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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0 23:06:31瀏覽2004|回應24|推薦189 | |
看著媽媽帶著哥哥還有弟弟離去,阿妹仔仰著頭, 不發一語。 麵店老闆娘好口氣地問著:「阿妹仔,妳想吃什麼,阿姨請妳....」 「從今天開始,阿妹仔跟阿姨一起住,好嗎?」 阿妹仔點點頭,緊接著繼續又把頭仰得老高。 「阿妹仔妳是怎麼了?脖子痛嗎?」 「不是啦!我哥哥說,流眼淚就會做惡夢,所以啊,不可以流淚。快要流眼淚的時候,看天花板,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 「阿妹仔,妳知道妳媽媽要把妳送給阿姨喔?」麵店老闆娘突然紅著眼眶,用著油膩的兩手搭著她小小的肩膀,阿妹仔點了頭後,又趕緊把頭抬高,看著天花板。 「阿姨,怎麼辦,把頭抬起來也沒有效。我的眼淚快流出來了啦....,我會做惡夢,睡不著...」 「想哭就哭,沒關係,阿姨會跟神明講,說阿妹仔不是故意要哭出來的,放心!」老闆娘微微半蹲,心疼地將她抱進懷裡,緊接著問: 「妳怎麼會知道媽媽要把妳送給阿姨?」 「..嗯...媽媽.....跟菜市場的阿水嬸講話,我有聽到.....」阿妹仔搖搖頭,兩邊眼角,掛了兩道瀑布般的水痕。 「原來妳假裝不知道喔,妳這個孩子....」這下老闆娘鼻子像是要哭的前兆,發出抽吸的聲音,招呼著阿妹仔坐下來,快快地切了一大盤滷菜要給阿妹仔吃。 「妳媽媽說,妳很會吃又吃不胖,註定好命底可以吃到高興啦!快吃!」 「阿姨,我已經吃不下了,蛋蛋我弟弟愛吃,我哥哥愛吃豆干,我媽媽愛吃豬肝.....可以帶給他們吃嗎?可以嗎?」 阿妹仔請託的聲音帶著顫抖。阿姨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微笑說好,並且招呼著店內的客人幫忙看店,將小菜打包後,帶著阿妹仔騎著摩托車,往火車站的方向奔去。 火車站這邊,媽媽跟哥哥還有弟弟們,已經搭上準備離站的普通車。 阿妹仔手裡拿著裝著小菜的塑膠袋,快快鑽過剪票口跑向月台,火車慢慢駛離月台,她看到哥哥還有弟弟正對著她揮手,媽媽也探出車窗,回頭看著她。阿妹仔大喊著:「哥~~~!給你們吃的~!」 阿妹仔拼命地跑在月台上,追了過去。她的馬尾已經散亂,但是她盡力想要抓住這一個她唯一可以告別的時刻,媽媽像在趕她似的手勢,示意要她別再追火車了,然後縮回車窗內,而哥哥則從車窗伸出身子,使盡力氣,拼命抓住了阿妹仔辛苦傳過來的心意。 阿妹仔用著堅定地表情對著接過小菜的哥哥,擠出微笑說:「再見!」 媽媽始終還是沒有探出車窗來看阿妹仔,哥哥跟弟弟卻已經淚流滿面了。 弟弟在車內對著月台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阿妹仔哭喊著說:「姊姊!姊姊!....」 「不能哭啦!!晚上..會做惡夢喔........呼呼.....再見!」她上氣接不下氣地大聲喊著。 火車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阿妹仔奮命驅使她的鳥仔腳奔跑在月台上,不知不覺阿妹仔已經跑在月台盡頭,她揮著手,她的頭髮散亂在這下雨前的憂悶風中。阿妹仔站在原地目送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媽媽,哥哥還有弟弟,在火車的嗚咽聲中離她遠去.....。 「.....再見!」 月台盡頭上,留下還在揮著手的阿妹仔。麵店老闆娘從月台後面叫著阿妹仔的名字,阿妹仔仍然望著火車離去的方向,又將頭抬得高高的....阿妹仔氣喘吁吁地擦著臉頰,自言自語地說著:「我有好多惡夢,怎麼辦....」 参考延伸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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