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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回 聯考後烏山頭水庫露營 李旦到台灣笨港一手掌控大局(1)
2014/08/03 05:41:56瀏覽641|回應0|推薦35


台灣八十年代流行歌曲─「明天會更好」: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看看忙祿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
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讓昨日臉上的淚痕,隨記憶風乾了。
抬頭尋找天空的翅膀,候鳥出現它的影跡,帶來遠處的饑荒,無情的戰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玉山白雪飄零,燃燒少年的心,使真情溶化成音符,傾訴遙遠的祝福。

唱出你的熱情,伸出你雙手,讓我擁抱著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為明天獻出虔誠的祈禱。

誰能不顧自己的家園,拋開記憶中的童年,誰能忍心看它昨日的憂愁,帶走我們的笑容。
青春不解風情,胭脂沾染了灰,讓久違不見的淚水,滋潤了你我的面容。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
日出喚醒清晨,大地光采重生,讓和風譜出的音響,譜出生命的樂章。

唱出的熱情,伸出你雙手,讓我擁抱著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


一、1986~聯考後的暑假~烏山頭水庫露營
西元1986年七月盛夏,中華民國七十五年,台灣台中海線,鰲峰山邊的清水鎮。大學聯考後的七月盛夏。晨曦的陽光從東邊的鰲峰山,西照向清水火車站,使得貼著茶褐色磁磚的老舊火車站,恍若籠罩在一片耀眼的金黃色。『ㄟ楊文興。天氣這麼熱,我們都穿短褲,只有你還穿長褲,不熱嗎?~我們看了都覺得很熱咧~』清晨六點多,地處偏僻的火車站一片安靜,空蕩的廊下,唯見幾個年輕男女嘻笑。『呵呵~楊文興的腿毛很長,就跟猩猩的差不多,所以不感穿短褲。怕他的毛會暴露出來啦。哈哈~』這幾個年輕男女,滿溢青春的臉上,神情一派輕鬆,身旁還堆放著一個個的大包小包,或登山背包;看似要去遠方旅行。眼見兩個穿著短褲的男生,嘲笑一個穿著長褲的男生。而穿著長褲的男生,立時也不甘示弱的,反諷說『喂~喂。不要亂說。男生腿毛長,這樣才有"男人的魅力"好不好!!~你們沒聽說"男人腿上沒毛,辦事不勞嗎?欸~"我是怕穿短褲,會讓你們感到自卑。所以我才特別穿長褲的。哼~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們這些腿上沒毛的男人,不要嫉妒我,好不好!!』。

清水火車站前,幾個滿溢青春氣息的年輕男女,約就是四男四女;正是剛從清水高中畢業,兼之已渡過大學聯考的學生。其中四個男生,原本在學校就是常常混在一起的死黨,正是原本三年一班的楊文興、蔡益昌、蔡進貴及三年六班的顏程泉。另四個女生,則是原本在學校,就與幾個男生熟識;且還曾經一起去看過電影。即是三年九班及十三班的謝麗珍,還有叫阿雪、小莉及美玲的女生。正是大學聯考已過,高中三年的聯考壓力,束縛頓除。而對於剛渡過大學聯考的高中畢業生而言,不管大學聯考,考得好不好,總是大學聯考已過;就有如壓在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暫時放下。正值有有青春繁花盛開的夏天,卻又怎能不好好的放鬆一下,以舒解高中三年來,面對無盡的考試,與始終緊張的心情。


