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人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個好問題。」

「這怎麼會是好問題？這連拿來出個選擇題都出不出來。」

一直很喜歡「又一夜，誰來說相聲」裡的這段對話，真是三語兩語就酸盡現行的教育和考試制度。

一升二的班級重新編班了，教室上再度出現一堆新面孔，照例我得重新宣告台上這位老蘇「偉大」的教育理念。只是當學生遇到一位不重視考試、不在乎成績的國文老師，而兩年後他們自己卻得面對嚴峻的學測和指考時，真不知聽在他們的耳裡會是怎樣的心情？

在一個考試領導教學以及接受完九年填鴨式教育的教學環境裡，成績當然是學生的第二生命，因此學生對分數錙銖必較早已司空見慣。但這裡面卻有三個問題，一是，難道真的只有畫重點、背重點、考重點才能考高分嗎？二者，考高分就代表有好的學習成效嗎？第三，教完、背完、考完，這篇文章對學生來說就真的「完了」，這是我們要給學生的嗎？

教育，應該是全人的教導和培育，而不是把學生的靈魂抽離，讓他們變成一個個的考試機器。拜託，這裡又不是生產成績的工廠，我面對的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再者，當學生真正看懂作者在文字背後所展現的生命力後，進而從體會、感動到和作者產生共鳴時，我相信這樣的學習會是喜悅的，孔老夫子不是說：「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嗎？當你喜歡這門學科時，或許在成績的表現上不是最突出的，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前面說到成績是學生的第二生命，既然是第二，就比不上第一生命來得重要。但唯有當你不再只用成績高低來衡量學習成效時（不論是老師或學生），所讀的書才有可能真正滋養你的生命，否則那只不過是由ABCD排列組合出的分數而已，離開教室後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世界又熱又平又擠》的作者佛里曼稱讚台灣的創新和設計將能引領世界展開綠色革新，但創新和設計不是從「貝多芬」來的，它是必須打破僵化的思考模式才可能開創出的一片藍海，而填鴨式教育永遠只會填出一片死海。

這兩年的大考考題有活化的趨勢，只是如果我們的國文教學還只停在如何解題、如何拿高分上面，終究會變成「學生不會問、老師不會答」的困境。如果沒法改變，與其要我陷在困境中，那不如……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