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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真愛
2018/07/09 05:12:00瀏覽1154|回應2|推薦10

        車子慢慢滑入停車格,先生扭熄了車燈,卻沒有馬上熄火。

        「等等,」他扭過頭來,一臉鄭重的神情,「剛才我想了很久,我想…..」她也微微轉過頭;她知道先生希望,每回在他講話的時候,她要看著他。

        結婚快二十年,她其實已經習慣了先生常常「一臉鄭重」的要跟她說這個說那個,尤其是他過了五十歲之後,甚至讓她感覺有點嘮叨。其實,說話是他的職業,以前他也一樣會說,只是不會那麼叨叨絮絮的。有時候她會想,白天在課堂上說那麼多的話,要換了她回到家一定什麼也不想說,可是他好像不累,還是四處「下指導棋」。不過先生以前講話不拐彎抹角,直指重點,簡單有力,這兩年反而有點小心翼翼,甚至有點婆婆媽媽。

        以前就氣他這個有稜有角。外頭得罪人就不說了,回到家來有什麼事也那個德性。憑良心講,先生算是精明能幹的,唸的是她一輩子搞不懂的機械工程,換零件修水電都難不倒他,連帶的家中的開銷收支、投資理財都是他在處理;如果先生不在身邊,她出去買回來的東西一定被他嫌又貴又難用。不過不像其他的理工男,他在文學上的詩詞歌賦都頗有涉獵,往往讓學外文的她汗顏不已。當時他們談戀愛,他居然一口氣背出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背著背著還掉下了眼淚,她就無可抗拒的愛上那個不怎麼英俊瀟灑,但是常常充滿了真感情的他。

        從認識到結婚,二十幾年來她生活上的大小事幾乎都不要她煩心,因為他總是為她料理得妥當周全。別說水電瓦斯網路有線電視這些帳單代扣,連住家周邊哪樣商品該到哪個賣場買,哪個加油站哪一天特價,到哪個地方該走哪條路會又快又不塞車,他通通一清二楚。每次出國旅遊,從機票,住宿到景點,他總是規劃得好好的。一方面是習慣了,一方面是先生弄得又快又好,她樂得輕鬆,偶而有些事她搞不來,到頭來先生總是忍不住插手:「算了,還是我來吧。」

        可問題就是他那個說教態度,總讓她不高興,好像自己是個笨蛋一樣。每每他長篇大論說完了,「一臉鄭重」的問她聽懂沒有,她都懶得回答,這時候先生就氣了,「看著我,我這麼辛苦,為你做這個做那個的,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這麼愛理不理的,真叫人沮喪!」他的急躁,也引發了她的不耐,「你弄好就好了嘛,幹嘛老是要這樣說話?我又不是你的學生,你這樣講話誰想聽?」先生還不放鬆,「你總要學一學嘛,什麼事情都是我做,不累死也難;更何況技不壓身,哪一天我不在誰會幫你做?」,「這是什麼話,你去看看外面哪個女孩子搞汽車修水電的?如果這樣講,那家裡的菜都是我做的,你怎麼不幫忙?」

        小爭執,偶而也大吵一架,但所幸都沒有危及婚姻。在論及婚嫁的時候,先生的婆家有點兒意見,一度讓她心灰意懶,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甚至跟她講:「除非你離開我,否則天塌下來,我都不會離開你。」結婚後她有一回問先生,當時為什麼那麼堅持,他笑著說,「我脾氣那麼爛,難得碰到一個能容忍我的女孩子,哪能放手?」

        說實話,面對他的脾氣,婚前婚後她總是讓著她的先生,到底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先生的精明能幹,讓她生活上少了煩人的瑣事,更何況他對於婚姻的忠實,讓她很放心,一個女人還求什麼?他是極戀家的,酒店夜店從不涉足,下了班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來。剛開始她還會擔心學校裡年輕漂亮的女學生,可是後來清楚了先生小心翼翼的個性,明白出軌的事絕不會發生在他的頭上。「你要想想後果呀!」他總是說,「外頭當然有迷人的花花草草,可是你一旦做了,就萬劫不復,這後果我絕對承擔不起。」憑著這一點,她覺得這個婚姻還是值的,就算是平淡如一杯茶水,就算是偶而吵吵鬧鬧,不過就過日子嘛。

        先生五十歲以後,精明的成份少了些,有些事情不那麼完滿,也不計較了,反倒是對於人生的感慨變多了。老實說,她不是很care那些感慨,先生也沒有很在意她care還是不care──他大概知道學外文的她其實也沒有那麼感性──下了班總是躲在書房裡自顧自的書房裡寫他的文章。聽先生說,他在網路上還算個名嘴呢,有一陣子文章還經常上報,總讓他會自鳴得意一番。她暗笑像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不會去算算稿費才多少錢,更別提那些點閱率,就算成千上萬也不能拿來當飯吃。不過,他高興就好──而且成天窩在電腦前面寫文章的男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她比較受不了的是有時候先生寫了一篇鴻文,巴巴的line給她,她一時事忙沒看,他就不高興了,「寫東西很寂寞的,當然希望讀者能夠有點兒feedback,你就忙到連看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她滿想回嘴,跟他說要溫暖自己在網路上找好了,又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只好不提。

