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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征記實錄 第七章 充實的過程 (1963-1968)(十一) 台海風雲錄(中)
2018/10/30 01:11:10瀏覽114|回應0|推薦0

遠征記實錄

第七章 充實的過程(1963-1968)(十一)

台海風雲錄(中)


重回到陸地,重回到五光十色的台北.
我和景平壓遍了西門町的馬路,看電影,泡"田園純喫茶",除了談心溫存,我把打算出國留學的事告訴了景平,並請她替我打些英文信.相聚的好時光總是短促,我又得急忙趕回基隆.此後,海與陸不斷地結離,一場場苦情戀不住地上演,我的信也一封接一封.
信一:
在這陰霾深沉的港裡,細雨又伴我几個朝夕.夜來斜風驟雨,瀟瀟灑下.黑暗籠罩,像是重重的累積.其實白天和黑夜都一樣,視界不能伸展,環山埋入雲層裡,四周擁擠許多房屋和大小船隻,亂極了.
說實話,現在,我已不理會那艘船大,那艘船桅桿有多高,船隻的進進出出也不再引起我的關注,我只覺得天漸漸寒起來,白晝短了,時間在排遣,白天是幾隻老鷹盤旋,夜裡是陣陣斜風細雨.
我著實迷惘過,就像現在,怨風怨雨.也許我不該如此,自然的變化從不曾錯過.但是喧洩是一種本能,有時是一陣雷雨,有時燠熱不堪.只有陰雨的日子裝滿了不安,平靜是不可能的,平靜只屬於真正的空無.思慮繁複時,感覺反而一無所有,像黑夜裡看不見什麼,只聽見許多呼聲,和許多可怕的回響.
日來抑鬱極了,那份莫名的愁緒不知從何而起,陰雨仍舊,航行更頻繁.有時,我失聲喊出濟慈頌夜鶯的第一句,不住地疾首.
平啊,我實在無法以此落莫的心情來相慰,我怕太多的傷感擾亂了你,但也不想把它深埋起來.我寫,寫在下錨的片刻,狂風仍疾弛,船跟著不停的幌,連島嶼都像在搖動,我的心如剩了皮的樹,葉已落盡,飄去遙遠的西天.等待,等待那一聲洪鐘巨響,等平寄來打好的信,颱風又將來肆虐.

