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於14日出席第8屆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活動在私下談到李登輝的釣魚台立場時說「你們台灣人真可惡...」。這談話被網友許育僑放在臉書與YouTube,引起平面媒體自由時報注意,其他報紙是否跟進則仍不得而知。
根據我的看法,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屬於戲謔式的發言,類似於郭冠英(范藍欽)於「繞不出來的圓環」的寫法,當年郭冠英對「台北市把圓環死馬當活馬醫」批評而在文中以「我們是高級的外省人哦...」觸怒大家,如今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則是「你們台灣人真可惡」犯禁,王效蘭有聯合報護身,會不會與郭冠英有同樣的下場?
繞不出來的圓環 郭冠英 :
「我記得小時候從新竹上來,我們是高級的外省人哦,不知那次怎會是一個本省伯伯帶我來台北。我來台北就想來圓環,那時東區還是稻田,101是敲敲打打、做槍 炮反攻大陸的兵工廠,根本是野外。到台北來不是去西門町就是去圓環吃。那位長輩給我叫了蚵仔煎,加了蛋,人間美味,那時。他看我吃得樂,很滿意。...」
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
「李登輝說,『釣魚台是日本人的』,你們台灣人真可惡」,「很多台灣人就算是台灣人,我還是罵他們可惡透頂,你們台灣人真可惡!我所有好朋友都是台灣人,我都跟他們講:你們台灣人真可惡!所以,我說,我不想再待台灣了,台灣人讓我想到就很氣」
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是笑著說的,即使認為聯合報發言人項國寧所言「王效蘭純粹針對李登輝的釣魚台立場發言,表示了她強烈反對的態度,僅此而已。其餘內容不宜過度引伸、或斷章取義。」為真,問題在於是否可以用這種言語「反諷」。
我在「Voula Papachristou,范藍欽, Michael Jackson,與仇恨外省人的hate speech 」一文論及於此,我的看法是「我認為:任何人不應自我作賤自我否定,種族歧視是一條不可跨越的線。」,Voula Papachristou這位號稱最性感奧運女選手之稱的希臘三級跳選手就因為「在推特提到帶有西尼羅病毒(West Nile virus)的蚊子肆虐雅典,嘲諷希臘非洲移民愈來愈多,讓蚊子有機會吃到「本土食物」。」而被剝奪奧運代表權。
正如我批評CJS網友,他即使是高級本省人與美國人合體,也不應到處以「台巴子」批評咒罵污辱台灣人,即使是戲謔也不可。
此處亦引起一個討論外國人、外省人的討論,外省人究竟是不是台灣人?還是使用外省人一詞就表示「非台灣人」?
我提過很多人看見「外省人」就會抓狂,開始扣帽子,然後自己又用的心安理得,「超高級外省人」大陳義胞民進黨台北市議員梁文傑對「外省人」一詞表示「我們既是台灣人,也是外省人」,又認為民進黨的族群分類有其必要(SEE民進黨入黨申請書沒有外省人):
「有人建議全部不要填,以示族群融合,這我不贊同.誰都知道台灣的族群分野和政治認同高度相關,所有重要的民調研究也都有這一項.如果要以示族群融合的話,那客委會和原委會也都不必設了,也不必做什麼族群人數統計.
做為政黨,民進黨當然要對黨員的族群背景有所掌握,不必因噎廢食.」
因此,為什麼有看見「外省人」就會抓狂一族的存在,為何chinghunglin、amisgin網友看到別人用「外省人」一詞就反感,甚至於認為那是「為中國打殺台灣、只認中國不認台灣」?
扭曲的心態我無法探究,我也無法瞭解這些人為何一方面罵不可使用「外省人」然後又在文中使用「所謂外省同胞」一語,有一個笑話,某甲因自己外牆被人塗鴉而不滿,一日重新粉刷後,在牆上寫「此處不許寫」,有人寫「為何你先寫」,又一人寫「他寫你莫寫」,再一人寫「要寫大家寫」,最後牆又如故。如果這些人看見「外省人」就會抓狂,又不許別人講,就應從停止仇恨「外省人」開始,那「外省人」也就不會有特殊意義了,一面白牆怎麼會那麼容易變黑呢,是否是要白牆變白的人先染黑?
最後,回到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你們台灣人真可惡」的言論。
王效蘭用了「你們」而非「我們」,顯然就是「自外於我們」,我想不透怎麼會這麼離譜,批評李登輝的釣魚台立場是一回事,但使用言語的界限是另一回事,一個youtube的三流誹謗伊斯蘭教穆罕默德影片讓中東世界翻騰又害死一個美國大使,身為媒體經營者豈能不戒慎恐懼歧視性言論?
