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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3/21 16:45:23瀏覽1065｜回應2｜推薦45 | |
 親愛的V，有什麼比V 字開頭的名字更能預知或保障你的未來，肯定會跨進所謂的「人生勝利組」呢？數位攝影時代下，每一次的拍照，只要把食指和中指比出來，不僅代表了數字的「2」，更理所當然升級為「 Victory」（勝利）的「符號」。是啊，接下來只需要對著鏡頭閃出最得意的笑容，留下儼然長勝不敗的印記。 不，Victory不是你的名字！他只是你的隱性特質之一。要將它發揮出來，還必須靠父母當時透過另一層命名的期許，有如標籤一樣伴隨一生。我並不特別懂得姓名學，更不熟悉西方文化命名的習俗和根源。當然，這名字並非唯你獨擁，但卻是我此生，到目前為止唯一認識擁有此名之人。好似這樣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種使命、宿命甚至咒術？！ 我不能一開始就公佈你的名字。這封無法寄出的信，課題就是要順著回憶、沿著你的名字踱步，看看自己將如何抵達你，雖然我早已失去與你的任何連結。 其實，當年還未得知你何名何姓之前，另一個「永恆的名字」已經在我心中響起了！它竟然和你的本名發音如此接近又吻合，絕對是天意吧！對，「阿愣丁」是我給你起的中文名字，不是那個把神燈中的巨人釋放出來的「阿拉丁」哦！因為V在中文裡沒有相應的字元，乾脆省略、以主要母音來開頭，也剛好把中文裡那種暱稱的親密感帶進你我的情誼。從初次邂逅、與時俱增的戀情到後來的離散全都隨著歲月流逝，跟著與「阿拉丁」有親緣關係的「阿愣丁」一同被收回沉寂的神燈之中了！ 相信我，親愛的V，那麼多年過去了，我仍然熱望將你從那只有魔咒的神燈中再次釋放出來，只是，那只神燈不是普通的寶物，我連何時遺失了它都不記得了，或者，我根本從來都不曾擁有過它。它只是對我們施展了一場魔法，所有對你的記憶也都是一場夢而已。 你真的是那個曾經拄著一支拐杖，慢慢經過我身旁時帶著幾許傻氣，以一雙明亮的大眼對我微笑的「阿愣丁」嗎？ 猶記得我們1990年的初次邂逅。幽暗的一樓佈告欄前，原來的日光燈散發的那種冷而無情的白光，好像忽然就被置換為更加明亮溫暖的多情黃光。剛入住有「橘樓」之稱的學生宿舍的兩個大學新鮮人，馬上比佈告欄中琳瑯訊息還要繽紛熱烈地攀談和寒暄起來。個子不高，但身材結構均勻結實的你，因為什麼已經被我遺忘的原因弄傷了一條腿，是右腿嗎，還是左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時相對「弱勢」的你，徹底激發了我的「母性」，給了我頻頻發揮同學愛的藉口，和更多增進情誼的機會。 我記得我曾經主動提供超市代購服務，結果變成一起上超市買菜。我還記得我三不五時去敲門向你借吸塵器、燙衣板或是這個那個的。誰說你不是「阿拉丁」神燈裡的小巨人呢？好像只要缺什麼去叩叩叩一下，所有的需求和願望都能被實現。 不只是我經常藉機去串你門子，例如剛從外面回到宿舍順道去探望你一下，誰要你住的是一樓，理所當然的「順道」。你也偶爾新血來潮想烹飪打牙祭要我下樓去一同享用，我當然也從不拒絕你的盛情。而且，我記得你的拿手菜或是你最愛的菜竟然是清蒸白花椰配荷蘭醬及馬鈴薯吧！因為，這道菜我們在幾年之後你旅居的異地美國肯薩州W.城公寓內，又再一次同享。（這是題外話，第一封無法傳遞給你的信裡我暫時先略過這一章節吧，否則篇幅太長、報社要把我列為黑名單不再留用我的投稿文了！） 後來，我厭倦廊道裡共用電話的不方便，終於在自己房內申請了自用電話。自此，我們聯絡起來更方便了，好像大樓內本來就有的內線似的。好玩的是，我不記得自己住的樓層和房間號碼了，但是你的我是終生不會忘記的，因為，你總是接起電話就報上「007」，頑皮幽默得很。 然而，命運總是如此作弄人，我永遠忘不了你最後一次從「007」房內撥打電話給我時，我已經搬離宿舍嫁為他人之妻了！