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煩惱即是菩提

簡曰：弟子回京，主上必問。願師慈悲，指示心要。傳奏兩宮，及京城學道者，譬如一燈然百千燈，冥者皆明，明明無盡。

　　師云：道無明暗，明暗是代謝之義。明明無盡，亦是有盡。相待立名。故淨名經云：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簡曰：明喻智慧，暗喻煩惱。修道之人倘不以智慧照破煩惱，無始生死憑何出離。

　　師曰：煩惱即是菩提，無二無別。若以智慧照破煩惱者，此是二乘見解，羊鹿等機。上智大根，悉不如是。

    老師像燈塔照出方向，讓海中行駛的眾船，有個方向，不要迷路，不要撞上暗礁，不過船還是要自行前進。老師像燭火，燭心點燭心，心心相印，一燈接一燈，點燃百千萬燈，無窮無盡的點下去，是名無盡燈。第二種比喻強調傳承，強調老師的重要，強調以心印心。末學喜歡第一種比喻，有前人的犧牲奉獻，才能建立燈塔，但是船還是要自行前進，弟子們還是要各自努力，如果以心印心那麼容易，忍大師就可以印出千百個「六祖」，眾生不就更有福報。

    「道無明暗」，真理是沒有明暗的分別。「明暗是代謝之義」，明就不暗，暗就不明，明與暗相互取代，就有了明暗的變化。「明明無盡，亦是有盡，相時立名」，雖然希望明明無盡，既然是相對的名詞，明還是會盡的。淨名經云：「法無有比，無相待故」，維摩詰居士所說經有說到：真理唯一，沒有對立性。「明喻智慧，暗喻煩惱，修道之人，倘不以智慧照破煩惱，無始生死憑何出籠？」，再提出問題請問惠能大師，人生有許多煩惱，如果沒有煩惱也可以教得你煩惱一堆，如果沒有智慧來破煩惱，怎能離開生死輪迴？「煩惱即是菩提，無二無別」，在煩惱中是不知自己在煩惱，在知道「在煩惱」的當下，就不在煩惱中，而是在「覺」，是「菩提」啊！「若以智慧破煩惱者，此是二乘見解，羊鹿等機」，佛法中以牛羊鹿比喻法的高下，如果還要用「智慧」來破煩惱，那就是次一等的法喔！

    法就在那兒，看得到的人拿去用。不在經裡，不在論裡，不在書本裡，不在文章裡，當然也不在「觀心亭」裡，而在「心中天」。看得到就是明，看不到就是暗，法沒有明暗，看的心有明暗，觀心的能力有明暗，法沒有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