反過來說,當台灣以「唯有讀書高」的嘴臉歧視外勞與把屠夫當成「淪為」,台灣社會要把身心障礙者、勞力勞工、外勞當人還真如馬丁路德博士所言「我有一個夢」一樣遙遠了。
written by blackjack 2012/9/18
link:
朱立倫貪污圖利大陳義胞告發狀
對特偵組告發國民黨上將黃幸強貪污圖利案
民進黨入黨申請書沒有外省人
譴責媒體:清華畢業生當澳洲屠夫不是「淪為」!
媒體的墮落:清華屠夫覺得TMD被婊了
蘇嘉全BENZ領殘障車牌免稅的馬太效應
釣魚台是日本的? 王效蘭:台灣人真可惡、不想再待台灣
NOWnews.com 今日新聞網2012年9月17日 12:29
政治中心/台北報導
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日前出席一場公開活動時,針對釣魚台發表自己看法。對於李登輝前總統「釣魚台是日本的」之說,王效蘭批評「你們台灣人真可惡」,更失望的表示,「我不想再待台灣了,台灣人讓我想到就很氣」。
王效蘭整段談話,被一名許姓網友放在網路上,影片一共3段。據了解,王效蘭當天出席的活動是第8屆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時間是本月的14日。
對於李登輝主張釣魚台是日本人的,王效蘭直言「你們台灣人真可惡」,她表示身邊很多好友都是台灣人,但他都跟這些好友講,「你們台灣人真可惡」,最後甚至撂狠話,「我不想再待台灣了,台灣人讓我想到就很氣」。
她強調,自己對李登輝這段話相當反感,當李登輝對她點頭問好時,自己並不理他。前總統陳水扁從對面走過來,她也就轉頭走人。「我不喜歡的人,管你做總統也一樣,不想看到!」
對於這段談話,聯合報發言人項國寧隨後回應,王效蘭純粹針對李登輝的釣魚台立場發言,表示了她強烈反對的態度,僅此而已。其餘內容不宜過度引伸、或斷章取義。
至於另外一段影片,則是旁人詢問王效蘭吃不吃旺旺仙貝,結果她回應,「旺旺是他們(蔡衍明)的品牌,我不吃鹹的。」
聯合報:王效蘭僅表達反對李登輝釣魚台立場
新頭殼 (2012-09-16 21:04)
新頭殼newtalk2012.09.16 林朝億/台北報導
針對聯合報發行人王效蘭批評前總統李登輝的釣魚台立場,以及談及「你們台灣人可惡」等報導,聯合報發言人項國寧今(16)晚表示,王效蘭純粹針對李登輝的釣魚台立場發言,表示了她強烈反對的態度,僅此而已。其餘內容不宜過度引伸、或斷章取義。
項國寧指出,王效蘭的發言場合是在於友人的私下談話,並非公開演講,也非接受訪問。
王效蘭是於14日出席第8屆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活動談及相關談話。而網友許育僑則於15日在臉書po文、並將談話錄影放在YouTube影音網站。其中一段影音裡,王效蘭說,「李登輝說,『釣魚台是日本人的』,你們台灣人真可惡」,「很多台灣人就算是台灣人,我還是罵他們可惡透頂,你們台灣人真可惡!我所有好朋友都是台灣人,我都跟他們講:你們台灣人真可惡!所以,我說,我不想再待台灣了,台灣人讓我想到就很氣」。
詳全文 聯合報:王效蘭僅表達反對李登輝釣魚台立場-娛樂新聞-新浪新聞中心 http://news.sina.com.tw/article/20120916/7863584.html
繞不出來的圓環 郭冠英 (20060802)
我工作的地方離圓環走路就到,但中午,我從來沒去那裡吃飯。台北市政府也搬走了,台北像一盤沙子,重新抖過,圓環抖不見了。
玻璃帷幕的圓環歇業,許多懷念圓環的文章出來了。我看了七月七日「人間副刊」雷驤之文,我知道了它的死因,應該說,我這才知它還曾活著。
問圓環如何死的,要問你多久沒吃蚵仔煎了?10年?20年?
