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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31 17:55:51瀏覽3024|回應3|推薦34 | |
本來,蚊子並不是社會學研究、分析的客體,因為社會學是一門研究工業革命後之「現代社會」(在這之前的「古代社會」則主要是人類學在研究)的學科,不過,在目前的台灣社會中,蚊子跟我們的日常生活倒還有蠻密切的關係。 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功能論的角度。台灣社會因為有蚊子的存在,以及蚊子被媒體、學校、家庭等「社會化機構」塑造出來的侵犯危害人類的社會形象,使得社會成員會想要透過一些方式防治牠們,電蚊拍、防蚊液、電蚊香等產品也因此有了市場,另外一方面,有關蚊子的「專家知識」也就因而有了論述權力。 也就是說,蚊子在台灣社會的結構中,主要是發揮了使一些行業、領域得以在社會中佔有一個位置的「正功能」,但這樣的功能,有時候也是以蚊子的這項「反功能」為基礎:造成日本腦炎、瘧疾、登革熱等至今仍在人類社會中散播的傳染病,加上其叮咬常使人們的皮膚紅腫、發癢,使得人們認為驅除蚊子有必要。 另外一個也很普遍的,則是符號互動論的角度。由此,像是台灣每年到了夏天,社會的日常生活領域裡,就會出現許多跟「蚊子」有關的社會互動情境,像是:「晚上要記得把紗窗關好。」或者出外旅遊的時候,也可能聽到這種提醒:「要噴些防蚊液。」或者,就是將沒有用的建築,賦予跟「蚊子」有關的意義。 公共衛生、醫療領域的學者專家們,在跟日常生活領域的庶民作互動時,常會指出,髒亂、積水的環境當中,容易滋生蚊蟲,而當我們聽說某地蚊子很多時,也會把那個地方跟髒亂、長久不整理打掃等意象連結在一起。在這方面,蚊子被賦予的符號意義,主要就是「髒亂或長久欠打理之環境的象徵」。 此外,蚊子也跟咱們傳統社會規範對子女「孝順」的角色期待有關,有個孝親的故事就寫說,兒子到晚上光著身子去給蚊子咬,使得牠們吸飽了血之後不會去叮咬其父母。雖說社會中的情境事例不止一個,不過這些例子都反映出,社會成員對蚊子賦予的一個普遍的符號意義:一種必須對抗、防治、規避的敵手。 不過,之前我對蚊子的「生命權」表意見後,有朋友舉了沈復〈兒時記趣〉的段落:「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空,心之所向,則或千或百,果然鶴也。昂首觀之,項為之強。」很明顯,沈復這段跟讀者作社會互動的話,是把眾多的蚊子賦予一種截然不同的符號意義,也就是「舞空而吸引人的群鶴」。 如此,蚊子在人類社會中,除了主流的「必須驅逐的禍害」這個符號意義外,可能還多了「像鶴一般」這個非主流的符號意義。從後現代符號學的觀點看,這便是蚊子這個「能指」,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所指」,從這個觀點看,如果「愛人及蚊」地將蚊子比作人,而去討論蚊子要不要死,則這裡就有三個「所指」了。 綜合而言,如果要認真地對「蚊子跟人的社會關係」做個簡單的注解,則它可能跟這樣的關係模式接近:「越軌者」與「正常人」之間的關係。蚊子就跟越軌者一樣,都常常被跟不良的環境聯想在一起,他者也對其皆有驅逐之念。 我的噗浪帳號:「天蠍浪子的咖啡杯-噗浪分站」,按此加入我吧! 【趙怡雯的藝享世界】http://blog.udn.com/yiwen1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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