        不過另一個改變,讓她頗為驚訝,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比她大幾歲的先生怎麼越來越感覺比她小了,甚至到了有點依戀她的地步。「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散步了,」兩個人都忙,先生有點哀怨,「還記得我們當時剛認識的時候,多甜蜜。後來你結婚之後才去唸書,好幾年我們都分開,其實我…..我覺得滿對不起你的。」這時候「一臉鄭重」又來了,「現在孩子也大啦,再幾年我們乾脆辦退休,我們可以多散散步,吃吃新開的小館。還有….也可以多出去玩玩,好不好?」

        或許對一個男人而言,中年這個關卡不但是心理的,也是生理的。其實他除了稍微過胖之外,沒什麼大毛病,但是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這裡痛,」只見他按著右下腹,開始「自我診斷」,「還沒吃飯,所以不是膽結石;也沒發燒,不是盲腸炎…..奇怪呀,前兩天打網球也沒拉傷,」又用力按了按,「沒有很硬的腫塊,所以也不是腫瘤,」──她知道他不喜歡說「癌」那個字。搞了半天,最後的結論是「神經痛」。「人老了,總會這裡痛那裡痛的。平常有點小病痛,身體會自我警覺,這樣就不會得大病。」這種自我安慰一方面讓她覺得好笑,其實也讓她有一點點擔心。

        以前有一次,先生半開玩笑的說:「我一定要活得比你長,否則你會把我的遺產用光光。」剛開始她還有點兒氣,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反應,後來了解先生喜歡自我解嘲,隨他說去了,反正這種事,上帝決定的。不過前一陣子一個朋友的長輩久病過世,他忽然改口了。「聽說老先生纏綿病榻快要兩年,把老伴兒給累死,到最後還要插管,人都不認得了,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而且喪禮真麻煩,那麼多繁文縟節。」

        她忽然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到先生的臉,牙齒咬著嘴唇,好像才剛把話說完,卻等不到她的反應。糟了,他剛剛講什麼?全沒聽見,他一定又要大發脾氣了。每次他說話,她想表達一些意見,他總不耐煩的說:「別打斷,讓我講完!」,有時候口氣超兇,幾次下來她乾脆懶得理,他講他的,她想她的。其實剛剛心裡牽腸掛肚的,是等等晚餐要做什麼,老大是不是又去打籃球了,女兒的鋼琴練了沒有,誰想聽他的長篇大論。

        先生嘆了口氣,似乎有點勉強的擠了個笑臉:「好啦,算了,我再說一次好了。我是說,你這一陣子老盯著手機看,講也不聽,這樣子眼睛當然出問題。視網膜的那個雷射固定複檢去了沒?……好,不管,你自己安排。」他用手抹了一下臉頰,「我是說,」他頓了一下,好像在搜尋如何措詞,「還記得上次吧,我說一定要活得比你久,怕你用我的遺產之類的,」他又停下來,似乎在看看她的反應,「你沒生氣吧?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你曉得我脾氣不好,結婚後老是惹你生氣,事後想想總覺得……對你不夠好,很不好意思。其實,」這回的笑容不那麼僵了,還有點調皮,「有些事情我能做的就做了,你不想學也就算了。你知道,我現在在學校參加一個program,練身體,還是希望活長一點。這跟遺產沒關係。」

        好像還有後話,果然,「記得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嗎?林覺民說,『吾先死,留苦與汝,吾心不忍,故寧請汝先死,吾擔悲也。』──我曉得你朋友多,要我先死了,總有人能安慰你;但是我要先走了,你什麼都不會,誰幫你弄呀?我還是把身體練好,晚點死吧。」

        神經。她聽了有點好笑,有點氣。不過,也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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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慢慢滑入停車格,他扭熄了車燈,卻沒有馬上熄火。

        「等等,」他扭過頭來,稍稍準備了一下,「剛才我想了很久,我想…..」妻子也微微轉過頭;每回在他講話的時候,總希望她專心聽,可常常一件事要講好幾遍,每每總讓他焦躁起來。

        結婚快二十年,她還是這個愛理不理的樣子,總讓他覺得自己在她心中有什麼份量?其實,白天在課堂上說那麼多的話,實在是累了,但是心裡的話能跟誰說?可常常就是氣,氣妻子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不曉得她聽進去沒有,有時還要再講一次。結婚以前可不是這樣,他講什麼她都愛聽。說話是他的職業,以前跟她說起故事來,她還聽得手心冒汗呢。不過當然,婚前婚後不一樣,尤其這兩年她常常無緣無故發脾氣,反而搞得他有點緊張,說話得小心翼翼,連自己都覺得有點婆婆媽媽。

