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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29 00:03:44瀏覽4168|回應4|推薦163 | |
第一次知道韓秀會作菜,是在去年四月那一次她的〈掙扎奮進156天,我如何寫林布蘭特〉演講會之後的聚餐桌上,看著她乾淨俐落地點了一桌子的好菜,猜想她一定也是一位美食家。席間她又提到,當年在希臘,只帶著一個助手,在家中要招待數十位客人,從晚上九點吃到凌晨兩點,而身為外交官夫人的她,還可以從容優雅地穿梭在賓客之間,那絕非一般美食家的功夫可以辦到的。
老朋友相聚 前年初,在華府作恊的寫作工坊中,上了韓秀開的最後一堂寫作課,兼有東方人秀氣的白人臉龐,與東方人比較少有的高大身材,但是一開口,我就被她標準的京片子嚇了一跳,她的外表讓我忘了她是在北京長大。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本人,所以名正言順地稱呼她為韓老師,也順便與她拉近了一點距離。 與韓秀的文章結緣是在前年,如果沒算錯,那應該是她出版的第四十一本書《林布蘭特》之後,在華府作恊的年會上,會長龔則韞也是我的輔大學姊,直接點名請她演講,而她在事前不知情的情況下,當場爽快地點頭答應。 演講會當天,華府作恊的文書臨時有事,拜託我替她撰寫演講新聞稿。我居然也沒有考慮一下,不知天高地厚地一口答應了。會後,我花了一天半的時間,精疲力竭地寫下四千多字的長篇報導,反覆的校對之後,大約在半夜十一點半左右,將稿子以電郵寄給韓老師。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打開我的電郵信箱的時候,韓老師竟然已經將修改好的新聞稿寄回給我了。 看著韓老師用紅顏色的字,密密麻麻修改過的文章,讓我看到了一位成名作家遣詞用字的精準,以及寫作的勤奮,那是一次強烈的震撼。後來那篇文章又被刪減成四百多字和一千五百字左右的兩篇新聞稿,分別寄給世界日報、華府新聞日報、全文則是登在達拉斯新聞報和驕傲地放在我自己的部落格裡。 去年九月中,經由韓秀牽線,臺灣中生代名作家吳鈞堯先生,在底特律的女作家若琳、紐約世界日報和華府作家協會的合作之下,美東之行的最後一站來到華府,在華府停留四天,因為我與鈞堯有半個金門同鄉之誼,所以邀他前三天住在我家,而韓秀則特別邀請吳鈞堯和華府作恊會長外號金大俠的金慶松,在離開華府的前一天晚上,到她府上作客,以她最拿手的地中海晚宴招待。而我,真的是厚著臉皮要求作陪,獲得首肯。 韓秀住在北維吉尼亞州的一個叫作維也納的老鎮,一個深埋在都會區的森林裡的花園小洋房社區,離狼煙井國家公園不遠。其實離我在馬里蘭州的家直線距離也不遠,但是中間隔著只有一座橋的波多馬克河,尤其是在傍晚的下班時間,交通很難預料。那天下午,我帶了一瓶法國波爾多的紅酒赴約,比預定提早半個鐘頭出門。為了避開擁擠的高速公路,我選擇了GPS提供的路徑,除了兩地之間的唯一的大橋外,在彎彎曲曲的森林小徑中,鑽了好一陣子,甚至小路上,也被車陣堵了好久,好在總算在只比約好的五點半早了五分鐘,開進他們家的車道,我留在車上等了三分鐘,金大俠帶著吳鈞堯在華府參觀了一天之後,也到了,於是三個人一起準時按門鈴赴約。 來開門的是韓秀的外交官夫婿Jeff.薄佐齊,說一口漂亮的中文:「歡迎,歡迎!」,隨後的交談也都是用流利的中文,在後來的聊天中聽到,他居然可以用「鳥不生蛋」,來形容一個荒涼的希臘小島,就不用懷疑他的中文程度了。不過望著一位白皮膚的紳士,說著捲舌的標準中文,我還是多嘴的問了一句:「退休了,說中文的機會少了,會不會忘記?」他説:「不會,因為家裏有一位最好的中文老師!」 薄先生先給我們每個人一杯飯前酒之後,大伙兒輕鬆地聊天,也聽著韓與吳談論著台灣文壇的新聞與舊事,身為主廚的韓秀,偶而也好整以暇地走進廚房裡,看看仍在烤箱中的主菜,餐桌則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桌面已經擺滿了前菜和冷盤食物。