晨曦中的空氣,微帶盛夏早晨的舒爽與沁涼,一聲蟬聲鳴叫過後;緊接著火車站鄰近樹上的蟬聲,隨之繚繞熱鬧了起來。鎮上的火車站,純樸而老舊,據說是日據時期建的。整個火車站,僅就一層樓高,與一般民房差不多,但沒有屋瓦。外觀上,就是兩個方形的建築拼在一起,上方有根旗桿,掛著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國旗旗桿下,則是立著四個白底藍字的板子,寫著─「清」「水」「車」「站」。一般來說,火車站通常都是在一個鎮市的鬧區,往往車站外總是車水馬龍。但清水火車站,卻是地處有點偏僻,至少已經有點遠離鎮上的鬧區。就在清水高中的南邊,約莫五十公尺後,在中山路的第一個紅綠燈,轉向西。這條轉向西,是條沒有出口的死路,大約是兩三百公尺,到了路的盡頭;面對的,便就是火車站。而且火車站附近,也沒什麼住家,倒是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鐵工廠。因火車站距清水高中不遠,平常時,大清早會出入火車站的,多半都是清水高中,家住比較遠;通勤上下學的學生。但由於學校剛放暑假,暑期輔導也還沒開始。所以這日,火車站也沒通勤上學的學生,更顯得空蕩。僅就,楊文興蔡益昌,及謝麗珍...等,幾個剛高中畢業的年輕男女,帶著大包小包的行囊,出現在火車站;且是個個臉上,洋溢青春的笑容。看這樣子,就像是幾個人,正要搭火車去遠方旅行,所以掩不住滿心的愉悅與歡笑。確實也是如此。因為這日,正是這些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男女,早在學校之時,便早已計劃已久;且掛在嘴邊,說過了無數次的期待。即是說好─等到大學聯考完後,要到"烏山頭水庫"去露營。

「烏山頭水庫,在什麼地方?」顏程泉只聽過烏山頭水庫,但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蔡進貴蔡益昌或許也不知道。搞不好,連主其事,最早提議要找女生一起去露營的楊文興,恐也不太清楚。因為這是學期末之時,楊文興找謝麗珍一起去露營;當時謝麗珍向楊文興,提議的地點。原因,似乎就是謝麗珍的外婆,家就住在離烏山頭頭水庫不遠的地方。所以謝麗珍小時候常去烏水頭水庫玩,也知道那裡有個露營區;趁著高中畢業,就想帶大家去那裡露營。而楊文興與幾個死黨,商議過後,自也是欣然答應。畢竟對高中男生而言,能跟女生一起去野外露營,是多麼令人期待與高興的事。那管它去什麼地方,就算是亡仔埔的墓地,應也是無不欣然答應。況且盛夏時節,倒也適合露營。一來,並不需帶什麼厚重衣物,就只需帶幾件隨身換洗衣物;輕裝簡從,便可以到野外去露營。二來,天氣襖熱,就連睡袋也可以免去,大地為床,天地為被,豈不更悠然樂栽。這不,清晨的清水火車站前,就見幾個男生,都是穿著短褲,加T恤或汗衫;甚至蔡益昌還就像是在家裡一樣,只穿著件無袖背心,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而幾個女生,也多是穿短褲T恤,讓兩條白淨的大腿,自在的裸露。唯獨,只有楊文興及另一個女生,穿著長褲。當然,老愛抬槓的蔡益昌,見著楊文興穿長褲;自不免要對楊文興,調侃一翻。戲說楊文興,是因腿毛長,羞於見人,所以才穿長褲。但楊文興,可也是尖牙利嘴,那有可能憑白受辱;被蔡益昌調侃,卻默不作聲。這下,兩三人,便在火車站前,又抬起了槓。

老實說,楊文興,確實還真是多毛。不僅腿毛茂密如叢林,可以把誤入想叮咬蚊子,給夾死。而且楊文興臉頰的兩腮及下巴,更是滿佈一片黑黑的鬍根,再怎麼刮也刮不乾淨。可惜高中生是不能留鬍子的,要不楊文興若是幾天沒刮鬍子,恐就會變成滿臉落腮鬍的髯虯客。但也正如楊文興所說─男人多毛才有男人的魅力,所以女生大都喜歡多毛的男生。正是如此,所以楊文興的女人緣,似乎也特別好,認識的女生也特別的多;並非像是蔡益昌顏程泉與蔡進貴,這等毛不多的男生,可望其項背。所以四個死黨,大凡想找女生看電影或連誼之事,多也仰賴楊文興出面。還有,就是楊文興,還特別喜歡追求時髦與流行。就說今天要露營,楊文興穿著長褲,主要原因應也不是腿上毛多毛少的問題。而是穿著長褲,腰上才能繫皮帶,就見楊文興腰間的皮帶上,還掛著他的"愛華牌"隨身聽。不僅掛著隨身聽,楊文興還給他的"愛華"隨身聽,買了兩個小型的擴音喇叭。而且兩個小型的擴音喇叭,同樣也可以掛在腰帶上。所以就見楊文興,手上不必提著收音機,而他腰間掛著隨身聽與兩個擴音喇叭;卻也隨時可以播放流行音樂。當然,這時因穿長褲,被蔡益昌刻意的調侃,楊文興也不可能不討回面子。就見蔡益昌,僅穿背心及短褲,帶的背包又有點輕便乾扁。頓時楊文興,一念興起,便也反唇嘲笑蔡益昌,說『喂~蔡益昌。我們要去露營好幾天耶。你的背包怎麼那麼扁,好像沒帶什麼東西。呵~不會連內褲都沒帶吧!』。

