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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14 16:31:28瀏覽750|回應1|推薦17 | |
http://www.esmas.com/televisa/images/upload/OctavioPaz.jpg 帕茲(Octavio Paz),你投胎到哪個國度了呢?那個民族愛好詩歌嗎?還是對詩歌有著不解的敵意? 帕茲是我心目中數一數二的詩人、文化巨人。在他身上結合了兩種令人髮指的得天獨厚的條件:一是根植於拉丁美洲風土的強大官能,一是歐洲前衛文藝運動。他的靈魂彷彿開放給全世界、整個歷史、整個文明。他有些詩讀來像個拳擊手,每每被他閃爍的意象打得頭昏眼花。 忘記是卡爾維諾還是米蘭昆德拉(最近進入中年痴呆),說狄德羅的<宿命者雅各與他的主人>一開頭是「速度最快的小說」。帕茲的詩也給我相似的感覺。他的詩移動的好快,意象目不暇給地撞擊,比如這首<河流>(節錄),是在描寫詩人渴望靈感的經驗,它是我讀過「速度最快的詩」: 詩中一片荒原,該說的沒有說出, 高塔、廢棄的花園、巴比倫、黑鹽的海洋, 一個盲目的國王,不, 我止步,我沈默,我瞑目,直到眼睫中抽出 一支麥穗,噴出一股太陽噴泉, 字母表在夢幻之風下悠悠飄盪,一波激起千浪, 千浪沖潰堤防,我久久等待, 直到紙上佈滿星光,直到 詩歌成為首尾相連的語詞之林,不, 我無可訴說,誰也無可訴說,只有 鮮血,沒有誰,也沒有甚麼, 除了血中之血的來回,除了在字上寫字, 除了在詩歌中重複的同一句話, 時間的音節,斷裂的字母,點滴的墨水,血液 血液來來去去,攜我同行並且不發一語 城市在它的血液裡走動,欲言又止, 時間欲言又止,夜晚欲言又止, 一個人通宵達旦,他只想說一句話,最後一句話, 他最後的話語佈滿嶙峋的石塊, 我豎起耳朵,我想聽,我想重複 城市隨波逐流的話語, 碎石之夜,他們在我的額頭小心地互相尋覓, 水流整夜激撞著石頭, 語詞撞擊夜晚,夜晚撞擊夜晚,一無所有, 甚麼也不能照亮這黯淡無光的搏鬥, 武器相碰撞也撞不出石頭的一絲閃電, 劃不出黑夜的一絲火花,無人休息 這是不朽者之間的垂死搏鬥,不, 轉身向後,血液之河不再前進,墨水之河, 逆流而行,而夜晚回歸自身, 剖開內心 水露出心臟,一串溺斃的鏡子, 時間自合,它的傷口是一道無形的傷痕, 世界的皮膚上一道近乎纖細的線, 語言卸下武器,也許, 詩歌是一個互相交織的單詞 也許心靈是大火後的平原,胸腔 是石化的海洋上的月亮,不再反光... (我在帕茲的語言中節節支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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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