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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災週年談日本
2012/03/12 08:35:04瀏覽325|回應0|推薦6

(以下文字部分係改寫舊文,如有重複,還請讀友見諒)

 

一、前言

 

去年春天,日本發生大地震與大海嘯,造成嚴重災情,且迄今尚無法從災變中復原。今天適逢311,恰是地震週年,連台灣都有一些相應的紀念活動,也有許多的相關檢討。

 

大地震之後,國際媒體普遍注意到日本在災後的井然秩序,人們照規定排隊以取得食水、汽油。我特別有感觸的一幕是,在災區附近少數還可加油的加油站,加油工仍然先站在車頭前鞠躬,然後肅立在車門邊,準備幫忙加油。沒有因為加油車排長龍而拿翹,仍然保持高度的敬業態度。

 

其實,媒體的報導裡,也還是提到日本災後發生了一些搶案、竊案。且再隔一陣以後,又有新的報導浮出,說是當初搶救福島核電廠的所謂「50壯士」,其實是受到黑道強迫,並非出於自願,且其中不乏流民與弱智者。另外,又有消息說,當時的首相菅直人早已經預知核電廠可能發生爐芯溶毀的危險,卻隱匿未公布。這些負面消息多少打擊到日本的形象。但是,整體來說,外界人士對日本在災後所表現的紀律、秩序,仍然抱持高度肯定與敬意。我們甚至也聽到,有美國教授在震災後決定入日籍,以表達他對日本的熱愛。無論如何,日本與稍早海地的震災後的秩序景況可說有天壤之別。

 

 

許多台灣人顯然也頗偏愛日本。這次日本震災,台灣人共捐出75億台幣,其中大部分是民間捐款。據說額度高居捐款各國第一。捐款的踴躍,多少能反映台灣人對日本的態度。

 

日本究竟是否是個值得尊敬或喜愛的國度呢?

 

去年夏天,也就是311地震後四個月,我去日本北海道旅遊。雖然隱約感覺震災終究還是影響到日本的生活水準,不過,我同時還是再度見識到日本的整齊、潔淨,當然也見到了北海道特有的綠色原野之美。

一路上,同團旅遊的團員們不斷勝讚著日本。多位團員們在欣羨日本的美好之餘,卻不忘隨時貶損一下另外一個比較對象—中國大陸。日本的美好,似乎更映顯中國大陸的諸多不美好。


我既難過又好奇,這些勝讚日本而貶損中國的人,是從不曾對中國有過認同?還是在遭遇某些失望與痛苦以後放棄了原先的認同?又或者是他們純粹只是在強調一種浪漫的異文化憧憬?

 

之所以會決定來此一遊,一部分也是想看看災後的日本呈現什麼模樣,看看日本人用什麼態度面對巨大的災難。

 

看來他們的反應大體很沈穩、內斂。許多日本小家庭仍然趁暑假出遊,雖然我知道他們的國內旅遊數量終究已經減少很多。但是,我注意到他們帶孩子出遊的比例很高。

 

來北海道旅遊,發現臺灣來的旅客特別多,常常滿耳都是臺灣人的說話聲。臺灣人似乎對日本旅遊情有獨鐘,即使在這個災難不久以後的時期,也不改變心意。

 

臺灣人的日本情懷究竟是為什麼?

 

我聽到一種說法,是日本的漫畫,特別是宮其駿的漫畫,影響了臺灣的青少年。許多青少年是日本漫畫迷,並且從漫畫迷,漸漸變成日本迷。當然,也或許是一些日本的偶像明星吸引了臺灣的青少年。

 

我知道確實有不少臺灣的青少年嚮往日本,甚至堅持只考慮去日本旅遊(而絕不去中國大陸)。我周遭就有不少這樣的人。

 

但是,我不認為漫畫是日本吸引臺灣人的主要原因,它充其量是輔助因素。

 

我早已經接觸過一些老一輩的臺灣人,他們也對日本著迷。他們可不是看漫畫的一代。

 

青少年與老人的日本情懷或許原因不盡相同,但是,應該有一些共同的根源。

 