蔡益昌,明知楊文興,是想讓他在女生面出醜。一時,生性原本就有點調皮的蔡益昌,倒是一派漫不經心,順著楊文興的話,隨口便笑答說『對啊。我沒帶內褲耶,怎麼辦?~~呵呵~可是人家男生當兵的時候。不是都是一件內褲,正面穿三天,反面穿三天。然後墊一張衛生紙,再穿三天嗎?這樣,一件內褲,就可以穿九天啊。那為什麼要帶內褲。哈哈哈~對不對,蔡進貴』。頭大大的蔡進貴,笑彎了腰,倒也一派義正嚴詞,接口便答『對啊,對啊。不然沒帶內褲,那就不要穿內褲啊。反正有沒有穿內褲,別人也不知道啊。呵呵呵~搞不好,人家蔡益昌,現在就沒穿內褲。哈哈哈~』。聽著蔡益昌說,一件內褲要穿九天,楊文興早是跑到一旁去,邊彎腰作嘔,邊不住的笑說『哈哈哈~~好噁心。 一件內褲穿九天,真是太噁心了~~』。這時,一旁的四個女生,聽得蔡益昌的狂言,更是個個笑得面紅耳赤,直是滿嘴的說『嘻嘻哈哈~~好髒喔。難怪人家都說男人~~是臭男人~~』。倒是蔡益昌,仍是一派輕鬆,拿著手指撐大兩眼,兩眼睜睜的左顧右盼;直在一旁扮著"睜眼說瞎話"的鬼臉。

日已漸出,火車站周遭已是一片蟬聲喧鬧。當幾個年輕男女談笑間,似乎火車也已快進站。穿著像是警察制服身材乾瘦的老站長,也已開了候車室,通往月台的鐵柵門。柵門既開,幾個年輕男女,自是趕緊背起背包,往月台走去。『阿伯,早安』『阿伯,你辛苦了』『阿伯,你好』...魚貫通過柵門,驗票之際,幾個年輕男女,個個還不忘滿嘴,向火車站的站長問安。倘真是教育成功,百姓謙恭有禮。純樸的小鎮,車站的老站長,見得年輕人有禮貌,亦是笑得合不攏嘴,直是親切的回禮。清水火車站的月台,亦是簡陋,就是鐵軌旁的水泥平台而已。一片空曠的月台上,除了有幾張木製的長條椅外,連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但是一走上空曠的月台,光是看著月台旁,通向南來北往的兩條平行的鐵軌,彷彿通向無窮遠的地方;頓總會讓人心礦神怡,更有滿懷要去遠方旅行的心情。

陽光白花花照耀著視野空曠的水泥月台,楊文興掛在腰間皮帶上的隨身聽及兩個擴音喇叭,正播放時下的流行音樂。「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讓昨日臉上的淚水,隨記憶風乾了。....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陣陣晨風吹拂月台,對顏程泉而言,站在月台上等候火車進站,似乎也總有一種期待與喜悅。儘管顏程泉自己一個人,並不會坐火車;每次搭火車,也只會跟著人上車又下車。事實上,顏程泉的記憶中,至今,應也搭過四次火車。第一次算農曆虛歲,十六歲的時候。似乎是一種傳統習俗,每當男生到了十六歲,算是成年;似乎就得到新竹的一間大廟拜拜還願。那是顏程泉第一次到清水火車站搭火車。第二次是高一的時候,是跟蔡益昌蔡進貴楊文興,再加一個王家爵,一起參加救國團的暑期自強活動;幾個人就一起搭火車南下,到澄清湖去參加大露營。第三次搭火車,則是三天前,就是大學聯考結束後的第一天。因為那一天,家住苑里的王金城王小開,約了五六個班上的同學,一起到他家去玩。而王金城,平常就是坐火車通車上下學,當天他也特地又搭火車來到清水火車站。所以幾個同學,也就約在清水火車站,再一起搭火車到王金城苑里的家。至於第四次搭火車,就是今天。就是跟楊文興蔡益昌蔡進貴四個死黨,還有四個女生;要一起搭火車到南部的烏山頭水庫去露營。換言之,顏程泉平生只搭過四次火車,而二次就是在大學聯考過後的這個夏天。