餐桌上擺滿了前菜和冷盤食物 就座之後,第一道開胃菜是火腿薄片甜瓜捲,當甜與鹹、香與鮮混合,在口中化開,已經足夠留下深刻的記憶,她依然用著她不疾不徐親切又非常有自信的口吻,介紹著餐桌上其他的每一道地中海菜色,不論是小碟的橄欖、葡萄葉米捲、烤時蔬、或是費工費時,鮮豔奪目的義大利纖絲沙拉,更是滋味在心頭,主食的西班牙海鮮燉飯上,看到那滿滿的貝殼、孔雀蛤、干貝和大蝦的用料,那絶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西班牙海鮮燉飯,也襯托了主客的份量,最後的甜點是馬卡龍和提拉米蘇,就更甭提有多幸福了。
滿滿的貝殼、孔雀蛤、干貝和大蝦的西班牙海鮮燉飯
甜點是馬卡龍和提拉米蘇 由於她曾經隨著夫婿駐節希臘三年,連西方世界認為最難的希臘文都學會了,尤其是他懂得吃,她更理所當然的用心替他張羅各種美食,出了一本〈韓秀show上桌〉,就當然不是意外的收穫了。那天晚上,不只看到女主人對每一道菜的細節都非常的用心,餐桌邊的水晶花瓶插著八朵盛開的鬱金香,以及兩支搖曳的燭火,連當天的餐桌上,都是用德國製造義大利Guy Buffet Tuscan Storefronts的瓷餐盤,讓不大的餐廳被點綴出些許不尋常的溫馨。
德國製造義大利Guy Buffet Tuscan Storefronts的瓷餐盤 薄先生的話不多,卻是韓主厨最好的助手,不時拿出不同的酒和飲料招呼我們,從吃飯前到吃完了正餐,他有條不紊地進出厨房,打點一些瑣事,在上甜點前,薄先生已經將所有正餐用過的碗盤餐具清好後,放進了洗碗機裏,使得並不大的廚房永遠保持著清爽,讓女主人可以一直優雅的招待著客人。 當薄先生走進廚房時,韓秀笑著說他們住在希臘的故事:「大概是希臘的男人太帥了,所以希臘的女人們都非常寵愛她們的男人,男人不用做任何的家事。但是Jeff在家,常常會主動和兒子在廚房裡幫忙,由於在希臘的房子,可以從外面直接看到廚房,所以每當有鄰居的女人走過時,驚訝地看到廚房中的一大一小男生,會問我,「 妳從哪裡找來的兩個奴隸?」。」 餐後,韓秀帶著我們參觀地下室,除了一面是落地大玻璃門之外,另外三面都是書架,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好多好多書,她說:「我每天都在讀書,而且讀書的速度很快,許多書就直接從台灣訂購,以海運送來。」韓秀開心地向我們介紹一些特別的書,書信,手稿和貓頭鷹的收藏。至於為什麼有那麼多各式各樣貓頭鷹,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古希臘的雅典娜女神是雅典衛城的監護神,傳說貓頭鷹正是雅典娜女神的化身,象徵著女神的先見之明與智慧。
貓頭鷹是雅典娜女神的化身 由於是一棟東岸常見殖民地式的獨棟洋房,地勢前高後低,所以地下室也不是全在地下,隔著玻璃後門,就有一個好大草皮的後院,還有大楓樹和松樹,望著院子,她眉開眼笑地談著經常出現在這後院的紅狐狸與松鼠之間的故事,除了女作家細膩的觀察之外,小動物們都成了故事中的角色,此刻她那兼有中西特色的美麗臉龐,倒像是一個小女孩,迫不急待地分享編織在心中許久的童話。果真,四個月之後,我在世界日報的副刊上,讀到了這篇可愛又感性的文章〈那一抹鮮亮的紅色〉,一篇醞釀了十多年的完整故事。 不論從她的文章、演講和晚宴中,都看到處女座的細膩心思和執著,除了充滿堅定的自信之外、也有著溫暖的個性,讓後生晚進樂於求教。除了晚餐前,韓秀與鈞堯互換作品之外,還送了兩本她的著作,以及我同金大俠兩人各一個裝有五本近期〈文訊〉雜誌的袋子,還有韓老師滿滿的殷殷盛情。 (寄自美國馬里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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