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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30 22:16:03瀏覽1521|回應16|推薦148 | |
前接◆換命 『 媽媽病好了,還把三個孩子都領了回來,他左手牽著妹妹的手,右手拉著弟弟,後頭跟著家裡養的雜種狗-麻魯,走在熟悉的路上。 六月,他的畢業典禮,媽媽也出席了。他代表畢業生致詞,站在那樣一個感傷卻又興奮的舞台上,他看見媽媽帶著遮陽帽,在家長席上微笑地對他揮手,他看見媽媽那小花碎布的袖套,在內心糾結的這段日子都沒能看到,激動不已地說著: 「今天是我們離開校園的日子......我很感謝我媽媽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這幾年來我媽媽不曾參加過母姐會或者任何家長參觀日的活動,就連運動會來學校,都是來校門附近賣飲料而來的...不是來看我的...所以我今天真的很高興!」 他說著這個在演講稿上,沒有寫上的感想詞,可能也因為這樣自然流露的致詞,讓在場的所有畢業生,師長還有家長們,感受到發自於內心那份不平凡的感動。 「母親節的時候,我媽媽因為蜂窩性組織炎併發的敗血症,在醫院差點失去了性命,我好怕我媽媽因為這樣從我的人生中消失....很抱歉!今天不是母親節,是我們畢業生的畢業典禮,但是這個畢業典禮,能夠看到我媽媽健康地回到我們身邊,還把分送出去的弟妹們都接回來......我真的好希望...這份高興的心情一直一直保持下去,我好希望每天都可以是畢業典禮!」 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有些傷感的氣氛,因為他天真的一句話,典禮席間有些人因此笑了出來。 「在家長席那邊,帶著遮陽帽,手上戴著袖套的那個人,是我媽媽!」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朝著家長席的方向看去,沒多久台下一片喧鬧的議論聲。 「林信忠!你媽媽都過世了,你很難過我知道。不過呢,你...你媽媽並沒有來參加畢業典禮呀!」 坐在台下一角的老師,對著台上的他大聲地說著。 「我媽媽在那邊呀!大家沒看到嗎?那個戴著遮陽帽,有袖套的人,是我的媽媽!」他握著台上的麥克風,對著家長席說著。 「咦?媽!妳跑去哪裡了?媽!媽!」』 ----------他做了場夢,在找媽媽的驚慌中,醒了過來。 「死神會穿著黑色大衣,帶著大鐮刀來討命,到時候我會擋在病房前!」 他曾如此自信滿滿地要守候媽媽的,怎麼可以睡著,還在一場噩夢中醒來?真是太諷刺了。 阿妹仔託麵店阿姨從瑞穗的麵店,把從媽媽那裡接手的相本如數拿上來花蓮。麵店阿姨還叮嚀就在花蓮念省中的女兒阿茹姊姊,下課之餘就近照料他們兄妹。 他慌張醒來的時候,阿妹仔一個人看著相本,用手指摩擦著其中的相片,一個人傻笑著說: 「啊!那是媽媽最漂亮的日子,媽媽的牙齒都還在,笑得好漂亮喔!頭髮也黑黑的...那天最後一面在月台(參考◆奔跑月台 ),媽媽連看我都不要呀,還要我不要追了,其實...媽媽,其實...我真的真的好想看妳呀~攏不看我的臉!」 「阿妹仔!護士姊姊還有來嗎?有沒有穿黑衣服的人來?」他問道。 「沒有看到耶。哥...跟你講...我夢見媽媽在夢裡帶著帽子,還有帶著袖套,就是她去賣菜的那個樣子,她跟我說,要我跟你說對不起,她不能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了!」 他心裡一怔,「然後呢,然後呢?」 他詢問著阿妹仔的當下,走廊對面,桂蘭阿姨跟在一個護士後面,對著一臉驚慌的他與阿妹仔說:「阿忠,媽媽可能要去陪爸爸了!緊來看媽媽一面!對了!我要去連絡阿弟仔的車行,叫他們帶阿弟仔來看媽媽一面! 」 拉著他們兄妹往加護病房走。 桂蘭阿姨回過身,告訴他要來去簽病危通知,他聽到病危通知,想到爸爸當時要死之前,那令他難過的字眼,他顫抖地嚷著:「媽媽要去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呀!什麼都不來參加,怎麼可以這樣?」 阿妹仔邊走向加護病房方向,笑著流淚說: 「哥,媽媽在夢裡要我們笑著跟她說再見,我已經選好媽媽的照片,最漂亮的那一張,媽媽也說那張比較好!」 他看著阿妹仔兩眼的水色,這時的他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原想把這連載長篇暫停,但還是決定繼續寫下去了,謝謝一些朋友的鼓勵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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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