「...唱出的熱情,伸出你雙手,讓我擁抱著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就如同此時迴盪在月台上的歌聲,這個大學聯考過後的夏天,對顏程泉而言,確實是充滿了青春飛揚的期待。一則,雖說大學聯考的成績,需等到七月中旬才會公佈。但聯考剛結束,事實上,各大補習班為了搶學生,早就已各顯神通;早將大學聯考各科目的標準答案,都已印出來發放。而這幾天,顏程泉抽空,對了對各科的答案,再算一算成績;再把各科成績加總起來,對照去年各大學的錄取成績。因此此刻顏程泉的心裡,已有了個底─若是分數的誤差,沒太大的話,那他賭定應該是可以考上大學沒問題。而且大學聯考的成績,應就是再國立大學的末端,與私立大學的前端之間。既已賭定能考上大學,顏程泉的心情,自是更加的輕鬆與喜悅。只不過顏程泉,暫也只能把這份聯考上榜的喜悅心情,藏在心底。至少跟幾個死黨,還有女生,一起去露的時候,不要談論到聯考的事。因為在場的四男四女,八人當中,除了蔡益昌,或許也有可能考上大學外。其餘的人,若是沒出現奇蹟的話,應該都是會名落孫山。

旭日東昇下的火車站月台,四男四女的年輕男女,談笑依舊。空蕩的月台上,等候了十幾分鐘,人人不時引頸企盼的朝著鐵軌的北方張望,火車卻都還沒來。倒是楊文興,時髦的,掛在腰帶上的隨身聽及兩個擴音喇叭,又播放了另一首流行歌曲:

「在每個分手道別的地方,總留許多紛亂的腳步;
誰不曾留戀過,誰不曾徘徊過,將思念藏在未知的重逢裡。
離開你~不容易,想念你~不得已,如果你真在意,不必勉強你自己。
我~不怪你,日記裡太擁擠,只要輕輕把我抹去。

在好多好多翻滾的夜裡,我在夢裡輕輕呼喚你;
想你的笑容,想你的身影,把記憶留在傷痛的過去。
離開你~不容易,想念你~不得已,如果你真在意,不必勉強你自己。
我~不怪你,日記裡太擁擠,只要輕輕把我抹去....」。

「不必勉強」是這首流行歌曲的歌名。因為顏程泉也有這卷錄音帶,而且時常聽。因為這首的歌的歌詞,彷彿就像是寫出了顏程泉的心情一樣。每當聽到這首歌,彷彿楊惠惠的笑容,楊惠惠的眼眸,楊惠惠的無情與冷漠的表情;恍若更總會浮現在顏程泉的腦海。「在好多好多翻滾的夜裡,我在夢裡輕輕呼喚你;想你的笑容,想你的身影,把記憶留在傷痛的過去。離開你~不容易,想念你~不得已,如果你真在意,不必勉強你自己。我~不怪你,日記裡太擁擠,只要輕輕把我抹去....」正如歌詞所言,高三男女合班的這一年來,自從認識了楊惠惠後,顏程泉對楊惠惠,幾至顛狂的單戀。事到如今,不管願不願意,似乎也只能畫下結束的句點。何況前天,顏程泉與陳賜仁,五六個同學,受王金城之邀,前往他苑里的家中做客。當一群同學在火車上之時,當時陳賜仁悄悄對顏程泉講的一段話,幾更讓顏程泉,頓時心碎。而陳賜仁在火車上,悄巧對顏程泉講的這段話,後來始終也就留在這個高三畢業後的夏天的記憶中;以及顏程泉的記事本中。....

