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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荊帶楚扼長漢 九省通衢武漢市-14
2007/08/09 10:46:15瀏覽1820|回應0|推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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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自駕車到達湖北,在很多人的想像裡,根本就是一種自虐或者是苦難。是啊!自駕車旅行確實每次都很辛苦,也不為大多數人接受,但我卻喜歡這樣馳騁在大地上的感覺-打開車窗,迎著路上的微風,沿著地圖上蜘蛛網狀的公路向前奔馳,不管是披著曙色彩衣,喚醒山川河流,喚醒酣睡的人們;或者踩著四時的變化,秧綠稻黃、金秋麥香,隨著越野車駛過掀起的一條條波紋,向遠方飄然而去……

位於長江中游的湖北省,簡稱「鄂」,北接河南省,東連安徽省,東南和南鄰江西、湖南兩省,西靠重慶市與四川省,西北與陝西省為鄰。湖北省最精彩的部分,就是萬裏長江自西向東橫穿,滋潤著這片荊楚大地。加上縱橫交錯的河流和星羅棋佈的湖泊,構成了「水鄉澤國」的綺麗景色。

在揚州時,常聽受氣的外地人罵道:「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三個湖北佬,抵不上一個揚州刁」;對這話的後半段,我在揚州是有深刻的體會;不過後段話並不單指揚州,是可套用於各個地方。但代表湖北人聰明又習慣於內訌的前段話:「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可是一句流傳全國的諺語。事實上,我並不能明白湖北人自己如何看待此語?認為是褒?還是貶?

楚人崇尚鳳鳥,九頭鳥是傳說中的一種九個頭的鳳鳥,始見於《楚辭》和《山海經》中一些古老的神話。《山海經-大荒北經》中載:「大荒之中,有山名北極天桓,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而鳥身,名曰九鳳。」這九頭鳳就是九頭鳥的最早說法;鳳本是中國神話中的神鳥,九頭鳳就更加神奇了。

九頭鳥染上妖邪之氣,在中國民俗中演變成招人厭惡的反面角色,是從漢代小說所載:「周公居東,惡聞此鳥,命庭氏射之,血其一首,猶餘九首」開始,後來經《荊楚歲時記》、《酋陽雜俎》、《齊東野語》諸書的記述渲染而廣為人知;宋代著名文學家歐陽修不信此說,在《鬼車詩》中對此主張「凶吉在人不在物」。由此可見妖由人生,與九頭鳥的形態習性並無多大關係。

這句諺語來源有多種說法,其中一說是我喜歡的-明代湖北人張居正整頓朝政,保薦九位禦史,這九禦史也都是湖北人,於革新政風大有成效;但那些受到整肅的貪官汙吏,心懷不滿,因而咒罵「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不過我個人認知,湖北人說話很直爽的,方言比較重,脾氣有些急躁,風風火火,但如果進一步認識瞭解,成為朋友的話,就會發覺他們是最肯仗義的兄弟。

武漢市因交通便利,扼長江、漢水咽喉,控荊帶楚,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湖北省江北之地,自古即為中原之一部,古文化沉澱豐厚;湖北也是楚文化的發源地,以荊州古城、蒲圻赤壁、襄樊隆中、當陽長阪坡為代表的三國文化根基厚實。這些古中國人類的大智大勇、辛勤耕耘,給湖北大地留下了眾多的文化古跡和名勝景點;例如千古名樓-黃鶴樓,還有俞伯牙相會鐘子期的古琴台,屈原放逐時「行吟於澤畔」的行吟閣,和已有3500年歷史的商代盤龍城、歸元寺、東湖等。

所以湖北的旅遊,號稱「一絕、兩特、三精」(一絕品即武當山,兩特品是楚文化、清江民俗風情,三精品是長江三峽、神農架、三國文化)。其中神農架、武當山,以及位於鐘祥市的明顯陵,已分別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人與自然保護圈計畫」和「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目錄」。境內有42種少數民族,更豐富了其地域性的人文背景,其中以土家族和苗族人口居多,在大陸算是民族複雜的區域。

