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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1/26 20:57:20瀏覽458｜回應1｜推薦9 | |
相片總在角落等著主人拾遺… 忘記這一刻有人稱它什麼現象，我開始收拾散亂的相片。其中有暑假和她出遊踏青的花花綠綠，也有在這房間拍下的裝模跟作樣。 她一個小時前跑出去了。 散在地上的相片是我撒的，只為了男同事傳給她的簡訊妒火燃燒，在這房間跟她發生一場無腦的爭吵。失業後一直找不到工作心煩意躁，加上簡訊的事，相片被我拿來出氣。撒相片的時候有幾張打到她的臉，她噗簌噗簌開始掉眼淚，我既不捨也更氣自己。 一個人靜下來的屋內，我思考要把相片扔掉還是放回相本裡，後來決定放回去。 第二本相簿夾著一條她遺留的手帕，大大的花瓣圖案沾濕了幾滴眼淚，還散發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染滿周邊的空氣。 拿著手帕盡量不去想她，但是開始擔心這時間沒有捷運跟公車她要如何回去，趕緊把手怕塞口袋裡跨上機車騎往她家。 三月的星空下仍然好冷，幾乎凍結安全帽裡的霧氣。寂靜中幾輛重車爆出轟轟響聲擦身飆過，騎樓下還有喝了酒的醉漢蹣跚步行，途中風景只讓我更加快速度，一路上放過每個紅燈不敢停下來，直到她家樓下還是沒看到她的身影。 我選了對面的停車位反坐車上等她，因為這樣也能看到她11樓的房間。 越接近清晨氣溫越低，我想去最近的超商買熱咖啡，又怕她就在這段時間內回家。 冷空氣豪不留情的鑽進衣服裡，想起以前也有過如此情景。 那時剛退伍我們交往第5年，她在電話裡抱怨我優柔寡斷、讓她沒有依賴感。這些該是親切的叮嚀和期待，在我聽來卻像極了嘮叨母親的口吻。 她說，「你就是不懂我!」 認為看不見她自己所期待的未來式提議過分手。當時因為不干心這般輕易結束感情，我曾在這裡等到她出門才又修好。 那次自己以為能為愛情付出感到自我滿足。 今天我卻厭惡這般的等待，因為這一切是自找的麻煩。深知失去她會沒有動力，一定再也開心不起來，人生裡下一步棋子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擺，該說往哪兒擺都不對勁，等於是為她生，為她活。所以，我還是會繼續等下去。 腦裡想著這些事，四周已漸漸亮起來，太陽升起仍未見她下樓，或許她早已經撘計程車回到家在被窩裡睡覺也不一定。我跨上機車，往捷運站騎去。 沒一會兒，出門的人從各處走出來往捷運站集中，還有店家拉起鐵門的聲音，整條街開始動了起來，對習慣賴床晚睡晚起的我來說是一幅新鮮的畫面。我在捷運站入口旁找地方坐下，人越來越多，沒有今日之計只為等一個女孩兒的我在人群中感到一點點不自在。 不久，她夾在人頭裡朝我的方向走來，跟其他人無異走得倉卒的樣子。她看到我，驚訝的嘴合不攏，開心的靠近我。 「只是想把這個拿給你」掏出手帕遞給她。 這時，一樣的香氣疊在一起，她一身乾淨的打扮和有鬍渣整晚沒闔眼的我成了強烈對比。依序準備刷卡進站的學生和上班族用異樣眼光看著我們，魚貫走過。 「三八耶!只為了條手帕。」她輕聲埋怨，凝視著我。 金色晨光灑在直長髮上，褐色髮絲蕩漾著青春的氣味， 還有我喜歡的吹風機味道。 「下班後給我電話。」說完我朝機車走去，往捷運站反方向騎開。 回頭看時，她還站在原地目送我。這是她看我離開的習慣，曾經有一次我跟她說，只要數到五就可以走了，她卻頑固的不願改掉這習慣。我從未回過頭來回謝她的頑固，總是先離她而去。 停下來朝她揮揮手，她也把手舉起來放到胸口附近輕輕揮，才感到放心似的走進捷運站。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目送我離開的模樣。 回到家，沒有關電熱器的房內空氣悶燥，昨晚沒整理完的相片還是躺在地上看天花板。一打開窗戶，清涼的風趕走睡意。我撕開咖啡包把粉末倒進馬克杯裡，新春的南風吹來，地上的相片像黑白棋般被掀翻，背對著我提醒著別忘記讓它們重回相簿裡。 我慶幸這些相片並沒有成為傷心的回憶，至少仍擁有這份幸福感。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不是因為春天腳步接近，但是我在心中大聲吶喊，我仍深深愛著妳，愛妳。 獻給為每一段青春歲月寫下註腳的相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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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