那裏頭發現了一根頭髮，用密封袋包住了，那根頭髮很短，像是男人的頭髮一樣很粗，我把它偷偷藏起來，想著也許搞不好這頭髮的主人是我的父親也不一定。 我越來越搞不懂母親的想法了，這些日記看起來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我好奇的繼續翻下去。 四月八日。 今天發生了一件很令人不解的事情，燁寄了封信給我，裡頭有他的照片，然後說希望再等他一會兒，他會盡快回來這裡與我會面，可是我卻在街上看到他的身影，跟著妹妹一起，我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仔細看了一下信封，上頭的確有郵票跟郵戳，的確是從那座城市寄來的信，但我看到的那個身影是誰呢？滿腦子都是疑問，傍晚我把妹妹拉進房裡，問著她怎麼會跟燁在一起，她看起來一副不想要解釋的樣子，只是隨口說了兩句突然遇到而已，我真好奇他們的關係到底如何，等著吧！我就等待著你吧。 之後的頁數沒有了，只剩下被撕破的地方，我一直盯著那本日記看，到底他們的關係怎麼會有點複雜的感覺？我決定去查查那座只會下雨的城市在哪裡。 今天一如往常上課到下午三點整，我放學後到老師的辦公室裡，拿寫好的紙條給他看：我有事情想問你，可以嗎？ 老師對我點了點頭，然後要我坐在沙發上，問我：『你想問什麼？問吧！』 我在紙上寫下：『有一座城市是只會下雨的城市，你知道在哪裡嗎？』 他看完我的紙條後有點訝異的神情，然後問我：『你怎麼會知道那座城市？』 我有點不太想跟他說明太清楚，害怕他會跟阿姨說，我寫下：『有次聽別人聊天聽到的，我對雨很感興趣。』 雖然我也想過去圖書館查一下地圖或者介紹，可是我發現那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在這麼多不同環境的世界裡，怎麼可能查的到呢？光要找一部分大陸的城市就多的像天空的星星那樣滿了，怎麼可能一個一個查呢？ 老師嘆了口氣說：『那座城市在東方，離這隔了兩座山而已，可是，進不去的。』 我好奇的看著老師，他又繼續說：『他們關閉了入城的大門，要進去得花一點時間，也許再過個幾年就會開放了吧！』老師的眼神有點哀傷，不知為何。 我繼續寫：『如果開放後想要去的話怎麼去呢？』 他微微笑：『很簡單，你只要去月台買票就可以了，不用轉車，過了山洞後第三站下車，就可以到達了。』 『有介紹這城市的任何相關書籍嗎？』 他又笑了：『恐怕沒有喔，因為太小了。』 『愛憐，妳一個人可以嗎？』 阿姨把行李替我搬到了車子旁，我對她微微笑，想告訴她不用擔心，然後繼續進房裡拿行李，今天我要到外頭去生活了，阿姨一直有點不贊同，她不希望我跑到別邊去，經過我不斷遊說之後，才好不容易答應，今年剛滿２２歲，大學畢業的年紀。 阿姨開著車子，經過了公園、街道、市場還有學校，我望眼看著那些陪伴著我２２年的地方，心中有點小不安，但是為了目的，我得要更加努力才可以，不可以怯場，我打開包包，偷看裡頭母親的沙子，我實在搞不懂這沙子到底是誰的了？但是為了解開謎底，我必須去那座會下雨的城市。 『到車站了。』 阿姨的車子停在外表看似已經有古舊感覺的車站，上頭的牆壁漆都已經剝落的差不多，大三角形的屋頂，用磁磚紅的磚瓦鋪著，有幾塊已經掉落了，兩旁則是鮮白的梁柱，可是卻已經長了苔蘚，從地面一路延伸至中央部位，我以為車站後頭會是一大片花園，結果我錯了，看到的只是一大片芒草，什麼都沒有，只有會割人的草，我走上車站的階梯上，大理石制的階梯，短短的三階卻很寬敞，阿姨幫我把行李拉到車站內，走到售票口幫我買了車票，她告訴我到了那邊要寫信給她，我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進月台中。 向阿姨道別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感，第一次發現一個人的滋味，從現在開始要自力更生，不能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凡事都要自已來，我想我可以的，堅定的眼神看著火車窗戶上的倒影，這輛火車不是我要搭的車，看著火車緩慢地啟動，聲音不斷直直逼近我，我向後退了兩步，也許是軟弱了兩步也不一定，心裡還是有點不安感一直環繞著我，我走兩幾步，到了長椅旁，坐了下來，看著天空的太陽，雲朵很少的藍天，還有鳥群躍過天的樣子，如果這時候下起雨了，是不是就會有彩虹出現了呢？ 我開始期待了，許久未見過的雨滴，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城市可以令母親拋下女兒也要追尋過去？ 等了約十分鐘左右，有輛漆成暗紅色的火車開進月台來了，我看著它老舊的外表，祈禱能順利通過山洞，我拿起行李，一步步踏進車內，車內的坐位是兩個位子一排，我選了車廂內比較後頭的地方，然後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望著窗外的風和日麗，就在那一刻，我看見了車站外的阿姨，她對我微微笑，也辛苦她了，一路照顧我這麼久，從升上高中的那個暑假開始，不斷受到我溫柔的阿姨照顧，要說她是我母親也不為過，客廳裡的電視聲，她煮的香噴噴的飯，還有美味佳餚，一直都印在我的腦海裡，對不起，我不能夠一直這樣跟妳生活，雖然我很想，可是還有一切重要的事情我必須釐清，在我釐清前不能夠只待在這小框框中，我看著她溫柔的臉龐，我對她微笑了，揮著手，就在此時，火車啟動了，慢慢地，車站的視線離我越來越遠，這時候的我，可能還不知道吧！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了，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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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