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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6 09:48:08瀏覽1164|回應0|推薦2 | |
在旅行中聽見自己 《聽見西藏》讀後 書 名:聽見西藏 作 者:邱常梵 出版者:法鼓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這本書的封面上寫著:「在雪域中遇見自己」,「旅行,是一種生命的再覺醒,在每一個步履間,用耳去聽、用眼去看、用心去體會,如實的面對自己,將會發現人生另一番景致!」。 我喜好旅遊,用心的旅遊,不喜歡旅遊中大吃大喝,不喜歡浮光掠影、湊熱鬧、趕廟會式的旅遊,更不喜歡炫耀金錢大肆採購,到處當凱子的旅遊。有一年到印尼的棉蘭開會,棉蘭在蘇門答臘島,聽起來似乎很偏僻,台灣很少旅遊團前往,但有世界第3大淡水湖─多巴湖,當地友人招待我乘船遊湖,湖光山色煙波飄渺,景色真是壯麗,讚嘆良久來到湖中一個大島的碼頭,一上岸就聽到碼頭邊的商店傳來「雙人枕頭」卡拉OK歌聲,旅行數千公里,轉機兩次,又搭車又乘船,來這邊唱卡拉OK?台灣人,除了唱歌沒別的事好做嗎? 這位喜歡旅遊又信佛的奇女子,是法鼓山聖嚴法師的弟子,在將屆50歲時,決定以自助旅行的方式,獨自一人前往滇、藏、川交界的藏區旅行50多天,由雲南的麗江虎跳峽開始,經過中甸香格里拉,走滇藏公路,由德欽進入西藏,經由川藏南線芒康、邦達、波密、林芝,到拉薩後再往北走,在那曲接川藏北線,走過雨季時路況極差的山路,由昌都回到四川的德格,最後在甘孜結束整個行程,回到成都。 自助旅行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常常在不可預見情況之下,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物,在虎跳峽巧遇來自重慶喜歡攝影的男子,看他裝備簡單但談吐不俗,就一起用兩天走完壯麗的虎跳峽;遇到3位由四川到西藏的藏民,一起轉山朝聖,言語不通,年長的已72歲,其中還有1位是女尼,他們一路借宿藏民家,吃自己帶的酥油茶,不知已走了多少天,經濟的貧乏仍不減他們朝聖的熱忱;與自稱是佛的使者的女人,共宿一房,瘋言瘋語虛虛實實莫測高深;在停車休息吃飯時,見到暈車胃痛的年輕女子,是小學老師,兩人一見如故,途中共宿1房,無話不談;幫台灣的師姐到直貢梯寺找師兄札桑喇嘛,借宿在他的僧房,發現有的喇嘛經濟情況不錯,不過札桑喇嘛家徒四壁,刻苦修行,過午不食,衣食均極簡單;在青朴修行地,看到在山洞及小屋苦修的僧人,有的甚至只搭帳篷,男女老少都有;到敏珠林寺,參加年輕的西夏堪布上師主持的法會,三天之中隨時在他身邊請益,最後還有跳神及灌頂法會,感受到藏民法喜圓滿的情緒,也看到漢族公安對信仰的不尊重;最後在昌都巧遇英文不好、藏語不會、中文只會幾句的日人 作者二○○○年首次由青藏公路入藏旅行,留下深刻回味,猶如離家多年的流浪兒回到母親的懷抱,有回家的感覺,兩年後皈依聖嚴法師,人生路上越走越明白,終於有了這次西藏之旅,事後出版這本走過藏地的心路歷程的書(作者自序所述)。自助旅行存在許多不可預見的變數,尤其是生活條件較差、自然環境較艱苦的藏區,這些歷程正好考驗修行者的道心。一上路就是6天沒洗澡,住入有衛浴的標間(標準房),約好第2天搭車到德欽東竹林寺參加法會,時刻表是8點開車,沒想到7點多車子就出發了,打手機給師傅,師傅滿口答應回頭來載她,結果什麼也沒有,本來作者很生氣,後來一想,是師傅不對,我應該同情師傅,何必為他生氣?作者學會「內觀」自己的情緒,才不會被情緒拖著走,於是決定再停留1天,到山中走走,在冰川河邊打坐,度過安詳的一天,人生路上有得有失,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天葬是西藏特有習俗,外人深感恐怖,但藏民以平常心視之,喇嘛們把寺廟後的天葬台當作後花園,是散步的好去處,其實人死了,埋在土裡給蛆吃,跟在天葬台給兀鷲吃,有何不同?大陸較偏遠地區衛生條件不佳,廁所不堪聞問,藏地自不例外,作者早已習以為常,用不淨觀的修持看待人體的排泄物,佛法中的「無分別心」、「諸法空相」不正是告訴我們要理性、要平等看待一切事物,美食人人喜愛,何以美食消化後的東西,避之唯恐不及? 旅行也是一種修行,尤其是一個人的自助旅行,一路上遭遇順境逆境,甚至意外,皆非人力所能控制,唯有隨緣遇境,隨遇而安,心無罣礙,自是坦蕩自在。而身為旅人要用心地看,用心地聽,用心地想,身歷其境的體會,作者一路上與藏民一起搭乘公共巴士、小麵包車、吉普車、拖拉機、機車,甚至坐在怪手的鏟斗中過河,住宿也是跟藏民一般,每個床位10元或20元,睡通鋪,沒有衛浴,飲食更是簡單,往往一碗麵,一點素菜,許多時候只有1碗方便麵,亦甘之如飴。作者說這是隨緣走,隨緣遇眾生,唯有以寬容和餘裕,才能面對一切。 對作者來說,在藏地旅行有看不盡的山川壯麗風光(全書有許多作者拍攝極為精彩的照片),更重要的是一路上短暫交會的藏民,如此地純真,如此地善良!許多藏民不識字,對佛法的理解很有限,但信仰極為虔誠,僅管生活環境艱苦,一樣樂天知命安貧樂道,無論是碰到堵車、橋斷、故障,還是笑嘻嘻,從來沒有遇到過生氣的藏民,真是佛陀的子民。藏民對外人都很友善,縱使言語不通,比手畫腳仍然不成問題,但作者碰到兩個言語很衝的藏民,也許是藏民對漢人有成見,在藏地旅行大致安全,藏民常和陌生人一起分享簡單的餐食、酥油茶。磕長頭的藏民尤其可佩,他們遠從數千公里外,一路磕長頭到拉薩,沿途借宿寺廟,依靠善心人士布施,翻山越嶺餐風露宿,衣衫襤褸滿面風霜,額頭及鼻頭因長期磕頭碰地,都是疤痕長繭,有的到拉薩已筋疲力盡,仍然慢慢地一步一步磕長頭,如果不幸死於途中亦無怨無悔,其信仰之堅定無人能及。 這本精彩的書,作者自稱是記錄「我所『聽』見的西藏,這不是一本旅遊書,它只是記錄一個50歲女子走過藏地的心路歷程;一個活過半百的普通女子,走過有著『諸佛國度』別稱的藏地,隨緣遇眾生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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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