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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0 08:04:25瀏覽1828|回應0|推薦7 | |
1˙侯導之前的赤裸
{2010年}11/18日早上十點六分,匆匆趕進「金馬創投會議:電影投資實務初探」會場(十點開始),地點在中壢市的「南方莊園」,立即聽到的發言人是本屆金馬獎主席侯孝賢導演的說話。
他說:「當前華人電影人最重要的任務是,維護我們的版圖。」
然而,什麼是「我們的版圖」,侯導沒再多半點點的「深」論。
我想起自己還沒當記者前,對於金馬頒獎興趣缺缺,卻在一當記者後,立即興趣「異常」盎然。
原因是,2000年(這年,很巧的是,就是與金馬獎時隔三個月後,在奧斯卡大放異采的【臥虎藏龍】年!)與2001年的金馬頒獎典禮之前,電影線的記者從早上九點就被「關」到晚上十點多,才被放出來。
這段期間從早上到下午,我們是跟金馬決審的評審委員們,一起「入闈」。 如此「異」類的兩種人,「關」在一起那麼久(我們是長達將近半天的時間,評審們比我們至少早四個小時放出去),卻又絕對禁止交流。這種感覺非常「異」樣,異樣中帶著不少「異常的癢」的感覺:我們搶先知道答案,但只能寫在紙上,並且大作文章;「大」文章也被關起來,一直要等到公佈最佳導演獎時,人跟報導(文章),才一起給放出來。
評審們,在一個房間裡開會討論並決定,當天晚上頒獎典禮要公佈的金馬獎得獎名單。
記者們,則在隔壁的房間裡,看著架設在評委房間裡的監視器,接到我們房間的閉路電視畫面,全面瞭解整個決審的過程。 大家身處同一空間,卻必隔離為兩個「絕緣」的世界! (為什麼不讓這些被一起關起來的媒體,順道也「先」採訪一下評委?給評委們一個客觀說話的時候,而不是媒體「自己」看圖說故事來寫。)
這種對媒體公開整個金馬獎決審過程,令我當時對金馬獎充滿「異常」的期望、想像與激情──這種透明化評審過程,在全世界影展中絕無僅有! 這種舉世無雙的創舉,令我以為金馬獎在未來「很可能」,將會再有「全世界影展中絕無僅有」的其他「更偉大的創舉」? 然而,時間來到2002年,侯導首度擔任金馬獎主席,這種對媒體公開全部評審過程的「創舉」,從此就被徹底「消滅」了!
侯導的「改革」方案變成,媒體下午六點才被關起來;由主席出面跟媒體「概略報告」評審過程與結果。
包括讓媒體對此結果發問的時間,代表評審「結果」的主席與媒體對話的時間,總共不過半小時到40分鐘;因為他(們)就要馬上趕著去金馬頒獎會場。
然後,已經聽到得獎名單的媒體,繼續被關到頒獎典禮進入到尾聲時(大約在宣佈最佳導演是誰之後,將宣佈影帝是誰之前),才被放出來。
擔任電影線記者期間,最令我感到「充滿戲劇化」的,不是哪一部電影,也不是哪個藝人台上台下間的強烈差距,而是那兩年(也是兩天)的「金馬入闈」經驗。
在那兩天中,你可以清楚而冷靜地旁觀與深沉地體驗: 那麼多人究竟是怎麼討論的(或,真的是在討論嗎?)同樣一部電影; 有那麼多人從那麼超乎你想像中的思路去理解電影(乃至不是電影); 同樣的評審過程, 有那麼多人(記者同業)做出各種不同的立即反應; 同樣的得獎結果與評審過程, 有那麼多人(記者同業)寫出來的稿子,跟你是那麼的大異其趣。
最重要的是,這個場合,你在其中,你在第一線。 而且,你很有尊嚴地坐在桌前。 桌上可以佈滿你之前帶來的各種準備資料,而不必像其他記者會,你經常要人擠人、甚至趴倒在地。 以及,你在現場要即時發稿,不時發現手邊如果有某份資料,你的稿子將更有力量與飽滿。 而,這一切都因侯主席而被斬斷了。 而,侯導當年(2002)對我們解釋竟然是:「全世界沒有一個影展的評審過程,是對媒體完全公開的,所以,我們也不需要這個做。」
比量侯導在過去對電影的創意,以及他對金馬獎的世界創舉之斬斷,我再一次扎扎實實地經驗到(其中一次是,《人間雜誌社》的王拓社長與總編陳映真),一個受人非常尊敬的創意人,確實也可以做出斬斷非常有創意的「機制」,而且這種機率很高(另外一次是,詹宏志就出版事實對我的談論與行動)。
即便如此,侯導在這次會議將結束時所說的一句話,還是令人由衷感到尊敬。 他說:「我真正想做的是,建立一個model,一個機制。」 「一個可以讓後繼的台灣導演,在財源充欲的狀態下,專心拍片搞創作的整部電影籌拍過程的機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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