憑良心講,他自覺算是認真負責的好先生,別說家裡的各種大小修繕,連各種開銷收支、投資理財都是他在處理;如果沒有他在控制,她買回來成堆又貴又難用的東西肯定更多。奇怪,人家說文學院的女生很感性,可除了當時談戀愛和初婚的那幾年以外,每次他想講一些感性的東西,她都沒什麼反應,真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

        他曉得自己不是那種英俊瀟灑的白馬王子,但是照顧人的心思還算細膩,二十幾年來生活上的大小事,他總是料理得妥當周全,從沒讓妻子煩心過。像什麼水電瓦斯網路有線電視這些帳單代扣,哪樣商品該到哪個賣場去買,哪個加油站哪一天用現金可以特價,到哪個地方該怎麼走才又快又不塞車,她一定一竅不通。每次出國旅遊,從機票,住宿到景點,所有規劃都落在他的頭上,累得要命,有時候還被她嫌這個嫌那個。問題是讓她來弄,他總不放心,到頭來還是會忍不住,「算了,還是我來吧。」

        可問題就是她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總讓他不高興,好像什麼都理所當然一樣。每每他不厭其煩的講完,問她聽懂沒有,她都懶得回答,這時候他常常忍不住發脾氣,「看著我,我這麼辛苦,為你做這個做那個的,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這麼愛理不理的,真叫人沮喪!」他的急躁,也引發了她的不耐,「你弄好就好了嘛,幹嘛老是要這樣說話?我又不是你的學生,你這樣講話誰想聽?」他總是氣她這樣轉移話題,「你總要學一學嘛,什麼事情都是我做,不累死也難;更何況技不壓身,哪一天我不在誰會幫你做?」,「這是什麼話,你去看看外面哪個女孩子搞汽車修水電的?如果這樣講,那家裡的菜都是我做的,你怎麼不幫忙?」

        小爭執,偶而也大吵一架,但所幸都沒有危及婚姻。在論及婚嫁的時候,他的爸媽都有些意見,甚至母親還威脅要斷絕母子關係,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甚至跟她講:「除非你離開我,否則天塌下來,我都不會離開你。」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堅持?除了喜歡她,覺得不能辜負人家的感情之外,也是自己有自知之明,難得碰到一個能容忍自己脾氣的女孩子,哪能放手?

        說實話,自己的脾氣是不好,婚前婚後她總是讓著他,他心裡也清楚,所以有時候妻子冷漠一些也就算了,到底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他是極戀家的,有一個女人總在家裡等著他,總準備好可口的晚餐,讓在外頭爾虞我詐,筋疲力竭之餘的他,總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平靜的心,還求什麼?除此之外,他也感激她一向信任他,不會像一些女人一樣成天疑神疑鬼,翻天覆地的查手機查郵件。憑著這一點,他覺得這個婚姻還是值的,就算是平淡如一杯茶水,就算是偶而吵吵鬧鬧,不過就過日子嘛。

        五十歲以後,原本精明的他想法多少有點改變,有些事情不那麼完滿,也不計較了,反倒是對於人生的感慨變多了。忙一天累了,下了班回家能在書房裡寫寫東西,不但讓他放鬆,也算是一種奢侈的享受。網路上不少人追看他的作品,有一陣子文章還經常上報,雖然稿費塞牙縫都不夠,但成就感是無可比擬的。唯一讓他生氣的,是學外文的妻子對他寫的文章總是毫無興趣,有時候寫了一篇頗有巧思的作品,或是自己頗得意的神來之筆,巴巴的line給她,她幾乎都沒看,他就不高興了,「寫東西很寂寞的,當然希望讀者能夠有點兒feedback,你就忙到連看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有一次她居然問道:「看你每天晚上寫寫寫,到底有沒有寫出個名堂來?」氣得他一宿難眠。寫不出名堂又怎麼樣?就這麼點兒嗜好,不鼓勵就算了,還潑冷水?