二、苑里王金城家做客
「1986年七月大學聯考後的夏天記事:...大學聯考昨天終於考完。今天王金城,約了五六個班上的同學,到苑里去玩。包括平常比較投契,常在一起的陳賜仁,陳裕律,鄭敏龍,王成鴻...等人。一夥同學,一大早就約在清水火車站碰面。而王金城也特地從苑里搭火車來清水,帶大家搭火車去他家。難得沒有了大學聯考的壓力,幾個農學,原本在火車上談天說地,興高采烈。後來陳賜仁靠在我的耳邊,講了一些悄悄話,頓卻讓我的心情整個下沉。因為陳賜仁說─前晚,為了慶祝大學聯考結束,晚上的時候,他到清水看電影。晚場的電影散場,大概八九點左右。時間已經很晚了,不料他卻在電影院門口,看見楊惠惠。而且楊惠惠還跟蔡振佑在一起。蔡振佑還摟著楊惠惠的腰,兩個人看起來很親暱。而且當時,兩個人才在電影院買票,似乎才要進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午夜場電影看完,都已經半夜了,楊惠惠卻還跟蔡振佑在一起。兩個人的關係,想當然可知。陳賜仁又竊竊私語的笑著說─看樣子楊惠惠,應該被蔡振佑"騎"過了。所以楊惠惠,原本像是飛機場的胸部,有了蔡振佑的"灌溉"與滋潤後,似乎也變得比較豐滿;比較有女人味了。....最後陳賜仁,站在朋友的立場,還說要我看開點,別再去想那個"賤女人"了。...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我早就知道,楊惠惠跟蔡振佑之間的關係,似乎已不尋常。但聽到陳賜仁講的這段話,卻還是讓我的胸口,突然好像被重擊了一般;頓時感到心碎。一陣心酸直湧上心頭,有口難言....」。

日前到苑里的王金城家做客,因火車上陳賜仁的一段話,讓顏程泉總覺心情有點沉悶;恍若歡笑的背後,總是籠罩一片陰霾的天空。不過這一次,到王金城家做客,倒也讓顏程泉,這個一輩子在農村鄉下的長大的小孩;有機會見識什麼叫「豪門」。一行五六個的同學,到了苑里火車站後,自此便有王金城家派來的九人坐箱型車及司機,全程接送。一整天,這司機便就像是導遊一樣,開著九人坐的箱型車,載著王金城與五六個高中同學;幾把苑里附近的風景名勝都跑遍。還有去一座山上,那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條柏油路。綠蔭夾道的山路,到了半山腰便見有一個大柵門,擋在路中間。原來,從這個柵門進去以後,整座山便都是王金城家的產業;閒雜人不得進入。這不禁讓顏程泉想起,尚在學校的時候,記得有一次王金城,曾經向他提起,說他家有一座山。當時顏程泉還以為,模樣看起來就像窮人家小孩的王金城,是在吹牛。不料眼見為憑,居然是真的。

車開到山頂上,便見路旁的空地,堆放著一座座像山一樣的水泥電線桿。應是王金城家的水泥公司,買下了這座山頭,用以堆放一些舊電線桿。眾人在山頂上,一處林木蓊鬱,有若花園般的向陽坡下了車。陳裕律原本還以為,王金城帶同學到山頂上,是要逛他家的花園。誰知這林木蓊鬱的花園,直從後方,走到了前方,這才知道─居然卻是一個墓。王金城說『這是我阿嬤的墳墓』。陳裕律聽了不禁咋舌,直說『喔~王金城啊,你阿嬤的墳墓,比我們清水高中的操場還要大。墳墓前的水泥地,擺幾個籃球架,就可以當籃球場,在這裡打籃球了!』。就台灣的民間習俗而言,先人下葬的墓地風水,據書會影響子孫的運勢,是相當重要的。所以像是王金城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家,通常更是看重墓地的風水。一般來說,這樣的有錢人,往往都會找專門看風水的地理師,來看墓地的風水;最好就是能把祖先給葬在"龍穴"的風水上,好庇蔭子孫榮華富貴。所以王金城的阿嬤,葬在這山頂的向陽坡面,又把墳墓的風水做的這麼漂亮,有如一個花園一樣;想當然爾,定也是經過高人指點。只是,居然一個墳墓,就可以做得比一個學校的操場還大。畢竟豪門大家,果真是跟一般的平民百姓人家,還真是不一樣。倒也真是讓幾個鄉下人家的小孩,開了眼界。