我相信,日本有一些客觀因素吸引臺灣人。我簡單舉例來說,好比日本的景觀之美。這些景觀並非完全是自然現象,其中也有人文的成分。像是日本人對物質環境的維護與整理。不僅各處景區很美麗,甚至連市區都保持得很整齊、清潔。我在札幌市區一處商店外面,看到一條小溪,溪水很清澈。至少以目視觀察,沒有見到什麼污染物,也沒有看到什麼垃圾。這是日本的人文面向,是他們的普遍行為習慣所造成的結果。

 

此外,日本人的確有某種愛美的心理。他們種櫻花,恐怕是下了極大的功夫,所以才有四月櫻花節時的櫻花盛開的美景。那種美能令人屏息,而那樣的美感追求能令人折服。

 

當然,我們也看到日本人的禮貌。即使現在的年輕日本人不再像傳統日本人那樣重禮數,大體上,一般日本人待人還是很講禮。隨時都會看到他們在向他人鞠躬,當然對象也包括我們這些外國來的遊客。

 

無論如何,日本人待人的禮貌與自制也會讓許多臺灣人覺得欣賞。相對的,有些臺灣人常會批評大陸遊客,譬如,指著遠處一群大聲喧嘩的遊客說:那一定是大陸團。(不過,有一次最後證實那是另一群臺灣團。當證實以後,原先猜測錯誤者倒也不曾表示任何歉意。)

 

日本人最值得注意的可能是集體紀律的表現。

 

二、日本人的紀律與缺失

 

我曾多次討論過中國人與日本人的集體紀律問題。依我的認知,我認為中國人的集體紀律水準不及日本人。而且我認為這對中、日兩國近代的國家發展遲速有深遠影響。日本發展較速,主要正因為他們有良好的集體紀律。因為有好的紀律,所以能有整體秩序,所以也能有較快速而順利的改革與進步。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日本社會能有較好的集體紀律呢?

 

日本的集體紀律良好,我推測主要有三方面的主要成因:一、基本統治結構以武士領主制為主;二、武士道精神;三、日本社會的族群單一性(不是真正的單一,但是終究是高度同源性)與少受外侮的歷史經驗。


(一)日本的武士領主制

 

相對於中國的郡縣文官統治結構,日本的武士領主制統治結構很可能也有其實質優點。一個最關鍵的差異,或許在於流官制下官與民的疏離關係,以及文官的弱勢治理傾向。而日本的武士領主們在地性強,與民眾較能建立深厚的連結與信任,並且相對較有權力及群眾動員能力,能從事地方建設、從事改革,包括能建立較嚴格的公共規範與集體紀律。這些統治結構的不同影響,可能長期塑造出兩國很不同的社會文化風格,以及不同的發展潛能。

 

(二)武士道精神

 

公共規範的建立上,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作為武士統治狀態的副產品,可能也比中國文人的所謂「人文精神」更有助力。武士道精神部分淵源於儒家思想,所以也注重武「德」。武士道富涵集體主義色彩,並基於集體規範進行自律要求。武士道精神連結著質樸、陽剛、尚武與身體作息上的自律等特質。相對於武士道精神,「人文精神」不乏個人浪漫色彩、重視文學藝術品味,卻未必強調集體紀律,也少了質樸、陽剛、尚武與身體作息上的自律。總之,人文精神與公共規範之間,似有扞格;而武士道精神則似乎與公共規範更具有親和性。

 

日本的戰國時期(德川幕府以前的時期,約當1516世紀)很可能是武士道精神形塑的主要時期。一方面,武士的地位日益重要,並形成穩定的統治階層,再者,他們的武士道精神所形塑的道德自律模式也部分滲透成為一般的社會倫理。


相對於日本,中國社會更富有人文精神,或者說是「人本主義」的色彩,而公共規範與集體紀律的建立則遠遠不如。

 

(三)單一民族國家

 

