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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0 22:53:25瀏覽147|回應0|推薦4 | |
阿信從小就有一個夢想,希望可以當個飛行員, 因為他好想到世界各地旅遊, 他想要徜徉在天空中的自由的感覺, 他想像從高空往下看,可以看到許多許多不一樣的景象, 小小的房子、小小的人,不一樣的山的角度、看見河流的走向, 也許可以跟鳥、老鷹打照片, 他是這樣想像的,就算他從來沒有坐過飛機, 在他腦海中,就是有那些影像,讓他感覺到平靜、開心、滿足, 那時候,阿信才國小六年級。 國中、高中,阿信因為家裡破產、父親外遇、母親每天哭泣又不離婚, 阿信成為家裡很重要的支柱, 他得時常打電話問爸爸在哪裡?每天安慰媽媽, 好像一瞬間阿信成了大人,而阿信也覺得自己應該如此~ 在阿信二十八歲那一年,母親和父親終於離婚了, 但是,離婚的原因不是什麼,而是父親因為車禍身亡了, 那一晚,當父親被送進急診室,阿信趕到醫院後, 情緒激動不已,連阿信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只覺得好生氣、好懊悔、好受傷、好痛, 在阿信心中,父親總是缺席,吃喝嫖賭的習慣,破壞了他的家、他的夢, 他多麼希望父親早點死了算了, 可是,當他看見父親的遺體,他知道他要的根本不是父親的離開, 在生氣的底下、在不原諒的底下, 是阿信從小到大對父愛的渴望, 好渴望父親可以在帶他去海邊玩、渴望父親帶他去逛夜市、 渴望父親把他舉在肩膀上的感覺, 那些好少好少的回憶,突然湧現心頭, 阿信 才知道自己原來有多麼愛他的父親, 因為太愛,所以生氣、所以無法原諒,所以恨, 阿信獨自走在街道上,就像失了魂一樣的跌跌撞撞, 當跌落在地上時,阿信再也忍不住的痛哭, 哭盡所有的力氣,哭盡從小到大沒有對父親說的話, 哭盡所有來不及告訴父親自己的生氣和愛, 因為,阿信再也沒有機會、沒有任何的可能, 可以在得到「父親」的愛和擁抱,是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了。 辦完了喪禮,阿信推著輪椅上的媽媽, 打算帶著媽媽去加拿大投靠阿姨, (媽媽在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外遇時,打算吞安眠藥自殺,雖然救活了,但再也不見媽媽過去的樣子,媽媽只能坐著、看著外面、笑著) 就在搭乘飛機的時候,阿信從睡夢中清醒, 打開小窗戶,窗戶透進來強烈的太陽光, 突然之間,眼睛望下去的是一座連著一座的岩石山, 看不見山谷、看不見山的盡頭, 山岩壯觀的就像阿信小時候幻想的夢一樣, 「先生,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將窗戶拉下面,擔心影響其他乘客的睡眠」 阿信轉頭看見空中小姐向他說, 阿信問著:「小姐,請問你為什麼想當空中小姐?」 空中小姐一愣,也微笑的回答「因為夢想」 阿信因為這句話,突然又掉入國小的時空, 他和同學一起去看飛機,他說以後一定要開飛機到處旅遊、到處看世界,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已經忘了嗎? 阿信心裡湧起了許多的感動, 看著身旁熟睡的媽媽,阿信突然感謝媽媽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媽媽不會在像過去一樣,突然打電話叫阿信回家, 也不會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 更不需要常常找失蹤的媽媽~ 到了加拿大,阿信安頓好媽媽之後, 和阿姨談話談了一整晚, 像小孩一樣,無助的把這幾年的苦告訴阿姨, 眼淚不再是男人可怕的東西, 就好像終於找到了出口, 在阿姨暖暖的茶和懷抱裡, 阿信終於哭累了,睡著了~ 阿姨借了一筆錢給阿信,讓阿信投考飛行員, 阿信從二十九歲開始,正式開啟自己夢想的第一步, 也是正式開始過「阿信人生」的第一步, 他不在是父母親的橋樑,也不再扮演母親的爸爸角色, 到阿信正式上機的那一天, 只有他自己明白,這ㄧ天等的好值得、好有意義, 窗外的大海、眼前的天空、穿越雲層, 就像是再度回到人生中最滿足、平靜的時刻。 阿信的人生也許不完美,但, 這樣的不完美,也使的阿信的夢想更加甜美。 ~~~~~~~~~~~ 接到大學學生要進行職業診斷的測驗工作, 我開始回想接觸大學生談論生涯議題的開始到現在, 我明白夢想的虛幻和不切實際的樣貌, 但是,如果連作夢都放棄, 那生活到底還剩下些什麼? 自憐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藉口, 自艾是一種害怕的包裝, 所有的路都不保證成功,但如果不跨出去, 就注定會失敗。 人生沒有想像中的無趣, 人生也沒有想像中的長, 正因為人生可以短到明天都有可能地震、車禍...意外而消逝, 更要珍惜與把握所有往前走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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