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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20:08:38瀏覽2857|回應8|推薦61 | |
最近家中不太平靜,先是二姑生病孱弱到無法開車,導致在公公走後婆家好不容易恢復的秩序,因為二姑住院詳細檢查、進而緊急開刀而一陣大亂;接著原本正在寫 Master’s thesis 壓力頗大的 Pete,竟然出現 depression 的症狀,而且愈來愈嚴重。
我雖然很關心二姑,但她畢竟有先生兄弟姊妹、以及已退休的大嫂輪流照顧;先生知道我系上事務繁忙,在四週的假期中除了要繼續進行中的研究、準備新教材、跟 7 位指導學生 meeting,系上並決議要趕在下學期結束之前出一本新書,大家都必須參與 ~~~ 反觀先生則是又順利排到休假,除了進行中研究計畫以外,他有不少 spare time 可以照顧二姑,就不方便跟我開口,要我加入排班照顧的行列。
而且 Pete 的狀況已經讓我急壞了。他原本開始著手整理碩士論文需要的一個重要變數,發現怎麼樣也無法專心。一方面他漸漸意識到因為資料限制,他的論文結果可能不像之前想像那樣樂觀;另一方面兩位指導老師對新變數的想法歧異,Pete 覺得其中一位老師好像是因為他回台太久,心生不滿,要求他務必整理該變數,其實未來未必能用在論文上~~~ 而且整理變數過程不但辛苦費時,還必須學習新的 computer package, 更糟的是這個 package 相當冷門,未來幾乎用不到。
Pete 在老師的壓力下必須整理變數,又苦於無法專心,兩個月前開始求助於 T 大精神科醫師開藥幫助他改善注意力不集中 (ADD) 的現象。然而開始吃藥之後,Pete 因為注意力「太過集中」而開始出現無故焦慮、心跳過快的症狀,於是醫生又加了讓他降低心跳血壓的藥。
向來崇尚自然派不太吃藥的我,聽到 Pete 服用的藥已經有些 uncomfortable;有天看到他去看診等待無聊時測量的心跳血壓竟然出現兩個 5 字頭的數字,更是擔心;不過因為修過醫學相關科目的 Ed 強調,此類藥品必須持續服用二至四週才會見效,不宜停用,於是我們鼓勵 Pete 繼續試試看。
然而過了約三週,Pete 雖然開始整理論文重要變數,但心情愈來愈低落。他食慾變差、愈來愈常待在自己的房間、睡眠品質更糟,也開始告知 Ed 許多負面的想法。即使在 Youthline 學習過諮商技巧並有實務經驗的的 Ed 一再開導,Pete 的狀況並沒有改善。
Ed 一方面告知我們,一方面建議 Pete 再次看診請醫師改藥。不過這次醫師開的藥反而變成三種,一種抗憂鬱,兩種改善 ADD (因為改藥後預期藥效不如前一種常用藥的效果)。這一次 Pete 還是努力服用兩三週等藥效出現,但情況卻愈來愈糟,於是他和 Ed 上網查了資料,決定開始自行減藥(此類藥品也不能立即停藥,會有 withdrawal symptoms)。
我覺得 Pete 的情況愈來愈不對,只好硬著頭皮,在 FB 上拜託在 C 醫院擔任精神科醫師的高中同學 H 幫我推薦醫師。因為好友 H 專長青少年經神疾病,人也在國外度假,她推薦我們去看總院的精神科主任 S,並說會從海外打電話跟主任說一聲。我跟 Pete 說好,隔天我下班後就陪他去看診。
隔天和指導學生 meeting 時我幾乎發了脾氣。有一位學生常會問問題超過時間,那一天我已經先講,孩子生病我要趕著下班陪看診,那位學生還是跟我討論超過一小時(說好是最後一個問題從辦公室沙發上站起來,結果又繼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好不容易回到家, 誰知 Pete 竟說他好像記錯時間;全家人慌慌張張地坐上計程車趕到醫院,結果因為下午診已經剩下不到半小時,還是來不及看診。
負責掛號的小姐看我們那麼驚惶難受,不忍心地推薦我們請晚診的主任級醫師 Y 加號。到了診間,即使我提到同學 H 的大名,護士小姐說晚診已經滿號(將近 80 人)實在無法加進新病人(新病人詢問時間較長),建議我們隔天早晨 6 點半起來網路掛號,還有保留名額。
我們靜靜地吃完飯回到家,同學 H 在 Messenger 上敲我,說是她打電話給主任 S 詢問,發現 Pete 遲到無法報到看診,建議我們改掛 Dr Y 隔天的診。既然是 H 推薦,我們信心大增,這次我可不敢掉以輕心,隔天不到 6:30 我就幫 Pete 掛好號,接著也順利地看了醫生。
第二次看 Dr Y 的診,Pete 願意讓我一齊聽醫師的建議。Dr Y 說,還需要等血液檢查報告,排除 Pete 身體不適引起心理症狀的可能性。不過他也說,根據他們之前的談話和他觀察 Pete 的狀況,可能是 Pete 對改善 ADD 藥物的反應過度,trigger 了 depression.
聽到醫師說現階段 Pete 的主要目標是治療藥物導致的 depression,真是哭笑不得。不過看到 Pete 漸漸回復到原先那樣總是忘東忘西、會因為自己支持的理念跟我們 argue 的樣子時,還是很高興(雖然新藥還是要繼續吃,而且最好是連續吃兩三個月,唉~~~)。
我心想好友 H 幫了大忙,過年期間再忙還是要約吃飯。誰知她在 Messenger 上回說,等下週回台灣再打電話給我 ~~~ ?!這時我才猛然想起,H 全家還在歐洲度假呢。因為她都在短時間內回我的 Messenger, 還打電話跟主任、同事溝通 Pete 的事,讓我誤以為她已經回台。
我跟同學 H 的緣分頗深。小學時同校,不知何時她們全家移民海外,到國中才回台,剛好被分到同一班,漸漸熟捻起來。高中時則是另一位好友 W 請家長去請託,讓我們分在同一班好互相照應。說來有趣,我和 H 的個性南轅北轍,除了一同加入高中游泳校隊,兩人都喜歡聽(完全不同的)音樂以外,幾乎沒有共同興趣。因為這樣,我們聊天的時候,只是妳說我聽,不但少有共鳴,還常常會聽到彼此的唉叫聲,阿 XX,妳這件事已經講過了,不要再重複了啦!
雖然如此,我們牢牢記得對方說過的話,互相保守彼此的秘密,畢業多年來還是彼此關心,是很難得的友誼。我不禁想,到底是什麼因素,讓兩個如此不同的人,維持這樣的友誼呢?可能是因為我們真誠的欣賞對方吧?記得我們第一次談話,我說她外型可愛,她說我高雅出眾,兩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多年之後,我對年紀較輕但思想實際的 H 仍是佩服不已,反之她也蠻羨慕我有時仍舊孩子氣、還想去學聲樂、或是成為 Zumba 老師的想法。
在這不平靜的新年伊始,我衷心期望二姑和 Pete 都能夠儘快好轉;而有朝一日,或許我能回報好友 H 的盛情相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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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