日本在長期發展中,主要是大和民族的單一民族國家的發展。少數民族如蝦夷族、阿伊努族(早期稱愛奴族)、熊襲族等則始終作為弱勢邊陲,並臣服於大和民族。日本人並沒有像中國這樣,幾番受到異族殘酷統治的經驗。這種殘酷的異族統治,最可能的壞處就是帶來疏離感、冷漠感,或者,對道德的無意義感。總之,我認為,經過異族的幾番殘酷統治,使中國社會的整體道德水準下降。而日本則幸運的沒有這樣的問題(二戰後的歷史此處暫不討論)。

 

我甚至懷疑,部分是因為日本不曾受異族統治的歷史經驗,使他們更能接受外來文化,特別是強勢的外來文化。而中國則可能因為天朝的心態,以及歷次異族統治的痛苦經驗,使中國人抗拒接受外來文化,而在現代化過程中發展格外遲緩。

 

此外,日本天皇號稱萬世一系,雖然可能名實不符,但作為精神領導,他還是維持全體凝聚的有效力量。尤其在近代日本的維新變遷過程中,天皇顯然起到積極凝聚與引導的作用。

 

我以為,日本社會的集體紀律對日本國家發展具有積極意義。日裔美籍福山教授(Francis Fukuyama)曾為文強調「信任」對社會發展的諸多好處,特別是有利於經濟規模的擴張,最後促進經濟進步與其他社會進步。紀律與信任之間顯然有著密切的關係。兩者很可能有互為因果的關係。紀律可能源於信任,而信任也可能源於紀律。因為信任,所以願意服從紀律,因為知道他人會服從紀律,所以願意信任他人。

 

今天的災後日本,或許也印證了這一點。人們願意排隊,因為他們相信別人也會排隊。如果他們預期他人會爭先搶、擠(或者實際有人搶、擠),那麼他們可能就無法這麼安然排隊了。而他們的紀律果然也支持了他們對彼此的信任。

 

我以為,紀律與信任的交互作用,不只是成就經濟規模,應該說是可以成就許多改革事功,對於國家的發展有莫大的助益。近代日本應該是得利於此。

 

日本震災後的表現,即使有漸漸顯露出來的一些缺失,整體來說,仍然難得,值得我們佩服,也值得我們效法並自我檢討。

 

不過,我也想指出,日本社會也不是沒有缺點。我所見到的兩個重要的缺點,一個是「有禮無體」的問題,另一個則是過度服從領導的問題。

 

對我來說,集體紀律與個人自律雖然並不是同一個概念,但是,長期來說,它們還是相通的,也就是說,有集體紀律的社會,就有比較強的普遍自律習性。反之則否。我認為:他律是發展自律的必要條件。集體紀律很可能是他律與自律的混雜產物。只是,如果不經某種轉折或昇華過程,他律最後也可能限制自律走向道德的最高境界。我認為日本人在這裡可能會遇到道德發展的瓶頸。部分台灣人批評日本人「有禮無體」,應該就是指日本人的道德,內化的深度不夠徹底,比較只是禮儀的部分,而不是出於內心深處的真摯善意。

 

這樣的「紀律」,也就可能在某個時刻被情境所瓦解。通常是在離開原屬集體的情境下,在失去社會控制力的時候,比較會如此。

 

過度服從領導的問題出在如果領導的指揮方向有問題時,就可能會出現集體的大錯。德國與日本都曾犯過侵略的大錯,恐怕就是這種集體盲從所導致。

 

總之,日本社會是個集體控制力強大的社會,個人的相對自主性很有限。我估計,日本人一般活得並不自在,很拘束、很壓抑。他們的集體成就是在個人犧牲自在的前提下建立的。相對的,中國人很可能活得比較少拘束,但是集體成就也就相對較落後。

 

更進一層說,日本人可能有極強烈的集體悲觀心理。深刻的悲觀可能是他們持續而普遍的心理狀態。一般而言,他們可能活得很悲觀、很壓抑,活得並不快樂。

 

這種悲觀情懷可能是日本長期天災頻仍與強大的社會壓力所共同塑造。就像這次的日本大地震,很可能有助於促進日本人的團結與紀律,也促成其悲觀心理。但是,反過來說,可能正是這種既有的悲觀情懷,反而使他們在面對大災難時能保持平穩,因為他們對於災難早已經有心理準備。

