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跳天鵝湖 李家同批畢典媚俗」

「學子畢業感言 師曰『草率』潑冷水」

　這是今天出現在同一個版面的標題，兩相對照，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不嫌礙眼的話，一起來回顧一下剩閒的畢業典禮吧～

　幼稚園……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過，近幾年我時常回去母校作客，他們都忙些什麼呢？前半部是名符其實的典禮，小男生的小手牽著小女生的小手，一對一對緩步進場；接著逐一上台，領取證書和小禮物（大家都有字典，也一定會有一個以上的名目獲獎）；最後不能免俗的，小一屆的在校生致歡送辭，即將離校的大哥哥大姊姊也得回敬一番致答辭。他們背得很好，但一聽就不是童言童語；沒辦法，大人喜歡。後半部則鋪排成音樂發表會，大、中、小、幼輪番登場，除了節目精心安排（有劇情的喔），搭配場地的音效更是動人心魄，堪稱極品，我幾乎不相信這是一群三五七歲的小鬼能有的水準！但，有人知道代價是什麼嗎？一整個學期，一週兩節課，可能十之七八都在準備這一天的活動；關鍵的位置（如大鼓鼓手），導師、家長還特別指導，修正節拍與動作。我是沒聽過有小朋友抱怨或是不舒服，只是如此「莊重」的典禮，消耗的其實是不成比例的心血，尤其是對這麼年幼的孩子。

　小學，我參加過兩次，兩次的回憶都很不愉快。第一次是五年級，我們一夥在校生上台朗誦。練習（當然也是無數次，課都不用上了）的時候，我天天都被導師掌擊（只有肩跟背啦，沒有耳光），為的就是跟上肉麻兮兮的台詞之餘，還得排除李校長說的「皮笑肉不笑、肩搖身不搖」的假動作。連退場，我們都還被要求要有「傷感的表情」；怎麼演呢？只好「拭淚」了；而且好像太逼真，事後同學都問我「你真的哭了嗎？」「沒啦，比個樣子（OS：我心裡是在哭，哭我被打得還在痛T︿T）。」第二次當然是我畢業囉，好像學校沒怎麼折騰我們，只派了男女模範生一起背了一首新詩：「六月鳳凰，含瑞怒放……別了，我最親愛的朋友！」中間是什麼呢？當時我後面有個ＷＢ蛋一直敲我的椅子，我忙著跟他吵架，所以沒聽到……

　國中，私立學校，整個三年就是一整個悶。不過畢典那天，致詞、頒獎啦哩拉雜以後，居然是舞會吔！還有外面的DJ！操場擠滿了人（還有高三的），一個一個小圈圈都有人在尬舞，而且幾乎每個場子都可以看到「竹蜻蜓」……當然那都是中段班同學的絕技；平時我們沒什麼往來，在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完全遜掉。哼！會讀書了不起！跟廢人比也只是會讀書！啊～扯遠了，雖然第二天還要去學校讀書，那個晚上還是很High～

　高中……沒有畢業，有去參加……差不多也就是頒獎致詞之類的，我都在跟同學哈啦，沒怎麼注意；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活動（畢業舞會應該早就辦過了），而且他們還要聯考，不好意思一直在旁邊晃。

　大學……聽說我們是首屆創舉，有學生負責歌舞表演，連教授、老師都要下場（他們沒有「粉墨」，應該不算太媚俗吧），好像還是第一次在靜思堂舉辦（猜到我的母校了嗎？如果猜到，對前面的「歌舞」就不用期待了＝＝"）。那天，我爸有來參加；結束後，從我認識的最古板、最不解風情的人，口中緩緩送出了倆字：「沉悶。」我當時……好像是太過驚訝，驚訝到忘記表達我有多麼贊同；這樣的典禮應該夠莊重了，結果還是跟媚俗的一樣兩極。

　研究所……對不起，還沒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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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師重道」確實是很重要的美德，但古今畢竟有別。從前，弟子通常只跟從一位老師，直到學成；從早到晚，一面講學，一面生活，那自然老師像家長、同學像手足；小學、幼稚園跟上述的情況比較類似，再往上，「尊重市場」受到科任老師的瓜分，有的一星期未必能見上幾次，給個面子打打招呼已經難能可貴了，等畢業之後各奔東西，沒準老師也要另謀高就，為何不在最後一刻讓彼此留下一個帶著微笑的回憶呢？只怕眾師長之間還夾雜了幾個不適任者，他一定是學生感謝名單之外的人。也難怪學校要硬性規定製作謝師卡，越是不自重而後人不重的夫子，越喜歡這種虛應故事的表面文章。

　都看開些吧，不論莊重或是活潑，終究只是儀式、只是人生階段裡的一個小標點。如果剛好碰到與您喜好相左的事，真的不妨當作在演戲；反正，應付一下就能皆大歡喜，犯不著硬要去跟那些蠻不講理的人（剩閒不針對人的喲，立場不同，適用對象就不同）據理力爭，您沒有實質的損失，他也不會有任何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