維源艦舵房上防空指揮台,平時好天氣時情景


巡航遇狂風巨浪時,狂浪打上指揮台

信二:
我不是一個富於幻想的人,只是响往真正的獨立,但這種日子已久不過了.常會覺得把握不住,也許是空氣中煙塵太多,附近的山形始終茫然,青天更不用說了.
偶得絢陽是少有的,推開窄門望出去,心裡著實驚悸了一陣,像又見到了朴朴風塵的故友,相視無言,故鄉真的不曾有改變嗎?快說呀,我激動得淚都要奪眶而出.
說真的,我不會忘懷,也不曾忘懷,雖然孩提的歡笑已逝去,雖然長濱的日子不再,你終於又回來,向我展示悅顔,你青春的墨髮飄起,你曲缐玲瓏,你吐露浴後的芬芳,如天使降臨,雙手引我朝向神秘的宛延,讓我放歌在此際,就在此際.
我不只一次向你描述,我是一個浪子.多少年來的波逐,仍不斷地謳歌,不為什麼,只因為日月恆在,夢也常在.像朝聖者的膜拜,那份初民的虔誠,總想把自己完全獻祭,忘了死亡,忘了恩怨.
我不為了解罪惡而來,也不畏懼挫折,我活著,活在一個完整無缺的世界裡,告訴自己,我的信心堅定無比,我的腳步照直走,直走到盡頭.
在這以前,所有的都成了超遠的聯想,像一幅幅如詩般的畫面,俯身拾起,雖然都已蒙了塵,或班痕累累,莫不叫我百般珍惜.命運真夠乖捩,成長也如割捨,我曾徘徊,烈日高照,心胸幾乎燃盡.我曾追求過,但一切都終歸氧化.指望啊,流星,讓我追隨你,追隨你那不可思議的毀滅.
如今,這些已不再令我痛心疾首,常常依著船邊看夜空,從天暖到天寒,朔風愈加凌厲,不知多少次沉入昏玄,也不知多少次易泊,我終於參悟,原來我的不安,是為了協和天地的流轉.
我的意志也不完全是自己的意志,我忽然覺醒,人生不該計較得失,總要學古人那份灑脫,反身而誠,萬物皆備於我.我為什麼要把彼此的鴻溝愈掘愈深?難道真要享受寂寞,那是何等荒唐!
但我從沒想到,我會置身在世俗洪流裡,跟大海無休止地翻滾下去.常努力掙扎,時時等待,然而安泊始終無定期,回程的盼望,早已望穿港心了.
你不該忘記那拾裙角,逐魚戯水的日子.早春的杜鵑開遍,開得正好,你輕輕的坐在六角亭的石椅上,感受那沁人的迷意.塘裡的荷葉灑滿了露珠,顆顆都像守護的精靈,像晶瑩的眸子.還看到吧,有幾顆參天古木,枝葉低垂,不時搖曳過來,掠過髮際.那時,來早讀的人不多,你輕地偷吻一片樹葉,飄飄然忘了書本是什麼,你只知天是藍的,鳥是喜悅的,你的心靈潔淨無比.
推開窗子,迎接一個清新的日首,你說:"多美啊,真好,太陽就要升起,只要升起,便能看清楚每樣東西."
假如這些都不能令你滿意,假如你還耿耿於懷,那麼你來,在一座無名的小山上,有間陋室,我寧說是陋室.唸過關睢吧,不妨再詠懷古,你就會信步走來,沿著小山的曲徑,並不難走,只要通過一片林子,便可以踏上覆滿青苔的石階,這時你要數著,卻不必去記它,好留下次來時再數.
當你到時,不必驚訝,有很多知己先你而至,並且沿途候你,你不必拘泥於感激,你可以隨心所欲,因為你永遠是你自己,萬物都屬於自己.
我從不曾退一步想過,以後也不會,這是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我要不畏懼生活的試煉,作自我證明.雖然這世上殘酷無情,但那是附屬品,隨手可摘下,隨手可拋棄.真正的生活是一種不斷的延續,常被愛籠罩著,被許多力量支撐著,奧妙的像西天那顆孤星,一閃一閃.
我說過,台海的風雲絕非只在海上,陸地上的風暴更是驚心動魄.(這句話別有所指,容後解釋)

十二月中旬,景平寄來一封信,
劈頭就問道:
這個是否完全真的?我的愛人,告訴我,是否真的?
當我的眼睛閃爍出電光,你胸中的烏雲就報之以風暴,我的嘴唇是否真的像第一次意識到的愛情花苞初放時那麼甜蜜?
是否那逝去的五月之記憶,竟還在我手足之間縈繫?是否我的雙足碰觸大地時,大地竟為之震動得像豎琴般奏出的樂歌?那麼,當黑夜看到我,便眼裏落下露珠,晨光圍住了我的身體就歡欣喜悅,這可也是真的?
你的愛情歷盡千年萬代,走遍天涯海角來尋找我,這可是真的?
那是真的嗎?當你終於找到了我,你那年深月久的熱情,就在我溫柔的言談,眼睛,嘴唇和飄散的頭髮,找到了充滿的安寧.
那麽,宇宙的奧秘就寫在我那渺小的額頭上,可也是真的?告訴我吾愛,這一切可都是真的?
華,我想你,愛你,但也怨你恨你,你真讓我矛盾到極點.你可曉得,我要告訴你的是什麼?别使我再深陷於不安中.
昨12月15日再回宜蘭,上星期才回去過,因不知你這禮拜是否有空在基隆,或又開船,明天回台北.下星期聖誕節希望你儘早告知計畫,我想在25日前到基隆一趟,不知你有空陪我?我學校電話改成96-6197,希望寫限時信.景平

看了信,
我著實大吃一驚,那十幾個真的嗎,何似宋真宗的十二道金牌,我是岳飛也不敢怠慢,真人不做虧心事,十二月十八日回信我寫道:
我已經無以啓口,時間也不允許我再剖白,此時此際,我無比的溫暖,更是滿腔的羞憤,回答你的全是真的.啊~平,一切都是真的.
所有的時間全不可預料,原諒我,平.容我來去不定,讓我體驗生的飄泊,這只是短期的暫時的.我把假日全獻給你.愛人啊~你要耐心的等著我,等著我把整個奉獻.