 

我不知道以上的分析究竟有幾分正確。但是,我還有一個進一步的推論,我認為,臺灣人之崇日,部分是因為臺灣人所懷抱的價值觀也是強調集體紀律的。日本人體現了這種價值,所以臺灣人崇日。

 

問題是,那些欣賞日本社會紀律的臺灣人,自己是否擁有相同的紀律精神呢?這卻又難說。紀律作為理想價值,與紀律作為要親身實踐、體現的價值,是不同的情況。尤其當我們作為遊客享受旅遊地的整潔與禮貌等紀律時,我們往往很能欣賞紀律精神帶來的好感。但是,我們自己卻未必願意去實踐這樣的紀律精神。

 

儒家文化是講究紀律精神的,只是,它卻又同時抱持相當的人本主義精神,儒家的理想是通過人本主義精神的彰顯來成就紀律精神。但是,這裡可能有矛盾之處,因為我認為人本主義精神與紀律精神可能是高度相違背的,尤其當人本主義精神還欠缺某種支撐力量時,譬如欠缺強烈的道德意識的支撐。

 

總之,我認為臺灣人崇日可能部分是因為日本人體現了臺灣人的傳統(中國)文化理想。只是,這種體現,自己並不易親身實踐。要實踐紀律精神,可能意味著要放棄人的部分主體性,或調整人的主體性。臺灣人未必有相應的社會心理條件來做這樣的調整。

 

再說,集體紀律可能連結著人際間的威權關係。傳統的臺灣人可能很習於威權的人際關係,所以也能在沒有心理疙瘩的前提下單純欣賞日本社會的紀律。但是,當代的臺灣社會卻已經有相當強的平等主義意識,未必能坦然接受威權關係。這也是臺灣人在欣賞日本文化之餘,實際上可能存在的心理扞格。

 

不論臺灣人如何看待日本,日本這個國度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未來呢?

 

三、日本社會的未來

 

日本經歷了長期的泡沫經濟,緊接著又遭遇世界經濟大蕭條,還沒有脫離苦海,又遭遇了三一一大地震與海嘯,所引發的福島核電廠的輻射問題現在可能變成最棘手的大問題。未來的日本將何去何從?這不但是日本人所關切的問題,其實也是世人都很關注的問題。特別是作為臺灣人,更需要留意日本未來的發展。

 

儘管日本一般人民在災後表現了高度的平穩、自制,但是我覺得日本的未來發展終究不易看好。

 

我曾經想過,日本在1923年曾發生了關東大地震,造成十幾萬人的死亡,東京都也嚴重受損,而他們也就在1931年進軍了中國東北,開始了十幾年的侵華戰爭。大地震與侵略戰爭相隔僅8年。這意味著什麼?我認為可能有兩點可說。一是顯示日本人重建集體秩序的能力很強。再者,可能正是因為大地震的災難所造成的主、客觀心理,促成日本侵華的行動。簡單說,他們想要掠奪更多的資源。而他們事實上也早已經開始了這方面的部署。大地震可能只是促成按鈕動作的導火線。

 

我認為日本人有很強的集體悲觀意識,這種意識有可能促成集體掠奪的行動,至少使這種行動獲得一定程度的正當性。

 

日本軍人在戰場上的表現是殘忍而有戰力。這與武士道當然有關,也與既有的集體紀律有關。但是,我並不認為日本的一般個人真的很優越、很自信。像「葉問」這種電影故事裡,其實已經把日本的個人描寫得太神,其實他們一般個人並不是那種形象。

 

當然,「葉問」電影也把葉問描寫得太神,而且是更神。但是,請注意,電影裡的絕大多數中國人其實被描寫得很渺小、萎縮,而日本人的形象則普遍顯得高大。

 

一般日本人真的都比較高大嗎?不。我不認為是這樣。他們的壯大是顯現在集體,而不是在個人。他們的個人一般其實多數是謙卑的、壓抑的。

 