舉世聞名的長江三峽,跨湖北省境部分長140公里,被譽為「山水畫廊」和「黃金水道」。三峽工程蓄水後,在重慶和三鬥坪之間,長江幹流水位最大抬升可達110公尺,受淹沒的自然和人文景觀共計39處。但一些重要景色僅在合理範圍內小部分改變,例如瞿塘峽仍具雄偉之勢,巫峽巫山十二峰依舊雄姿美態,西陵峽險峽減弱,但秀姿可人,並有堪稱「世界奇觀」的三峽大壩彌補其缺憾。

當車內收音機報導著武漢4大自治產業包括鋼鐵、機電、汽車……時,我正駛著越野車走在城市外環道上。在來來往往車陣中,不時看到朋馳、BMW、奧迪等高檔次汽車的經過;而與大陸合資生產的福斯(VW),更是滿街都是,從計程車到公司單位用車,都是VW,真不愧是「大眾」汽車,約10萬人民幣就可買一台(其地位就與台灣以前的裕隆汽車同義) 

車行在完工不到八年的長江大橋上,不夠清朗的氣候、朦朧黃濁的江面,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長江交通的繁忙(橋上橋下都一樣)。這一段長橋走來,長長的看不到橋的那一端,有份莫名的悸動在胸口(就像曾經站上居庸關長城那樣)。因為這條中國第一大江,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一天之內,就三次在長江之上穿過(九江、黃石及武漢)!

進入武漢市區,便開始感受到車多人多之勢;整個城市色調,都是偏懷舊色系。印象中,坐落在江河之畔的城市,總是以其卓越的風姿巍然屹立,水給武漢人帶來了財富,是武漢成了「湖廣熟,天下足」的糧倉;但水又可毀滅武漢人所創造的一切,因此在充分享受水帶來的優裕生活之時,與水搏鬥也成了生活的重要內容,這種不間斷與水搏鬥經過世代的提煉,鑄就了武漢人的人格魅力,鑄就了武漢人頑強不屈的奮鬥精神。

武漢市是湖北省的省會,位於省境東部,由隔江鼎立的武昌、漢口、漢陽三鎮組成,市區人口410萬人。這裡四季分明,有著江漢平原典型的自然風光,市內100多處湖泊星羅棋布,數十座山峰蜿蜒其間,也是千年荊楚文化的發源地,具有濃郁的楚文化特色,是大陸歷史文化名城之一。 

進入市區第一件事就是買地圖,雖然出發前已經對武漢詳細瞭解了一番,但還是覺得手中實在的地圖,比網路中的描繪更為生動。看著地圖覺得武漢果然是一座很有意思的城市,它的地形象英文大寫的Y,左邊粗重的一筆代表長江,右上角輕輕的一畫是漢水,武昌在長江南岸,漢口在長江北岸,形成對峙,漢陽在長江和漢水之間的夾角裏,形象地表示出武漢三鎮的三足鼎立之勢。

從地圖上看,因為兩江交匯,三鎮鼎立,山嶺縱橫,湖泊星羅棋佈,武漢給人的印象是大的不得了,似乎還稱得上雄偉。武漢三個原本孤立的城市,直到現在都還有自己的特色。所以,老武漢人之間還常分「漢口人」與「武昌人」,武昌的的士司機隨便到漢口載客可能挨揍,漢口的早點師傅說起武昌的燒麥豆皮熱乾面也是一臉不屑。所以,武漢雖然大,但大得分散,連市中心都有好幾個。

武漢的大不僅從地域上可看出,從街上的公共汽車也可看出來,每趟車幾乎人滿為患,車廂內是擠得滿滿的人,站著的,坐著的,老的,少的,愁苦的,甜蜜的,各種面孔應有盡有。人們就像裝進罐頭裏的沙丁魚一樣緊密,在近40的大氣高溫下,人與人之間都可以擠出人肉味,可以想像彼此憋氣難受的情境。

聽朋友說武漢的公車中常發生吵架,有老年人罵年輕人不讓座的,有少女罵男人摸了她敏感部位的,有大嫂大媽罵對方踩了腳的、有武漢人罵外地人,車窗外是緩緩閃過的嘈雜的人和街。不記得是哪篇文章中這樣寫道:「城市不會洩露自己的過去,只會把它像手紋一樣藏起來,它被寫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護欄、樓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線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記都是抓撓、鋸銼、刻鑿、猛擊留下的痕跡」。

背景音樂-在武漢  湖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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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三鎮空照圖

遠眺武漢長江大橋

武漢長江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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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仲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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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仲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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