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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8 01:34:04瀏覽1554|回應4|推薦48 | |
(你還年輕嗎?) (不要緊,過兩年就老了。) (在這裡,青春是不值錢的。) --張愛玲《傾城之戀》
你聽見手機鈴響,知道又是一天的開始。隨手一按,想再拖個五分鐘才起床;身畔的女子看來有些陌生,你不禁懷疑是否在熟睡時,有人悄悄調了包。打開音響,緩緩流出的音樂是門戶(Doors)的歌曲《The End》。
(This is the end) (Beautiful friend) (This is the end) (My only friend, the end.)
你是否覺得,孤孤單單的好難受?是不是,該找個人來愛。你是否感到傷心,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你需要一個人來陪你嗎?我需要人來愛。隨便誰都可以嗎?我就是需要一個人來愛!是的,朋友幫了點忙。 帶點自嘲的,你搖醒了她。「妳該走了。」該走了,結束了。你需要一個人來愛,但不是她,至少那時候不是。 教室裡一片靜悄悄,四十個人翻閱著補習班講義,或許是志光或者大上海。我想像講義一片片碎裂,拿來擤鼻涕的模樣;從書包抄起《地下鄉愁藍調》,藉著馬世芳的想像力再神遊一次烏茲塔克(Woodstock)音樂節。五十萬人隨著貝斯的節奏搖頭晃腦,大麻的煙霧繚繞;草叢中數千對男女同時交歡,他們追求的是生命,他們來到了高峰,他們也橫躺在谷底。 「學習與創新?如果我開頭就寫『台灣的西瓜冰,站起來!』算不算有點創新,雖然也是模仿。」我咬著食指關節陷入沉思,毫無意義的沉思,更像發呆的沉思。這種無聊題目,造就了國家的公務員,但勇敢說出事實的人,永遠上不了檯面。外面走過一個細肩帶馬尾正妹,我用視線勾引她:「別急著走,等我考完,一起去外面買碗剉冰如何?」 於是,正妹帶領我寫完了選擇題(答案跟志光公職給的解答一模一樣,如果我寫錯了,也值得驕傲一下)。搖滾越來越美麗,國家考場搖晃了起來;考選部被連根拔起,一起丟進垃圾子車。(環保人員還責備你,怎麼沒使用專用垃圾袋?) 「未經過學習而產生的創意,稱為白日夢;噓!你得請他夢得安靜一點,別流到我的夢裡來了。」學而不思則惘,思而不學則容易肚子餓。回家路上,我走進士林誠品,隨手翻了一本《老貓學數位》,作者正是《老貓學出版》的貓頭鷹出版社社長陳穎青。這本書又輕又薄,十足看完就吸收,書還給老闆的樣子;老貓說,作家如果跳過出版社而直接與電子書通路商簽約,版稅可能高達70%,是一般出版社的10%版稅望其項背的。未來所有的通訊業,勢必成為科技業;那書店怎麼辦呢?歡迎光臨燦坤數位書房,全國電子書店揪甘心,光華電子書商場最便宜,但可能買到沒有公司保障的電子書,俗稱平行輸入。未來五年,是尚未到來的五年,也不知道會不會到來的五年,絕望的五年。 印刷業倒閉,出版社哭泣,流浪教師在總統府前聚集。老爸在電視機前咒罵:「這些失業教師真有活力,但也親像神經病。」於是看見自己的兒子對著鏡頭擺Pose。
(一座高山要屹立幾年,纔會滑入大海?) (一些人要活多久,纔能重獲自由?) (一個人要幾次昂首,纔能看見藍天?) (又要長幾隻耳朵,纔能聽見人們哭喊?) (答案哪,朋友,在茫茫的風裡。)
如果問吳明益,他大概會回答「因為風的緣故」。因為風的緣故,在健身房時黑人纔會面色凝重的跟我說:「你必須知道你要什麼,你是為你自己而活。」也因為風的緣故,我現在還坐在電腦桌前不願離開--電風扇吹了會使人上癮。 畫面又跳回烏茲塔克音樂節的現場,只見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兒依舊在哭吼著那聽不懂的語言。「搖滾是一種折磨以前自省以後的喜悅」,文化又何嘗不是呢?忽然,你聽懂了這些人在喊些什麼:
「不要相信三十歲以上的人!」 「你只需要愛!」 「做愛不作戰!」
說得真好,做愛不作戰。老共啊,你若要打過來,不妨問問解放軍同胞們,你們想做愛,還是想作戰? 撰文/黃郁棋 攝影/吳明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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