三天後,
維源再從馬祖回來基隆,又是一次擺烏龍,景平和羅莎林同來探望,我特地跑去基隆車站等她,結果錯過倆人的見面.醫官鄭,景平和他的女友來碼頭,久等不到你就走了,我去信寫道:
十點整,全體集合點名,我終於知道什麼回事了.真抱歉,勞累了你.其實,我在基隆車站,也足足等了兩個鐘頭.今晚的天色很好,嗨~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我已經錯亂.時間短得可憐,真擔心連幾句話都無法溝通,更不用說什麼節日了,對,聖誕聖人就要誕生,讓我們彼此祝福.

一元復始,一月十日我的一封長信再次剖白:
在你面前我從不畏懼,直到現在我還是坦坦然.我一直把唯一的秘密深藏,戀人,你能否寬恕我?
我不比你,你從不畏懼,而我就怕秘密揭發後留下的空白.自從寒雨降後,山頂上就開始堆積白雪,白得令人發慌.戀人啊~你可曾如此心慌過?
讓我安靜下來吧,讓我平息劫後的餘悸.戀人啊~該怎麼說呢.
假如那天,我真的赴航,在一個九級風浪的黑夜裡,假如我飄上那小島,一覺醒來,發現一抹長髮在柳林吹起,你想,我現在是不是成了白馬王子?你知道,白馬王子從不獨個去看潮,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歡看潮,潮看多了,你就知道冬季來時,海浪經常要怒吼.
但每次出海,我都不曾擔心過,我只擔心有時是沉寂的盪漾,不知是撫貼,還是漫不經心,我更不敢去想,海會突然翻了臉,捲起浪來帶我去那小島,仍然是那椰林的長髮飄起,戀人,你說我現在該如何?
可是那小島是屬於你的,你常來,但不曾上去過,每次只遠遠望著它.在一個大風的子夜,一個凌烈的清晨,一個暖洋的午後,海水一圈圈地圍繞著你,你就睡了,睡入小島裡.
我最喜歡聽你說睡入小島的奇蹟,常在一堆營火的四周,從悠悠的音樂聲中,你輕輕走來.記得你第一次遠航而來,你不知道就這麽走了,也不知道如何來到的,一睜眼,便看到了小島的真面目.
你說,小島的樹很少,很安靜,而且陽光到處照遍.但自從你常來後,風浪就時常翻騰,掩蓋歌聲和歡笑,你總是睡著來去,向我訴說島上的奇蹟.
你從不怨尤過,但你的聲音每每悠悠.我常在入夜後,聽得無法自己,整個夜晚,我一直在追索寒空的星辰,那種情緒實在無法描寫.
戀人啊~在這古典又女性化的夜裡,我仍能一一點數,但我真不願再做無謂的打擾.以前的我,常把它比成許多的幻影,但如今都不知如何了.唸飄泊至此,天更寒了,我還是臨風而立,還是不斷追尋,把熱望寄懷,許下宏願,總有一天,你會豁然而釋,你當可安慰,你已燃起我生命的光明.
我常想,我不該把感傷帶給你,你當保留那份單純.但我仍願剖示自己,讓心靈交流,就像這夜晚,不論是俯視我的,環繞我的,充滿我的,我把我自己交付,正月的濃霜凝於海上. 
一月十日於馬祖馬鼻灣.
在新年及春節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長篇夢囈似的剖白,又到底是要說什麼?既是夢囈就很很難真正說清楚,那些是否都是鬼話連篇?
實際上,當時我的行徑有些蹊蹺,造成一些陰錯陽差的事情,令景平頗為困擾,我心裡更是複雜矛盾.
到了1968年的一月底,景平對我的行徑已難忍受,在一次我們的約會,因為我的延誤,等我到時,景平已離去,她只好獨自一人去宜蘭,回家過春節了.
為何錯過春節前的約會?容我先賣個關子,答案自有交待.