王金城帶著幾個高中同學,到過他家的山頭後。下了山,王金城便吩咐司機,把幾個同學,載到他們家去。到了王金城的家後,倒卻讓顏程泉感到有點意外。因為王金城阿嬤的一個墓地就做得那麼大,像一個公園一樣那麼漂亮。所以原本顏程泉以為,王金城他們活人住的家,必定是富意麗堂皇,有如宮殿一般。但事實卻不並然。下了箱型車後,王金城說他家到了。但眾人看到的,卻只是路邊一幢不起眼的樓,跟左鄰右舍沒什麼太大的差別;甚至還有點斑駁老舊。從外觀看,似也跟顏程泉家差不多。但這也是外觀。後來當王金城,帶大家進入他家後,這才知道─原來王金城的阿公,是個頗念舊的人。雖然原本的房子已老舊,要蓋新房,卻也不忍把舊屋拆掉。所以就在舊樓後又蓋新樓,卻還是保留舊樓的表面。然而一入屋內,舊樓接新樓,卻又是另一片嶄新的天地。整個房子宛如迷宮一樣,有的房間古色古香,有的房間卻是充滿了光鮮亮麗的現代感。甚至王金城還帶大家,到他阿嬷住過的房間參觀。就見那房間內,走入那房間就有如走進了一個古老的年代。看似通鋪的大床,掛在牆上的發條鐘,斑駁的木製衣櫃....。一切陳設,就像是時間停止般,似乎都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王金城的阿嬤,居住的樣子。由此亦可見,王金城的阿公,果是一個念舊之人。

幾個高中同學,來家中做客,應有是王金城第一次帶同學,來家裡做客。因為王金城,這樣出身豪門的小開,在學校中卻是相當低調;甚至幾乎沒什麼朋友。從高一到高三,就見王金城總是穿著那一身皺巴巴,像是從菜市場買來的太子龍學生服。長得又不高,看起還活像是個小學生。腳下更總踩著那雙老氣的平頭皮鞋,完全跟不上,時下,高中男生流行的尖頭高跟皮鞋。除了臉色略帶蒼白,沉默寡言,更讓人感到窮酸的是─王金城每天中午,總是帶著那鋁殼凹凹凸凸,像是從他阿公傳下來的便當盒。而且每天到學校後,除了上廁所外,王金城幾乎都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功的唸書;鮮少與同學起鬨談笑。當然這樣的學生,在學校通常交不到什麼朋友。而且光看外表,大家也都以為王金城是出身貧困,努力上的進的窮人家小孩;從來也不會有人知道,原來王金城家是豪門。就算是平常,與王金城比較談得來的顏程泉,也是到了高三即將畢業前,這才知道;原來王金城他家是有錢人。因為王金城朋友少,難得第一次帶朋友回家做客。所以當天,王金城的父母,甚是王金城的阿公,都百忙中抽空;特地回家,來歡迎這些王金城的高中同學。

王金城的爸爸,還有阿公,就跟王金城一樣;身材都不高,還有些乾瘦。穿著亦簡樸,就像是台灣老一代,勤檢持家的企業家一樣。但讓顏程泉記憶最深刻的,卻是王金城的媽媽。因為王金城的媽媽,看起來很年輕,皮膚白皙細嫩,五官尤其標緻,完全不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就算是王金城,說那是他姊姊。大概每個同學也都會真的認為,那是王金城的姊姊。但王金城說那是他媽媽,這反倒讓顏程泉及幾個同學;頓時有點感到錯愕。因為王金城他媽媽,儘管已入中年,卻直是比三年六班的任何一個女生都還漂亮。當下,聽王金城說那是他媽媽,愕然之際,頓時顏程泉的腦海,卻也不自主的浮起一個想法─「這也難怪。假如王金城的媽媽,若不是天生麗質,又如何能嫁入豪門」。就像是人家常說的─「電視上大辦選美,選什麼中國小姐,還不就是在為有錢人選老婆」。還有那些紅透半天天,長得漂亮的歌星明星,其實也只是有錢人的玩物而已。顏程泉就記得王金城,曾經跟他說過。王金城說他爸爸,常去跟一些企業家應酬,有錢人吃喝玩樂,為了熱鬧;宴席間,往往也都會找一些歌星明星來陪客。然而有錢人,為了取樂,會起鬨叫那些歌星明星,吞乒乓球,吞一顆就給一千萬。結果那些電視上,眾人崇拜的歌星明星,為了錢,還真的把一顆顆的乒乓球,往嘴裡塞;塞了一嘴的乒乓球,讓那些有錢人,笑得樂可支。甚至那些有錢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財大氣粗,還會拿整疊的千元大鈔,去甩那些大歌星大明星的耳光。甩一個耳光,就給一疊白花花的鈔票,而大明星大歌星們,為了錢,卻也都驅之若鶩。

