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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9/13 03:47:37瀏覽466｜回應0｜推薦5 | |
阿哈不管這個，他肢體動作大，常常碰東碰西，一歲四個月的小娃娃，我就常常看他在”報仇”，看他滿腹委曲的打地版打柱子打牆壁，臉上還掛著淚珠，那模樣讓人好氣又好笑。 大人會罵他阻止他，「白癡！」，老婆講話最狠，「要打也打自己阿？」。在她的心中很不容許阿哈的”二次傷害”，這一點她比較成熟，小孩小時候就會怪東怪西，那長大還得了？應該是要學著自己小心才是。 阿哈圓呼呼的手(其實他身體大部份都是圓圓的)，整個手掌放到我們的手心裡還佔不滿，這樣的軟嫩小手在打地板還是牆壁，我想老婆是不忍心，而我老覺得很好笑，很被動的，他只要掛著眼淚來拉我，就一定和他去報仇，打牆壁或者打地板，把家裡刷白的牆面留下我父子倆的手印子。 他已經給牆呀還是地阿欺負了那麼久，報仇一下應該沒關係。 一歲小孩會長大，雖然我不確定他長大後會不會遇到挫折就怪東怪西，但，這是小小的他減輕傷痛的方式，也沒這麼利害永遠都會跌倒撞到牆壁，我樂得等他撞到東西跟他一起去打。 阿哈是家裡的長孫，老婆又是婆家那邊的老大，所以在養阿哈上頭，我們承受很多壓力，倒不是金錢上的壓力，這時候他其實沒有花我們很多錢，而是從”上頭”給下來的許多”叮嚀”與責怪。 玩孫子最有樂趣的就是有人可以罵，這道理是我當爸後才懂。當爸沒那麼有趣，因為沒人可以罵，誰要你生出一個寶寶，罵他他也聽不懂，唯一能罵的是老婆，不過，老婆太重要了罵不得，所以到後來，被罵不還嘴的就只有”爸爸”。 有挫折又沒人可以責怪，想想是許多人心裡的道不出的悲，不是嗎？寫到這兒，突然有點明白怎麼有些男人會喜歡喝酒……，嗯，我們不要把話題扯遠，講回來阿哈愛打地板的事兒。 那天我們在高雄的中正文化中心，夜裡的十點多，文化中心前有個圓形的大廣場，我們在裡頭散步，阿哈也養成了壞習慣，沒十二點不睡，可我們也沒想到高雄的朋友也很晚睡，晚上的微風在廣場裡飄呼，有溜狗的漫跑的騎腳踏車的，本來很擔心治安不好，看到這樣和好的景象，我們放下阿哈讓他四處去走。 像在溜狗般，狗不會離主人太遠，阿哈也是，我們夫妻倆坐在小台階上，他就在旁邊走來走去，走著走著，他站到了我旁邊，想要學大人用走的下樓梯，我和老婆打趣的看他，伸出手他拉著我袖口，咚，他成功了，臉上有興奮的笑容，哈，終於可以不用費事的”屁股向後”爬樓梯了。 一次兩次，他開始想新花招，想要用”跳”的。 看著他微蹲著腳，大頭往前，腰在蓄力正要跳時，他害怕了，可是無法控制整個往前的重心，整個人頭下腳上的朝地上整個”嚕”過去。 超洪亮的哭聲響在廣場，我忙著抱起他，額頭有擦聲兼紅腫，老婆看他哭得好悽慘，自己也紅著眼睛，我開頭想笑，後來也笑不太出來，看起來好像很嚴重。 不過，阿哈很堅強，他哭了半晌，要我放他下來，然後拉著我的手去打地板，打就打摟，我用很誇張的姿勢趴在地上打給他看，他覺得有趣有來湊一起打，我們一塊又一塊的打，打著發現老婆在旁邊笑，我知道她其實也想來一起玩兒。 拉她來一起打，路過的人大約會覺得我們是傻蛋一家族，不過，那天晚上我們的笑聲，有月亮的輕柔，雖然真的是挺蠢的，不過，笑聲盈盈，沖淡了我們太不小心的自責……。 有東西責怪，想想，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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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