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七年級班上有幾位學生非常有自信。喔，一開學的時候非常有自信。其中一位女生說，她的偶像是周子瑜，他自己以後也要去韓國。她是一位長相不起眼，略嫌矮胖的女生。我只是笑笑看著她，沒多說什麼。

另一位學生超級有自信，他認為班上女生都偷偷愛慕他。簡直有點自戀了。他問我哪所學校畢業的，他說她媽媽說要念就念台大，他要上台大云云。

最近，這兩位同學已經失去了那種「臭屁」。我問女生，你以後不是要去韓國發展嗎？他很不屑的搖搖頭。另外一個同學，應該是每次考試都在及格邊緣，最近也很少聽到他要考台大的豪情壯志。

我卻若有所失。

一個人總該有點夢想，不切實際也無妨。更何況，只要去追夢未必是不可能成功的夢想。我不知道她們進入國中後心靈發生了什麼化學變化？短短幾個月，他們猶帶的童真青澀快速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麻木與疲累的感覺。

昨天問他們，以後長大想待在台灣嗎？他們搖頭。問他們想出國嗎？有幾個舉手。我問為什麼想出國？他們說，不想留在台灣繳年金給老人花。換句話說，只要有能力出國，他們不想在台灣被剝削。我問他們，你們愛國家嗎？全班搖頭。我問：為什麼？他們說，感覺不到國家愛他們！

我有點苦笑。

他們說的老人不就是將來的我嗎？七年級了，懂很多事了。他們沒有富爸爸，沒有好的環境。很想出國，帶著點逃離的心情，但是那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