家中有嬌妻美妾,有錢人在外,還可以用大把的金錢,任意的去戲弄玩弄電視上那些對平常人來說,可望不可及的歌星明星。再別說,有些有錢人更總是嘴臉傲慢,仗其名車豪宅,輕鄙窮人與市井小民。正是權勢與財富,讓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總可以任意的踩在別人的頭上,並且能享受更多的物質與一切。而這,或許也只能說,當有錢人真好。無怪乎,社會上的人,無不個個擠破頭,使盡手段,就是希望自己也能擠身富貴與權勢。甚是,長年被有錢人踩在腳底下的窮人,或是市井小民,飽受輕視與欺凌,亦難免心懷怨恨與嫉妒。於是「陳勝吳廣,揭竿而起」「積怨已深的市井小民,一呼百應,集結成群,對有錢人反噬」。恰似「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成群的蝦米,卻又吃腐敗的大魚」的食物鏈一樣;構成了人類世界,千年不變的利益爭奪與權力鬥爭。所王像金城這樣,咬著金湯匙出生,富貴人家的小開,或許正也是怕招嫉;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當在學校之時,反總是刻意的低調。....xxx


南下火車"喀喀""喀喀"的奔馳行駛在鐵軌上。這是一列車廂漆成深藍色,看起頗為陳年老舊的台鐵普通車,正從清水車站,帶著楊文興蔡益昌蔡進貴及顏程泉,還有四個女生;一行八人,欲往南部的烏山頭水庫去露營。 一畦畦綠油油的稻田,沿著鐵軌旁的水圳,平交道火車來的叮噹響聲,還有柵欄前停滿了等待火車過去的機車與汽車...。隨著火車奔馳,一幕幕的景象與景物,從車廂的窗口不斷飛掠;拉開車廂的玻璃窗,霎更有帶著鄉野的狂風,迎面撲來。或許是時間尚早,或許是暑假期間沒有通勤的學生,或許是近年來私家汽車在台灣日漸普及;又或是搭公車更方便,讓搭火車的人少了。總之這節火車的車廂內,除了要去露營的四男四女外,再無別人。而且這節比公車還要大的車廂,亦是屬老舊的那種車廂,即是─座位並非是兩兩併排,排滿了整個車廂的那種。而是車廂的中間一片空曠,長條形的座倚,則是緊貼在車廂靠窗的兩邊。因為車廂中間沒有座椅擋住,整節車廂中又沒乘客。所以這一大片空曠的車廂,幾就成幾個好動的年輕人,東奔西跑的遊樂場。

台鐵的普通車,是每一鄉鎮,到每一車站,都會停的。所以從台中的清水到台南,走走停停,少說也要花上半天的時間。但這輛火車,過了許多站,約莫都過了一個小時,卻都還是沒人上節車廂。及至火車似已過了彰化車站後,才見有四個女生,從別節的車廂,走進這個車廂。四個女生,都剪著齊耳的學生頭,模樣青澀,看起來就像是尚在讀國中的女學生。就見四個女生,走進車廂後,便在車廂最角落的長條椅坐下,彼此閒聊起來。車廂中有了陌生人,而且還是女生,自然讓幾個原本把火車廂當運動場的男生,有所收斂;不再像野猴子般,縱上跳下的肆無忌憚。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雄性動物與雌性動物,原本互相吸引」何況正值青春期,又是正要去也外露營的盛夏。就見四個陌生女生進入車廂後,雖說幾個男生似不再像先前,旁若無人的自在;但或是見四個陌生女生,"年幼可欺",且掿大的火車車廂中又沒其他人。於是正值青春期,又要去野外露營的幾個男生,不免又開始不安份了起來。尤其自許多情種子,自認充滿男性魅力且又身上多毛的楊文興,似乎一看見女生,就心猿意馬起來。倘真是"吃碗內看碗外",渾然忘了自己也約了四個女生,要一起去露營。