先看看我在一月最後一天(年初二)
寫給景平的信:
新年好,恕我不能登門向伯父母拜年,三思後,去永康街楊伯處,要寫一袋賀詞.
這些日子很困惑,閱讀廣泛,反而把握不住自己,我多麼希望有人能及時來疏導我,讓我把遺失的重新拾回,讓大地逐漸暖和起來.二月中南下,打算考過研究所後去宜蘭拜訪.
維源又有任務,出航前,我又送出二月二日給景平的信:
盛滿一袋賀詞歸來,我緊握住它,擁在懷裡,我不願再給袋子撐得太多,於是我把最後一個祝詞用無言代替,然後打開盛滿賀詞的袋子,把它們一一散出,我說,去吧,你們不比我幸福啊.
今晚,我回來得很早,路上,周(俊茂)說: "昨晚我看莎士比亞,書名冬天的故事,讓我引用一句話,假如我們有使你感覺招待不週的地方,只有以我們的誠意來補償了 ".一時我無言,因為我看到莎士比亞來到我們之間.
上車前,我們遇到一個小孩,在路邊哭泣,問他哭什麼,他不答,反而哭得更難過.這樣我們只有不作聲了,離開時,我告訴周,我要回去重讀雪萊,他說: "你當多讀莎士比亞,你要知道,你在舞台扮的什麼角色".
近來我的閱讀廣泛,我不只讀莎士比亞,還讀羅曼羅蘭,於是我開始燃熾了.我不曾意識到自己有什麼改變,我悄悄地避開喧鬧,平靜地來到這裡.這兒不是什麼新天地,以前我常來,在飄泊前飄海後,我第一次回來,又看見早開的杜鵑,一切依然如舊.
夜深了,更深時,炮竹聲四處鳴起,人們都在慶祝一個新的日子,我興奮的跑出去,炮聲更響了.可是外邊真冷,我沾了一身寒露回來,躺著看濟慈,漸漸入睡,濛濛中,我似乎聽見夜鶯的歌聲.
我實在不敢再嘗試,對你,一直到現在,我更是盡我自己,我不想使你失望,正如我對自己一樣,從不失望.我的來去匆匆,且將有遠行,我們也因此會疏遠,這些都會使你煩惱,嗨!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維源重返基隆,近四個月的北巡任務即將結束,二月十日一上岸,我立即把在馬袓海上寫的信寄出:
出海已有一個星期了,一星期來,天寒極了.七日那天,東引到馬祖的海面飄下了雪霰,而後斷斷續續下了幾次.有時,大一點的雪霰是結晶的雪花,隨風飄下,碰到東西就融了,每想好好看它,但它的生命卻那麼短暫.風大又寒,凍得雙腿發麻,嘴唇凍得講話都難.船的駕駛台是開放擋不住風的,還好現在我已不會暈船,連冷也不怕了,真是難得,幾天來我竟沒叫過冷.
台北的情況如何?是否還下著雨?嗨,天寒還下雨,真怕人.從年初到現在,一直都如此.立春都過了,平,我怕寒雨,更怕寒雨裡沒有了你.
海上的生活很枯燥,如今的體驗已大如前了.我懷疑變成了像老水手一般,失去那份好奇心.
堅毅無情大海沒有起伏了嗎?晨星不再閃爍了嗎?成長給人難道只是不過是而已的感覺?
逝去的只能成為現在的話題,繼而將之擱起.在海上的一葉扁舟,如此狹小,我不和別人閑聊,不作其他排遣,書是我最大樂趣.我讀,揣摩,我時常看得熱血滿腔,有時涙水盈眶,有時長夜深思,我隨時警覺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我不願去追求外在的世界,遁離外在世界,而是我意圖把外在世界儘量納入自己,並經詩化過程,選擇及對自我實現的反省,而做最大的努力.我想要知道我活著,我追求的知識到底有多少意義.
理想與現實真令人這麼困擾嗎?一個無知的人會把兩者隔得開開的,於是兩者都無法圓滿,要不就把兩者的不協合歸咎命運.一個對生慾念很強的人,不論在何情況下,會視現實與理想合為一,使兩者同時進行,同時完成.
不可否認,生活中有某些不可決定,難以決定的因素,我認為當我設法去快擇解決時,一切都會釋然,都會如期渡過,這是我人生,求學問及事業最大的指導原則.在平衡情慾方面,那是一種操守,這裡雖然有難以了解的微妙,但只要不受誘惑,自己仍然可以為自己.所有的日子都為你而過.
二月十二日,我又急忙送出限時信給景平,寫在便條紙上:
我趕來此,時間很匆促,我不知如何再去尋你,明天我仍留基隆,但不知可否出來,明天我當值,你可否等著我?
我們終於見了面,景平在二月十三日她自己的日記寫道:
今晚,總算達成了我們攜手遊夜市,走長巷的願望.聽你講生活的樂趣,生命的意義,以後的願望,也是你的目標理想.池上月影,北市的夜景都儘入眼裡,依偎互訴意念是人生一大樂事.
走,走,走得全身疲憊,才坐計程車到台大去.正當興奮之際,你卻冒出一句"我有個女朋友".
說吧,我倒想聽你道出來.以前,我聽別人說過還不相信,這回可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還每次口口聲說,你總以坦誠對我,為什麼先都不說一句?原來你們男人看起來老實,其實都一樣,別拿雪萊這些詩人做前提,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什麼博愛我不聽.
你想,要是我也如此,你將如何?你解釋給你自己聽吧.你所說的,並不是我不懂,而是這個社會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再說,你要是你認為這樣做沒錯的話,你就照著去做吧.
早在以前我就同你說過,我們有時在思想上不能契合,至此為止,朋友就到此結束.可是,每次你又是那麼誠懇,令人不忍心就如此完了,何況我也需要有人真誠愛我,所以我們才又繼續的交往.原來我的懹疑並不是憑空亂想,原來真有心電感應呢.
解釋,解釋,我實在不願再聽下去,為什麼你讓我傷心?

