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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0 10:06:30瀏覽924|回應1|推薦6 | |
每到春、夏之際,母親種植的幾株竹子,就會開始輪番冒出筍子。母親很會料理竹筍,比較嫩的筍子就用來加排骨煮湯,較老的筍子就切片水滾,去掉苦味後,再拿來清炒,總讓我百吃不厭。有時候,母親也會將煮熟的竹筍冰鎮後,用來做涼筍,味道就如同水梨般清脆香甜,是我的消暑聖品。 除了竹筍,箭竹筍則是讓我又愛又恨。大學時每到寒暑假,我都會跟著登山社團去爬山,在三千公尺以上的高山,主要植披就是箭竹,每每穿梭箭竹林時,就得用雙手使勁撥開箭竹,有時跟著前面的人太緊,還會被對方撥動的箭竹反彈打到,真是苦不堪言。 不過,有一回攀登奇萊東稜,在輕裝攻太魯閣大山時,發現沿途的箭竹冒出許多肥嫩新筍,看起來秀色可餐,於是大家在下山時,就摘了一大把為晚餐加菜。我們將處理好的筍子,一半用來清炒,一半用來涼拌,也許是新鮮,沒幾下子就一掃而空。只是,晚餐過後,有個男生卻因此猛跑廁所。 大學畢業後,我曾到英國遊學一段時間,過著蘇東坡口中「無竹使人俗」的日子。 有一次幾個來自歐洲的同學,找我一起去中國餐館,並將點菜的任務交給我。當我看到菜單上有竹筍炒肉片,眼睛為之一亮,於是除了點外國人喜歡吃的糖醋排骨、羊排外,也幫自己點了這道菜。 當竹筍炒肉片上桌時,有個來自象牙海岸的黑人同學,好奇地問我,附在肉片上的是什麼東東?當他得知是竹筍時,竟驚訝地說:「妳是指那種用來蓋房子,還可做籃子及杯子的竹子嗎?」見我猛點頭,他說:「天啊,那種東西怎麼能吃。」 我已忘了當晚他究竟有沒有吃竹筍,不過,那次經驗對他而言,絕對是個震撼的文化衝擊。後來,有個德國朋友造訪台灣,對竹筍的味道也是敬謝不敏,讓我只能感嘆這些西方人,不懂我們東方老祖宗傳下來的好味道。無論如何,又到筍子盛產季節,我也準備好好享受這一季最新鮮的竹筍了。 【2008/7/11/聯合報/繽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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