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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
2009/08/22 00:31:53瀏覽707|回應0|推薦14



回首,適合在陰雨的天氣,向晚的風吹撫你臉龐,腳踩在濕透的路面,噗滋地響。

十年了,我最懷念的不是起初的一年,而是02年間,我孤然一身,在抬頭見得到白雲,俯身見得到藍海的東部鄉間,每一秒每一刻都和你在一起。

我的女神。

美麗的石雨傘,許久以前,撐傘等待的女子風化成一顆巨石,等待的人並沒有因為她化成石雨傘而歸來。當年,我攀爬上去,親手撫著粗糙的焦岩表面,直覺的認為,石雨傘很快的就會只剩根柱子,幾百年的歲月,它已搖搖欲墜。。

石雨傘並沒有明顯的指標,藏身在一個小小的海港邊,海港依高起的礁岩而建,礁岩是它的堤防,礁岩也是它的岸靠,一抹淺沙灘是漏網魚蝦藏身處,只要有沙灘,我就脫下鞋,捲起褲管赤腳踩著海水溜達,海水並沒有想像中涼爽,溫溫潤潤的,像不加冰塊的鹽沙士,而溫吞的螃蟹就像是擺在湯鍋邊的食材,毫無動靜。

聽說,淡水的風景和石雨傘類似,只是,這裡看不到夕陽,又,沒有半個人,看不到螃蟹,小魚與小蝦……

02年,結束了斷一個遠距而短暫的愛情,我喜歡等待,或者,我喜歡變成顆石頭。

「塊然天地間,自是孤生者。」

題奇石,作者我忘了,或是女神如你可以幫我解答。

曾經,有個女子,千里迢迢來台東,揀了兩個石頭就回去,也曾經的不久以前,有個一歲胖娃娃(阿哈)在同樣的地點,拿石頭扔我,時光的措約,一瞬與永恆,是不變的感觸,回首二字而已。

我並不是石頭,沒給揀走,長居東部,多少懂得一些石經略,從史前的石器古物(石英岩,燧石,鐵石英),到興盛的藍玉寶石(藍寶,雞血石,玉髓),億萬年的歲月,浪濤聲中,有多少石頭滾動,就有多少的孤單,值錢的不值錢的,被發現沒被找到的……這是你不瞭解的信仰,人,永遠孤寂。

我的女神,我的追尋。

海水是帶些淺綠,人生有多少次後悔,又有多少次「不悔」?微小的浪花沒有告訴我答案,在那短短的一年,沒有你愛誰他又愛誰我愛誰你愛我我愛你,怎知道,大多的愛情都是想像,沒有真,只有思念。

石雨傘過去是台東的最北境,長濱鄉,剖一條線過去,已接近西部的彰化,一個中央山脈就是兩座海,兩個不同的人生,我在東邊的長濱園所上課,若我是在山脈的西邊園所上課呢?

那一年我計劃場環島旅行,從台東出發到花蓮,然後北上台北,繞西部到高雄,我與我第一部自己買來的小轎車,用三天完成這「簡單」的旅程。

想去淡水,想去華納威秀,想去新竹,到台中。

結果還沒出花蓮境,就被開了三張罰單,摸著鼻子,乖乖的遶原路回家。

離不開台東的海岸,多少年了?我說不清是不想離開,還是沒法離開,但,又是多少年我心自由,像老鷹一樣的飛翔……

我的女神,守護著我,是風也是海,多少悲傷,台東來遊玩的學弟,微笑的說我已經是他們的傳奇,回首當年又當年,那個會因為教官罵,就戴安全帽開車給教官看的學長,那個第一個發現可以很「漫畫」的把網球打穿鐵網的學長,那個可以在女生宿舍門口不吃不喝等一天的學長……

那一天我獨自的在石雨傘,身邊沒半個人,也沒有可以傾述的對象。

我私自的神秘的傳說只是,那麼地,我想訂做一個她,一模一樣的她,永遠陪伴。

我的女神幫我選了首歌,大提琴四重奏版的FAR AWAY,讓我當天下午的大同戲院中,竟然看著電影版的布袋戲哭得全台東第一名。

木偶沒有表情,木偶沒有閃閃的眼睛。

大同戲院也在最近燒了。

回首,就只是兩個字而已。

2002年,我幾乎每天都去打籃球,六日就是打壘球,晚上寫小說,上回課的午餐後,我沿路晃回家,有海就去踩踩,見到山路就進去探探,我的伴是我的車,一年內我開了十多萬公里。

我的女神,那一年,我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

或許,你的名字就叫做青春。

你遠走了。

或者,換了人陪伴,好比說我兒子,大兒子,小兒子……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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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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