一雙濃眉大眼,不時飄向四個陌生女生之際,楊文興一臉喜孜孜的不安份,即開始慫恿蔡益昌蔡進貴及顏程泉;還用激將法,說是要比看誰比較大膽,敢去跟那四個陌生女生搭訕。只是四個男生也就是推來擠去,終是嘴裡說說,個自逞口舌之能,卻不敢真的過去搭訕陌生女生。先是自許多情種子的楊文興,一臉正經果真是站起身,走向四個陌生女生。不過卻是走了二三步,卻又向是洩了氣的皮球般,即又轉身退了回來。後是看似鼓足勇氣的蔡益昌,甚至已走到了四個陌生女生面前。然而卻是一臉正經八百,頭轉都沒轉的,直從四個陌生女生面前的走道走過;甚是開了車廂的門,走到火車的另一個車廂去,過了會才又走回來。至於蔡進貴與顏程泉,原本就比較內向含蓄,不善於跟女生搭訕;除了在一旁竊笑外,其餘也就不用說了。當然四個男生,在火車廂中"比膽",卻又個個"有色無膽"的舉動,一旁一起來露營的謝麗珍,等四個女生,也都看在眼裡。

謝麗珍見著四個男生,吃碗內看碗外,約女生露營,還在火車上又想搭訕陌生女生,卻又裝模作樣不敢真去搭訕;自是感覺好氣又好笑。索性,謝麗珍,便直率的說『喂~楊文興,你們想認識那幾個女生喔。假如你們不敢過去。那我去幫你們說啊』。楊文興聽得謝麗珍要幫忙拉線,好認識火車上的陌生女生,立即兩眼發亮,滿嘴回說『好啊~好啊』。女生跟女生講話,自是比較容易,對方也比較不會有戒心。就便謝麗珍,真的起身,就走向火車上的四個陌生女生,並與她們聊起了天。約莫過了四五分鐘,也不知謝麗珍跟那幾個陌生女生聊些什麼;而幾個男生坐在這邊,自也不免心懷忐忑。尤其顏程泉與蔡進貴,原本臉皮薄,更不免尷尬。畢竟在火車上看見陌生女生就想搭訕,大概也只有楊文興和蔡益昌,才會有這樣的念頭。不過還好,謝麗珍與四個陌生女生聊了一會,果便回頭,對火車廂中另一邊的四個男生,喊說『喂~楊文興,你們過來啊。你們不是想認識她們嗎?~幹嘛還躲在那裡!!』。經得謝麗珍這麼一喊,四個男生,這也才面帶尷尬,走了過去。爾後,要去野外露營的四男四女,與火車上四個模樣青澀的陌生女生,便就在火車上聯誼了起來。彼此自我介紹後,這才知道,原來這四個青澀的女生,是彰化女中高一的學生;正從彰化搭車,要到雲林的北港去玩。

彰化到雲林北港並不遠,也就經過幾個鄉鎮,幾個車站。但四個青澀的女生,倒也開朗外向,短暫在火車上的時間,彼此也聊得開心。甚至彼此都還留下了電話,楊文興還約四個女生,有機會到清水玩,一定要打電話連絡;好讓他盡地主之誼,帶她們到清水鎮的各處逛逛。而四個陌生女生,也欣然答應。說也奇怪,有些男生就是很有女人緣,隨便搭訕都能約到女生,就像是楊文興或是蔡振佑。但有的男生,就算是癡心專情,卻也得不到女生的傾睞;就像是顏程泉高三一整年,對楊惠惠的癡迷與單戀一樣。盛夏的陽光白花花,火車又"喀喀喀喀"的開動。拜楊文興之賜,約了四個女生一起去露營,也就是搭火車去露營;連在火車上居然也能再認識女生,約到女生留下電話。而這倒也讓顏程泉見識到─楊文興,果真是多情種子,到處留情。....xxx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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