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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眼神
2010/08/01 01:45:18瀏覽234|回應0|推薦4

上星期日回玉井,大哥與大嫂也回家了,父母親正在包裝場整理採收下來的芒果。

 大哥正準備要啟程回高雄,我開新車回家,大哥看了半天,臉上充滿問號,他不知道是我開的車,我停下來走出車門,大哥很驚訝說:「這是妳的新車喔!」,是啊!要買就買大一點喔!大嫂說:「好大一台喔!我不敢開,太大了啊!」哈!是啊!就是要大一點的才好載東西嘛!

一陣寒喧之後,大哥載了一籠芒果走,還有剩下三四十斤的芒果,我跟母親說:「那些芒果就賣給我吧!」母親說:「妳要都給妳,不用買啦!」但真的不好意思,老是拿老媽的芒果而沒有給錢,父母親是很高興我們能回家拿自家栽種的水果,但我總是很拍謝啦!因為那些芒果都是父母辛苦流汗所得的成果,平白拿很過意不去。

 父母親那會跟妳計較這些哪!他們在乎的是孩子們在外面工作,是否有得吃?過得安穩否?生活是否如意?身體是否健康?家庭是否和樂?這些都是他們希望的,其他的只要妳喜歡妳都可以拿啊!但是有一點是不可侵犯的,那就是回家爭家產,這是不可逾越的防線,但我的言行可以讓父母親安心,我表明對家產一點肖想都沒有,那是累死自己的方法,就是繼承太多的田地,累喔!讓大哥去累吧!我們就做一個閒人就好了。

父母親今年都高壽八十以上了,但爲了家中的田產,還必須兢兢業業的每天日出而作,日落未必可以休息,尤其在農忙的季節,兩老有時候工作到深更半夜,母親的耐力更是驚人,有時候更是徹夜未眠,年紀雖然大了,但仍然要有工作,要不然一旦鬆懈下來,身體馬上會提出警訊,腦袋很快就退化,因此,父母親也知道這個點,他們要快樂工作,但不要太勞累。

這次回家看到父親又比以前老更多,尤其是腰彎的更嚴重,與以前的照片比較,父親變得又瘦又小,感覺很心疼,因為父親長期挑重物,也長期做粗重的工作所造成,以前父親的眼神是銳利的,是精明的,小時候最害怕與父親的眼神交接,因為那個眼神就可以讓我嚇得腿軟。 

記得小時候吃飯時,最害怕與父親同桌吃,因為父親總是用他那一雙大又充滿嚴厲的眼神橫掃一遍,看看那個小孩不乖,或是那個小孩沒有按照他所教導的方式握筷子,要是沒握好筷子,那就別吃飯了,因此只要接觸到父親的眼神就很害怕。

但隨著時光的流逝,父親的眼神從以前的銳利、嚴厲,慢慢轉為混沌、無神,但這次回家,我閱讀到父親的眼神有一絲的柔情,我開著車子要出家裡的庭院大門時,父親又追著出來看我們,並且對著我揮揮手,關懷之情溢於言表,我內心突然感覺一陣溫暖,原來父親還是關心我的,還是愛我的。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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