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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24 05:35:26瀏覽940|回應7|推薦37 | |
亞城雖說也是家,我卻是偶來的過客,沒有歸屬,家只能稱為房子。兒子們暑期在外州,每天我與吉米、貓咪相伴寂寞。我想念曾經安穩的埃及,想念朋友、隣居,那些濃濃烈烈的人情味。比起閉關寂寥的美國亞城日子,回來埃及,回到了熙攘人間。 家裡,沙麈不見,薩瑪才找了工人打掃過,並貼心地在餐桌、矮櫃、茶几上擺放埃及藍水瓶,插上晚香玉、玫瑰,和菊花。貓咪,從吵吵嚷嚷旅程陌生環境中回到熟悉的家,早已熟門熟路地吃喝拉撒完,閒適地窩在紅色扶手椅上呼嚕打盹。 心中仍多少有著四月以前那段埃及治安敗壞的陰影。離美上機前,和住加州的A 說一聲要回埃及了。A 很擔心,她擔心偷我們車又被抓的歹徒同伙會對我們報復,要我們乾脆賣了現有住處,另覓新居。 最近腦子裡常跳出一句「日暮鄉關何處是」...A這話更加重了心頭的困惑,⋯何謂鄉關?何謂家?三十年裡住了十三個國家,告老之時何處是hometown? 埃及?可能在名單上嗎? 人說,「鄉關」是心有所繋,是身心自由自在,除了家人,圍繞身邊的應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地、事、物,心裡必應是踏實的。想出門,隨時可來去自如;心情累了,能有許多肩膀停靠;碰上困難,隨時有人伸出援手;你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鄉關」。 埃及春天那時還真不堪回首。天天,如驚弓之鳥,綁架、勒索、搶劫、刼車、殺人時有所聞,別說想去紅海邊還是沙漠綠洲,就連每天早上的晨走都怕有意外而取消。不能晨走真的讓人消沈沮喪,這種形同坐監的日子,是怎樣的生活啊?!還有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喜愛的摯友N夫婦終於確定要離開埃及。 埃及還有幾分幾點「鄉關」成份? 很難想像開羅,沒有N和J的開羅,我的埃及生活會如何? N之於我,正如李白寫汪倫「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少了她,埃及就缺了一角?我即將失去一個隨時抓起電話就能傾談的知心,一個隨時可以像回家一樣pop in 的朋友的家。這些日子我一直戚戚焉地在作心理建設。 走向廚房,冰箱裡塞滿食物,是朋友們為我們添加的生活補給品,看了看,計有 2 公斤葡萄 ,3 公斤芒果 ,1 公斤蕃茄,1 公斤小黃瓜,六顆青椒,一盒牛奶,一大塊羅馬起士,一盒切達起士,一盒微笑乳牛起士,一盒白起士,一大箱礦泉水,一盒雞蛋,六罐優格,四盒果汁,一罐老起士,一罐芝麻醬,一袋麵粉,一袋米,一大袋新鮮麵包、兩大盒甜點、,半打萊姆、3公斤鮮桃⋯。外加四束鮮花。每次回來,總有朋友細心為我們窩心營造welcome home 氣氛。 回來次日週三,薩瑪作了全餐要馬和睦送來。薩瑪細心,知道我愛吃朝鮮薊釀肉,每次,一定為我作這道菜。她作了吉米愛吃的炒通心粉、摩羅黑雅湯。還有烤雞大腿、芝麻沾醤,每道份量足足夠我倆吃三天。
朝鮮薊釀肉
摩羅黑雅湯 一向,我們的埃及朋友用食物表達暖暖的關愛與祝福。 週四,斜對門隣居姆希拉一早差女兒過來叫我別煮飯,她作了一桌子菜送來。熱騰騰的lasagna,像大橄欖型的Qubeba肉丸,起士samosa, 和甜點Adaif(裡面包堅果乾果的油炸糖餃)。 週五,正對門隣居蘇素從亞歷山大度假回來,每年開齋節,她都送自製的手工甜餅-Kahk, Rurayeta。今年她仍特別留了一大盤給我們。 週六,蘇素作了一桌子菜送來,大麥肉湯、優格沙拉、babaganush(茄子沾醬),葡萄葉包飯。蘇素是敘利亞後裔,烹調總用許多萊姆,比起埃及菜清爽許多。半個鐘頭後,姆希拉的節瓜(zukini)塞飯也煮好送來。 週日,住在Shobra的索比太太作了一大盆的茄子塞飯,和Monbar(羊腸塞飯)送來。索比太太的塞飯,(埃及話稱任何塞飯都是Mahshi),裡面不放碎牛肉,我和吉米都覺得全埃及,她作的任何Mahshi口味和飯的Q勁都是第一名。 吃著朋友們作的Mahshi,內 裡不僅包著好吃的香料飯,還品嚐著飽滿的關愛與體貼。 索比太太的手藝Mahshi 和Monbar(羊腸塞飯) 冰箱塞滿了食物,足足兩週我不用開伙。 兩週來,我如出遊的蝸牛,小心奕奕伸出觸角測試空氣裡的危險指數,一點一點地伸展出行的路徑。治安好像改善了不少。我的expat 朋友們也陸陸續續度假回來。每天忙忙碌碌與朋友們見面敘舊,埃及若沒有了N,日子必須要OK的。 我告訴N和自己- 百年修得同船渡,莫愁前路無知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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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