而後來的我，也為當時的決定付出很大的代價。我為你取的名字「阿愣丁」，以為你是個二愣子，其實真正愣呆的是我自己，你才是我們之中那個聰明人啊！ 回到開頭提到的「人生勝利組」吧！其實，我不知道你2000年以後的人生究竟是不是真的「勝利」了，至少，你一直都是朝著「勝利」的方向前進的。從航空工程的專業轉攻企業管理，你有自己的理想與規劃，連後來擇偶的標準也完全在你的全盤掌握和人生藍圖之中。最後輾轉聽聞的消息也是已婚得子，事業與家庭應該都已踏上勝利之軌，一切都完美得令人羨慕！希望輾轉遷居南卡羅萊納州後的你依舊沒有從「人生勝利組」退場，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和身心康泰。 我不清楚「人生勝利組」這個詞是從什麼時候進入我的意識之中的。幾乎很少以主流價值觀行走人生、近乎社會邊緣人的我，想到與你緣淺情深的這段人生往事，仍深深感到遺憾。年輕時的輕狂，以為只要自己喜歡的，就一定會得到，以為幸福可以像買東西一樣的任選一個，不滿意可以再換，永遠不會後悔。後來我才得到教訓，自己才是那個要為每一步路負責的人。 我沒有強求什麼，也不再試著與你取得聯繫。偶爾，思念來襲時，會去谷歌大神那邊翻翻找找，看看能不能嗅到一點遠方的氣味，勝利的氣味好聞嗎，我不知道，我不確定。 親愛的V ，什麼樣的名字是使命、宿命甚至咒術的附著？！ 每年二月十四日帶來的無限商機，玫瑰花在網路世界被送來送去，就是送不到真正思念的人的心中。至少每年的這一天，你的名字是「天下情人」的代名詞，多少人將以你之名歡慶或惆悵。 在這特別的日子裡，我照例要在Youtube 點擊「My funny Valentine」這首歌，那是我懷念你的一種儀式，讓Chet Baker 慵懶的歌聲盤桓耳際，輕柔地、近乎呢喃地唱出歌詞中的那個V，他的形象好似燭光自心底燃燒起來，「一個滑稽好笑的漫畫式人偶」就開始隨著歌聲，在我心中的燭光下舞動起來，剛開始時還穩定、具體甚至巨大，隨著煙霧上升卻越來越波動、抽象，最後如游絲般消失不見。但弔詭的是，歌詞中的人偶V竟然開口問的話是：「Are you smart?」 「你聰明嗎？」，V 開口問我。是的，V 把「阿愣丁」的名字永遠歸還給我了，所以，我才是要宿命般繼續愣下去的那個人吧！ 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親愛的V，還有太多太多封存的回憶待追溯。既然你已如游絲飄散，我還是稍安勿躁，來年的二月十四日已不遠，我們會再度重逢在我心底的燭火之中，我會更清楚你從來就是我們之中比較聰明的那一個，而且是勝利的。儘管，我們從沒為了什麼而競爭。 2020/3/21 文與圖 發表於更生日報副刊 http://www.ksnews.com.tw/index.php/news/contents_page/0001355880  My funny valentine Sweet comic valentine You make me smile with my heart Your looks are laughable Unphotographable Yet youre my favorite work of art Is your Figure less than Greek? Is your mouth a little weak? When you open it to speak Are you smart? But dont change a hair for me Not if you care for me Stay little valentine stay Each day is Valentines 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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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