事情已到此地步,平,
容我再次聲明,真人不做虧心事,聽我來說清楚講明白:
維源在花蓮期間,母親提醒我,去了基隆,人在台北,要去看楊伯,要去看楊媽媽,也要記得跟張華美聯絡.父親也交代我,可能的話,去士林看他的老友,大埔鄉親陳一帆(我稱他撓叔).所以,維源在十月中旬來了基隆後,我自是把景平擺在首位,同時也聽從母親的吩咐,把其他的事情也給辦了.
楊伯,撓叔和楊媽媽都無可爭議,可是張華美這檔子,對景平來說,就是天大的事了.
我口口聲聲的說愛,卻又去交另外的女友,豈非是腳踏兩條船?
難怪景平知道了,能不下十二道金牌?不立即斬處已是大赦矣!

其實,我只是奉母之命,
電話聯絡了張華美,而她也願跟我見個面,於是我就約她在田園見面.我們漫步在新公園,長髮的張華美小鳥依人,彼此都談得很開心.之後,我又約了張華美出來見面,出乎我預料,她告訴我她已有相好的男友.突然間就像澆了我一盆冷水,我雖感失望,立即也就知所進退了.
男女之間,在尚未完全有婚約之前,各別交些朋友是很自然的事,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彼此坦誠,不欺瞞.再說,我並無意要移情別戀,我想景平應該會原諒我.從她的十二道金牌來信的末段,仍可見她氣歸氣,愛心仍不變,我只要從實交待,可望雨過天晴.
記得我曾對景平說過的一句話:台海的風雲絕非只在海上,陸地上的風暴更是驚心動魄.
我之所以有此認定,是因我所體驗的海上的風暴不過是暈船難過,而回到陸地的是非風暴才真是難料.這種風暴絕對可匹比八六海戰時,劫後餘生被台灣媒體責問的士兵,更不說被中共俘虜的劍門艦長及官兵,彼等重回陸地時所遭受的屈辱和折磨.
我這個不成氣侯的維源槍砲員,藉此向當年八六海戰的英雄前輩致最高敬意.

八六海戰劫後餘生被商船救起的士兵接受台灣媒體採訪
遭中共俘虜的劍門艦長及同仁(以上取自網上公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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