再說,在戰後的新憲法架構下,日本人被限縮更甚,久而久之,日本的整體發展也受到了限制。譬如日本人的電視節目,坦白說,乏善可陳。描寫做菜、種菜、釣魚、蓋房子,再就是大家樂式的綜藝節目。看著節目裡面的人物的笑容,不免覺得空洞。總之,很少深刻的東西。為什麼?我認為這基本上是因為他們被迫與日本傳統文化(特別是軍國主義文化)切割的精神結果。就像我也認為臺灣的原住民男性因為被禁止狩獵而顯得萎糜、苦悶一般。

 

日本人被禁止去誇耀他們的戰士的英勇與忠誠,被限制去談強調國家主義的議題。於是他們只能談做菜、釣魚。這種改變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積極意義,但是終究感覺空洞,也不能喚起日本人的真正集體意志。

 

日本這些年的經濟泡沫化,或許與此有關。雖然一般的解釋都強調人口老化的客觀因素,但是集體意志的頹糜可能是另一個重要因素。總之,日本人找不到集體自我應走的路。

 

找不到自我的路,可能是因為系統外部(外國)的壓力所導致。但是,問題可能不只如此。西化與現代化對東方社會文化所帶來的衝擊之深,不可輕忽。這種衝擊可能並不是已經完全過去,而是現在進行式。現在的日本的苦悶可能部分仍然是現代化的效應。總之,人們被迫去做不是自己的自己,而因此陷入茫然之中。

 

日本人可能本來就習於扮演不是自己的自己。他們表裡不一的程度,很可能超過其他社會的人,包括中國人。他們的禮貌,未必都是那麼心甘情願。有時候,我看到有日本人在對我們說話,嘴裡說著長串的禮貌言詞,眼睛卻在瞟著別處。表示那一番禮貌言詞只是儀式化的動作。

 

但是,扮演不是自己的自己,久而久之可能就會失去精神,內心就會變得空洞,變成一種儀式主義。這是對生命力的扼殺,也是社會持續進步的大敵。

 

我以為,日本社會的集體紀律與其社會控制力的強度有密切關係。但是,社會控制力太強大,對於個人的創造力與想像力可能有遏制的效果。所以,一般來說,個別的日本人並不是很有創造力與想像力的。至少,相對於日本稍早以前在國際經濟上的舉足輕重地位,他們個人的創造力並不突出。他們的強大生產力靠的主要是集體紀律與工作努力,而比較不是個人創造力。

 

日本人對外來文化的接受度是令人驚異的。看他們的文字,特別是名詞,幾乎不是漢字作為語幹,就是西文作為語幹。純粹日本文字作為語幹的,非常少。也就是說,大部分基本概念都是外來的,少有日本自創的。這是日本的優點,也是缺點。能接受外來文化,當然可以豐富自己。但是,如果習於接受,而太少自創,這要維繫文化的主體性,是會有問題的。

 

日本的文字,大體上有四種字體,片假名、平假名、英文與漢字。這四種文字並行,好像已經成為常態。但是,一則缺少統一性,再則它也反映一種文化拼盤的模式。文化最終還是需要被統整,需要integration and identity 。文化拼盤模式,只能是文化的前階段,如果持續如此,難免就會陷入文化危機之中。

 

總之,我認為當前日本不僅面對著嚴峻的經濟危機,更且面對著深沈的文化危機、集體意識危機。就此而言,日本的前景恐怕並不容易被看好。但是,無論如何,且讓我們拭目以待,持續觀察日本的未來發展。他們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呢?

 

四、結語

 

日本人的形象是充滿矛盾的,它既使許多人著迷,卻也(曾)使許多人痛恨。但是,無論如何,它的優點值得學習,並且藉此自我反省、檢討。他山之石可以攻錯。日本豈不正是我們的他山之石嗎?

 

我們不但應該拿日本作為某些方面的效法對象,拿日本作為一個重要的比較參考點,也不妨嘗試拿我們與日本的關係來摸索與異己者、甚至曾經為敵者的相處之道,並藉以建立更美好的中國文化、中國社會。

(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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