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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3 18:18:34瀏覽1970|回應9|推薦35 | |
朋友A生長於台北,饒河街.。有天和她聊起懷舊物品的喜惡,令我感到訝異的是,她不僅不感興趣,而且厭惡。原來,從小在市集裡長大,這些舊的東西對她而言,只剩亂與髒的代表。 朋友B,台南人,嫁到外地後,保持每兩個月回家看父母的習慣,除此之外,國中同學也愛來找她吃飯聊天。她那鄉土的根,一直深埋心中,連帶著她對舊物的心境,保持著懷念。 舉這兩個例子,投射了我讀楊索《我那賭徒阿爸》的感觸。 楊索,是文壇上的新秀作家嗎,基於好奇,我尋了有關她的介紹。抄錄如下(來源)–– 有土味的台北人,是城鄉移民第二代,父母來自雲林縣。 出自底層階級,做過底層工作,報導底層社會。 相信俄國小說家契訶夫所言: 「作家有權利,甚至有義務,以生活提供給他的事件來豐富作品,如果沒有現實與虛構之間這種永恆的互相滲透、參差對照,文學就會死於貧脊。」 出版作品有《我那賭徒阿爸》、《惡之幸福》。 書寫是為了回應生命經驗本身,是楊索寫作的動機。 《我那賭徒阿爸》中的阿爸是主宰一家命運的失敗舵手,他為了夢想把田產變賣成一袋現金,卻在尚未抵達目的地台北的途中,全部輸光。輸光的不只是家計,同時也輸光了夢想。賭徒的印記烙在貧困的的肉軀上,成為無法翻轉的詛咒,也間接暗示命運之神更多的捉弄。 全書以回憶式的記事法娓娓道出作者的成長經歷,這些故事都是開啟矛盾、衝突、對立、妥協、不安、憤怒等情緒的鑰匙,看起來好像負面的情境居多,閱讀上卻感受不到徹底的絕望,這點十分難能可貴。我想,是作者本身從苦痛的體驗淬鍊出了正向的力量,經過心境不同層面的轉折與自省的能力,畫龍點睛般地寓意了人生還有很多課題學習。以下例子,摘自〈我父親的賭博史〉文: 其實,父親除了致命的賭博缺點,並非十惡不赦,而我為什麼無法原諒他?......父親是人生的負面教材,但無法否認,他還是我生命基石的一部分。……恨是永遠的雙面刃,我也必須停止折磨我自己了。(Pp.175-177) 故事像河流總會遇到該曲折的地方。和《玉姨》的短暫相處,輕揭了年輕女子的慾望和桎梏(《混亂和早期的煩惱》);祖母的呵護陪伴,讓不順遂的成長歲月上了層晶瑩透亮的色彩(《沉默之聲》);就連北宜公路終點的瘦削男子,也給與灰撲撲的城鎮獨特的生命質地(《失去的地方》)。這些故事穿插在悲苦難熬的生活記帳本,跟著記憶一起長大,似乎也給出一種生命的遠景,不管發展好壞與否,著根的強韌性是生命跡象的見證。 楊索把這本書獻給祖父母,兩位老人家雖已離世,從字裡行間依然可看到她對祖母的懷念。2007年首刷,2013年二版,中間隔了六年,現狀變得比較好了嗎?我這樣問自己是因為不知道生活在底層的勞動人口,究竟有沒有因為這本書的揚聲,有了較妥善的社會關照與支持? 讀完之後日旬突感此書有卡繆《異鄉人》的疏離感,甚至比韓國的「李潤福的日記」(《李潤福日記》)猶叫人不忍呢!。或許是楊索的這些事情與自己的生活經驗大相逕庭,現實的接縫處是一個跨不過去的鴻溝,讀來反是較多的驚訝和唏噓!第一次閱讀到本土台灣有這樣的書,難能可貴,這種勇氣與能力的書寫,是對命運之神的反撲和吶喊呀! 如果,如果真要雞蛋裡挑骨頭嫌這本書哪裡不對味?我只能說,閩南話不通的人只得犧牲那漫延書中人物對話間的親切鄉土味了。 楊索的中時部落格:http://blog.chinatimes.com/solyang/ (2013版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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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