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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2 12:25:29瀏覽1531|回應2|推薦40 | |
媽媽說了幾回,要我把這幅繡畫處理一下,我總是打馬虎眼的遁逃,每次回家被唸一次,有一次,眼看不處理不行了。 畫面上兩個小姐弟,他們坐在岸邊的綠草坡上看海,草坡上有美麗的小野花,溫暖的小屋就在不遠處,姐弟倆視線投射在海面上一艘揚帆出海的小船,小小心靈開始編織著夢想,有一天我(們)也要像那艘小船一樣,順風啟航去看世界… 我一直喜歡這個簡單純真的構圖,它讓我想到6歲時苗栗龍港海邊的家…,雖然經過許多年,繡線已有些鬆脫,而且繡法現在看來顯得粗糙,但,如果說它只是一個國二女孩的作品,這樣的成品或許就可以被容許。 這的確是我國中求學的記憶,印象中,家政(工藝)這門學科總能為我帶來好成績,上家政課要遠比數學、體育讓我期待,國二家政課完成的這幅繡畫在獲得了90分的好成績後,便一直高高的掛在老家的牆上,直到搬離警察宿舍的那一年。 原以為可以讓媽媽住到終老的警察宿舍,有一天從警局發來必須搬離的通知,原因是警察宿舍有一部分的地為私人所有,當年把地暫借警局使用的地主後代,如今要把地取回,做為警察遺眷的媽媽沒有不搬離的理由。 重新租賃的房子比老宿舍的空間小上許多,逼得媽媽不得不開始清理掉一些非必要留置的東西,這幅繡畫原也在清掉的名單中,但,在我極力爭取下勉強留下了幾年,有次過年,我看它被放到了屋前的廊簷下,媽媽說:「沒地方放啦,妳要不丟掉,要不就帶到台北。」 租賃的房子的確沒有懸掛這幅繡畫的空間,加上我長年住在台北,媽媽的要求可以理解,但,拿到台北,放哪兒呢?新家的空間與調性也似乎無繡畫的容身之地! 可憐的老繡畫,帶著一身歲月的塵,靜靜的待在泥地上等著主人處置。 我拿起相機為它留下幾張帶著塵灰的照片,在它面前端視許久,日式宿舍童年的歲月與國中求學的記憶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腦海,我做了決定,跟媽媽說:「我上台北後,妳就把它處理掉吧,不要讓我看見。」 成長的歲月,帶著許多難捨難棄的包袱,我總是盡力的挽留,捨不得放下任何一個記憶與伴隨記憶成長的舊物,於是我的心越來越沉重,這些年慢慢的學會「捨」,為了讓心有甦活的空間,我一次又一次的練習「捨」。 有些東西是留不住的,不管人、事或物。 留不住的就「捨」吧。 捨掉有形,無形的能否在心裡佔據一個角落?讓「心」去決定。 再見了,童年。 再見了,繡畫。 再見了,所有緣盡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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