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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1/11 19:27:02瀏覽605｜回應5｜推薦7 | |
我姓陳，阿哈呢，就是Tiger Chen，唸起來和”老虎箝”同音。 如此這般，六個月大的阿哈有一堆小名兒，紘紘與嘟嘟(我爸叫的)，阿寶寶(我老婆叫的)，小寶貝(我娘叫的)，那郭大頭(我老婆的弟弟叫的)，阿哈(通用叫)，當然還有很多，光頭，滾動超人，看人看心情叫他。 幾次我偷偷在旁邊觀察他，猜測著在他黑水銀般的眼中，是不是知道有人在叫他？或者是在呼喚他？答案倒也簡單，他只知道是有聲音在那邊，跟聽到外頭的狗在叫就轉頭去看，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哪怕你叫他陳水扁還是馬英九，他照樣回過來看你……。 照書上寫的，這時候要抱著他去認識世界，充滿無限好奇的寶寶，正張開著手要擁抱全世界，一般來說就是指電視給他看，然後說是電視，要不就是椅子說椅子，讓他學著認識東西也學講話，我常幹這樣的事情，可我不是個正經的爸爸，嗯。 「這個是魚缸，對，摸摸看，要不要伸進去摸，好，哈哈，很冰吧……」 「你看那裡有鴿子，這個是槍，快，看鴿子，爸爸用槍打牠……，沒有啦，你會嚇哭，下次再打給看……。」 「這隻是LINA，不是”您娘”，不要亂唸喔，很臭，你確定要摸牠？？」 「柱子，條仔(台語)，……，好吧，你要啃就給你啃，哈哈，難吃吧？」 常常我抱阿哈，後面都跟著不是老婆就是老媽在等著罵我，也他給我抱著，好像在享受某種縱容似的，他要幹嘛就給他去，最近我更是常常，趁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放他到地上，讓他自己去滾，開心的呢他阿，不過有時候也會哭，因為地板太硬，這也沒關係，抱起來就好。 你會去留意一個小娃娃的表情嗎？路上的娃娃，還是親戚的朋友的，總是一閃而過，或者老是那樣的一號呆呆表情，可當你自己有娃娃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表情豐富到照片都照來不及的多樣變化，只要你跟他相處得夠久，那種像火星話的娃娃語，都是在表示他的想法或者是心情。 那是張沒有戴上任何面具的臉孔……。 我，變得很喜歡去猜想，阿哈到底在想什麼，很奇妙的事情，人家說無需言語的表達，我想全世界幹這事兒最好的就是寶寶，如給他不小心瞥到奶瓶，他眼神放得精亮，像看到娘一樣，嘴角揚起，然後看看你，再看看奶瓶，再看看你，再看看奶瓶……，一直到你發現原來他看到了奶瓶。 早上，總是被他吵醒，一睜開眼，他瞪大眼睛在捏你的臉(老婆說這是最好用的鬧鐘……)，嚕嚕的叫著，接著就在你面前爬來滾去，撒嬌要你抱他出去。 驚慌的神情，高興的表情，納悶的表情，失落的表情，無聊的表情……。 我很好奇，這些他是怎麼學來的？在媽媽肚子裡就學起來放的嗎？上個月，我還很得意的推論，小娃娃的笑是學大人的，可是其它他自己的表情呢？又是學誰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一天沒有看到他，會很想。 那天老婆抱他回家去住一晚，本來很高興，因為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的玩，看電視等等，打電動打到一半，習慣性的朝門口探去，看電視看到很想念他在後頭給哄睡的樣子，房子裡空無一人，我晃來晃去。 當爸以來，第一次難過是他剛出生有黃疸，醫院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兒過夜，要我們隔天去接，老婆已經在婆家坐月子，偷偷的哭很久，我也是，一直在醫院晃來晃去央求護士讓我看看在紫外線箱裡的阿哈，只要開一小小縫就好了，我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的難過，畢竟他才出世不到兩天，但，真的很難過。 而，想念的心情沒那樣痛楚，但，早早的趴到床上去，摸著他的枕頭，他的好好笑拿來啃的玩具，心裡空空的，打電話去給老婆，聽說是睡了，我在床上翻著書，又起來走來走去，老半天的睡不著就是睡不著。 他的神情，他的溫暖，我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很想要去抱抱他，在這孤深的夜裡。 因為知道，他是有感情的，有表情的，是個活潑潑的一個，我的兒子，又那樣的脆弱，自己都還不會爬的小東西……。 算了，我還是開車下去找阿哈，反正很近，老婆還逗我，說不是要”放假嗎？我看著睡得好沉的他，慢慢的把她的嘴……摀住。 不要吵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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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