我記得小時候從新竹上來,我們是高級的外省人哦,不知那次怎會是一個本省伯伯帶我來台北。我來台北就想來圓環,那時東區還是稻田,101是敲敲打打、做槍炮反攻大陸的兵工廠,根本是野外。到台北來不是去西門町就是去圓環吃。那位長輩給我叫了蚵仔煎,加了蛋,人間美味,那時。他看我吃得樂,很滿意。
那時的蛋糕還是厚奶油做的,比凍機油還硬。後來大三,五十八年左右,我去中央酒店跳舞,吃到泡沫奶油(cream cake)蛋糕。人間美味,那時。現在?什麼蛋糕也不稀奇了。
那時,經新生戲院,看到Hershey’s滴狀巧克力,一個一元。大驚,這麼奢侈,克難運動何在?光復大陸何時?後來上成功嶺,一被寵獨子有Hershey’s,分大家。戰鬥行軍,放在撐起的背包中(做假,怕我們預官累死)。大太陽下由烏日走到到東海大學,拿出來吃,全化了。我們連著錫箔紙吸,再打開舔,一滴不浪費。現在,Hershey’s看也不看(打死才會吃),都是吃歐洲百分之七十以上可可的巧克力。美國?唉,你有沒有程度啊?
以前不喝紅酒,現在必喝,唯一沒變的是,那種好喝那種不好?還是不懂,只好附合:「嗯,不錯。」
圓環是不能喝紅酒的。
後來上大學,搬來台北,多是去西門町,那高級,很少去圓環。再後來,紫氣東移,中華商場拆了,鐵路不見了,西門町也不去了,有了東區。
看了雷驤文,記起來,對呀,台北是一條火車道分開的二個區塊,尤其是淡水線靠河那邊的後站,與鐵路以北的前站,文化截然不同。用現在最喜歡談的228史觀,不就是從鐵路這邊打到這邊嘛。庶民陷城(暴民也好,義民也罷),國軍收復(鎮壓也好,平亂也罷)。但後來呢?庶民已跨過鐵路,入駐王府,去東區sogo拿禮券,再也沒去後站的今日百貨,遑論看看圓環了。
現在吃牛排、大閘蟹、帝王蟹,還可買回家。圓環不賣這些東西,沒人吃蚵仔煎了。
沒有前站後站,後站的殷商也想住「帝寶」。後站賣的鍋碗瓢盆也沒了,到大賣場去了。只有我老了,頭禿了,冬天戴帽,還會去後站的帽店買幾頂帽子。
我工作的地方離圓環走路就到,但中午,我從來沒去那裡吃飯。台北市政府也搬走了,台北像一盤沙子,重新抖過,圓環抖不見了。
十多年前,過年我還去迪化街買點花生、瓜子、鹽潰鮭魚。現在,冷燻鮭魚都吃膩了,迪化街也不去了。
還有,最重要的,生活型態變了,氣候變了。以前,圓環是日本町人文化的產物,腳登木屐,穿著浴袍衫褲,喀喀達達的走到這裡。不只圓環,旁邊還有許多食店。坐在這裡,車子不多,人聲還可以蓋過車聲。空氣尚好,氣溫不高,過街尚不難。但後來呢,車潮不斷,城熱如焚,有人能夠坐在馬路中心吃東西嗎?沒冷氣能生存嗎?露店難活。當你有了車,當你丟掉了木屐,你不會再去圓環,去了兩者都痛苦。
以前圓環像隻八瓜章魚,鬚臂伸的好遠,後來它全縮回了身體,也沒水了,不再活了。
好啦,怕吵,怕熱,又要保存文化古蹟、愛護本土,那這個代表物必須救活,怎麼辦?搞個玻璃頂啊,徵求比圖,發包設計。做好了,人還是沒有。以前只有個圓環,現在到處有食街,百貨公司樓下或樓上,都有food court。誰在冷氣房中買完了東西,跑到馬路中央一個溫室來吃東西?好吃的東西太多,老實說,蚵仔煎排很後面了。
幾年前我經南京西路,看到那大圓頂,還想是什麼東西啊?要問人,再一想,就是圓環嘛。我仍沒進去。
雷驤文指出,八十五年他去圓環,就已經蕭條不堪了。不是建了玻璃房才把人嚇跑的,早沒人來了。
英國有個小火車站,沒多少人上下,要廢,附近居反對,懷舊。地方在車站開公聽會。主持人問,與會者有哪位坐火車來的?沒幾個,都是開汽車來的。廢議乃決。
圓環,就像高鐵通車後,台北到台中航線必停一樣,早死了。
此文我請一二十歲的工讀生打字,我字難看,讀一遍,問她:「你知圓環嗎?」她怯生生的說:「知道,在仁愛路?」
台北市把圓環死馬當活馬醫或許不對,但在當時卻是嘩眾讚好的決定,尤其在頂個觀光本土的大帽子之下。台灣民主了,但沒有了思考,不知道要走向哪去。大家心煩氣躁,都在瞎折騰,就像過馬路變燈前快閃的走路小人一樣,早失掉了從容,早沒了圓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