        不過儘管如此,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覺得自己感性的成份越來越重,即使結婚快二十年下來,濃情蜜意不再,但是他常常總想跟妻子分享點浪漫,多少是覺得自己脾氣不好,想要做點補償。「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散步了,」他輕輕扶著妻子的腰,「還記得我們當時剛認識的時候,多甜蜜。後來你結婚之後才去唸書,好幾年我們都分開,其實我…..我覺得滿對不起你的。」,她輕輕把身子扭開,他有些哀怨,「現在孩子也大啦,再幾年我們乾脆辦退休,我們可以多散散步,吃吃新開的小館。還有….也可以多出去玩玩,好不好?」

        或許對一個男人而言,中年這個關卡不但是心理的,也是生理的。其實他除了稍微過胖之外,沒什麼大毛病,但是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這裡痛,」有時他按著右下腹,自言自語的說,「還沒吃飯,所以不是膽結石;也沒發燒,不是盲腸炎…..奇怪呀,前兩天打網球也沒拉傷,」又用力按了按,「沒有很硬的腫塊,所以也不是腫瘤,」──他很忌諱說「癌」那個字──其實是怕,只能安慰自己,多半也是說給妻子聽,「大概是神經痛。人老了,總會這裡痛那裡痛的。平常有點小病痛,身體會自我警覺,這樣就不會得大病。」這種自我安慰一方面可以鴕鳥下去,一方面也是讓她安心。

        有一次在一個輕鬆的場合,他半開玩笑的說:「我一定要活得比你長,否則你會把我的遺產用光光。」他忽然察覺她有點兒生氣,才醒悟到玩笑不能這麼開,其實是那一陣子他身體不好,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擔心反射出來,可是話都說出口了,不曉得怎麼反應。或許,她心中下意識裡也有點怕?過了五十,生老病死這種事常在身邊發生,前一陣子一個朋友的長輩久病過世,給了他很大的衝擊。「聽說老先生纏綿病榻快要兩年,把老伴兒給累死,到最後還要插管,人都不認得了,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而且喪禮真麻煩,那麼多繁文縟節。」他逐漸覺得,人哪天走了,還真是一了百了,反倒輕鬆;活著的人倒是要處理這個料理那個,才真叫受苦。

        他發覺他把話說完了,妻子卻不作聲,不禁咬了咬嘴唇。又來了,他剛剛講的話,她一定又沒在聽,枉費他思考了半天,想為他上次的失言婉轉的道個歉。想到這裡,火不由得的又上來了。每次他說話,她總是愛打斷,又常常扯到別的事情,總讓他很不耐煩:「我講話都是想過的,你聽我講完!」,有時候口氣兇了點,她就悶不吭聲,又讓他後悔起來。想到這裡,他努力的把怒氣壓下去,再吵,又是天翻地覆,原本的美意不就完了?想想她可能也有些牽腸掛肚的事吧,算了,忍一忍。

        然而他還是不禁嘆了口氣,可又感到她似乎察覺了,趕緊勉強的擠了個笑臉:「好啦,算了,我再說一次好了。我是說,你這一陣子老盯著手機看,講也不聽,這樣子眼睛當然出問題。視網膜的那個雷射固定複檢去了沒?」,他用手抹了一下臉頰,有點擔心她以為他又在說教了,只好趕快轉個彎,「……好,不管,你自己安排。…….我是說,」他頓了一下,想想之前打得腹稿,「還記得上次吧,我說一定要活得比你久,怕你用我的遺產之類的,」他又停下來,看看她的反應,「你沒生氣吧?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你曉得我脾氣不好,結婚後老是惹你生氣,事後想想總覺得……對你不夠好,很不好意思。其實,有些事情我能做的就做了,你不想學也就算了。」他知道每回道歉,妻子嘴上不說,只要多少聽進去了,臉上的線條就沒那麼緊繃;他不禁鬆了一口氣,語調也輕鬆了些,「你知道,我現在在學校參加一個program,練身體,還是希望活長一點。這跟遺產沒關係。」

        他刻意頓了一下,果然引起她的注意,「記得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嗎?林覺民說,『吾先死,留苦與汝,吾心不忍,故寧請汝先死,吾擔悲也。』──我曉得你朋友多,要我先死了,總有人能安慰你;但是我要先走了,你什麼都不會,誰幫你弄呀?我還是把身體練好,晚點死吧。」

        妻子嘴角略略上揚,雖然臉上還是那副「你這個神經」的表情,但至少不再生氣了,只是不曉得,她會不會也有點感動?

田英奇

wcwang54@hotmail.com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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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軍
等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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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17 22:03

小說寫法很奇特~是擬用二個角色寫法

這樣的功力~除了瞭解自己 更懂得對方吧

果然是「真愛」~平凡中見真章

田英奇的異想世界(10inch) 於 2018-07-21 14:17 回覆:

第一,能看出這個寫法的,肯定是看完了,非常感謝。

第二,這是小說。寫小說的人,當然是站在全知的立場去處理角色,但是我的做法,從來不會在小說裡採取全知的立場。也就是說,第一段全然是女主角的觀點,第二段全然是男主角的觀點。

第三,既然如此,所以寫小說的我是理解(或塑造)男女主角的情緒,而不是了解自己或對方:)

田英奇


【無★言】雲遊到世界的另一端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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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09 08:47
這是自述?懷疑
田英奇的異想世界(10inch) 於 2018-07-21 14:12 回覆:

Based on true story:)

田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