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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慾戀]15.傷心孟翔陪伊娜
2010/06/05 08:57:19瀏覽962|回應0|推薦13

 

 

秋思的病依然痛擊著孟翔的心靈,如夢如幻,渾渾噩噩,連上課的時候,他的靈魂都會飛出窗外--血癌、死亡、美麗的天使、僵硬的屍體,在他腦海中輪番飄浮。

他的拳頭重擊著桌面,高聲吶喊:「真搞不懂!秋思竟然得了血癌!為什麼有這種童話般的愛情,發生在我和她的身上?是上天找我們開玩笑的宿命悲劇嗎?」

孟翔忐忑不安,愁眉深瑣,和偶發的悲憤舉動,嚇壞了德緯。他安慰孟翔說:「老兄,既然是天意,你看開點吧!如果在她面前還是心事重重,這樣不快樂,除了破壞相處時的氣氛,使秋思感到更不快活外,對她的病情有幫助嗎?」

「我只是想不透為什麼會這樣--夢境、絲帕、一見鍾情、血癌--這串故事的源由是什麼?然道真的有前世今生,情緣天定這種事嗎?」孟翔滿臉迷惑地說:「秋思得了絕症,住在病房,我在楓樹園作畫,天地之大,她的一條絲帕竟然不偏不倚落在我的臉上;我們在病房相識,一見如故,馬上變成熱戀中的情侶。老天爺這樣的安排,祂是要我扮演怎樣的角色?」

德緯認真的聽著孟翔的話,瞠目傻眼﹕「我也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但好像是天將降大任給你吧!你此刻更需要智慧去面對它。」

「你說要我棄她而去,不再沾惹麻煩?還是老天爺把她託付給我,希望在她剩下的有限生命裡,帶給她一點什麼--愛情或是快樂,讓她在最後的生命中,得到一些些補償。」

「該是後者吧?那樣比較符合你的行事風格。」德緯猜測道:「對一個可能隨時會消失的生命,你應該會有菩薩心腸,在她生命的畫布上,抹上美麗的色彩。」

「德緯,你不愧是我的知心朋友。」孟翔說:「我從昨夜一直在想:怎樣才能不受病魔的影響,珍惜一分一秒的情緣,好好去疼惜秋思。」

「若無其事!當作她沒生病,或是不知道她有病。然後,再當她是一個只能活三十天的愛人。」德緯一針見血,指出事情的關鍵說:「如果親密愛人只能再活三十天,一定是連疼惜她的時間都怕不夠用了;所以,你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孟翔點點頭。在別的事情上,他一向比德緯表現得有智慧,沒想到這件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事,反而讓他如墜入迷霧中,失了分寸、亂了手腳。

聽了德緯的話,孟翔知道要怎麼做了。

「好好準備週末的人像畫,把秋思畫得十全十美,讓她高興。」德緯拍拍孟翔的肩膀說:「希望在你的彩筆之下,秋思的畫像,永垂不朽。」

「這會變成她生命中最有意義的紀念品。」深陷在悲愁情緒中的孟翔,浮起一絲希望;「如果能夠像世界名畫,留傳下去,那一定比其他少女,為了留存青春去拍寫真照片,更有百倍的價值。」

 

--孟翔不曾為吵架而不理我,難道他另結新歡了?

伊娜陷入胡思亂想的泥淖裡,再也忍受不了相思和寂寞的痛苦,她決定放下女人先天的衿持,去找孟翔問個清楚。

她上美容院梳理了頭髮,噴灑香水,再穿上光彩亮麗的紅色洋裝,在放學的時候,出其不意地出現在藝術大學的校園裡。

上完最後一堂課,孟翔低頭沉思,踱步走出教室。

伊娜遠遠看到他,叫喚他的名字:「孟翔!」。

他抬頭看見伊娜,原本帶點憂愁的臉,直覺地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妳怎麼沒有去上課?」

「我又不是高中生,幹嘛一定要上課?人家好幾天沒看到你,想你嘛。」伊娜像模特兒展示著她美麗的裝扮,以渴望讚美的眼神問道:「你看我這身打扮,漂亮嗎?」

走過身旁的男同學,紛紛投給伊娜注目的眼神。

--伊娜肌膚凝脂般白嫩,健美挺立的英姿,顯示豐滿的胸部及玲瓏的身材,加上皎好的臉孔,以及那兩個可愛的酒窩。--如果我說她不美,那簡直是太白目了。

可是,這個時候,秋思的身影已佔據了他整個的心靈,孟翔只虛應故事般地回答她:「漂亮呀!西施再世,美若天仙呀;妳一向都覺得自己很漂亮,不是嗎?」

「你的聲音好冷喲,一點感情都沒有。」伊娜瞪著孟翔,一臉不高興,但是她強忍著心中的不滿。

“伊娜銳利的眼神,帶著兇惡的光,潛藏著暴躁的脾氣,這點和秋思溫柔的情性截然不同。”

“她們都是美人胚子,一隻是母老虎,一隻是小綿羊;情性上的差異很大。”

孟翔上下打量著伊娜,和秋思作了比較。他知道伊娜生氣了;只是她一反過去的暴跳如雷,連跺腳、嘟嘴都沒有。

「怎麼用那種眼光看我?感覺好陌生喔。」伊娜主動走近孟翔身邊,拉著他的手,輕輕柔柔地說:「走,你回去換一件衣服,我們騎車去兜兜風、再去吃牛排大餐,然後~去看一場電影,今天的花費,都算我請客。」

「幹嘛?」孟翔很不習慣伊娜那柔軟的聲調﹕「妳這個大小姐,怎麼突然愛坐我的機車了?妳一向不是只開名轎車嗎!」

「不要這麼說我嘛!現在只要有你在身邊,騎腳踏車我也願意。」伊娜喃喃地說:「算是我向你賠罪好了,我不該常常和你鬧脾氣。」

孟翔心繫著秋思的病情,實在沒有心情去享樂。可是,伊娜是他的親密情人,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實在也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

伊娜戴上了安全帽,坐上孟翔的「野狼」車;孟翔跨上了機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伊娜坐在後面,緊緊抱著孟翔的腰際。她用力的緊緊抱住他,那種強烈來自長時間的渴望和期待,害怕一鬆手他會飛走似的。

她纖細的玉手,有意無意地滑落在他的大腿上,企圖讓他知道她對他深切的愛戀,感受到她熱情的撫摸。

蠢動的情慾在她的體內作祟,那是多日不見所蓄積的濃烈感情使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怕孟翔再度遠離她,所以用力緊緊抱著他,一反常態主動地向他暗示著她燃燒的情慾之火……。

紅燈前煞車等候,孟翔回頭看她。

伊娜整個臉緊貼著他的脊背,盪漾著一種沈醉的幸福。

孟翔的右手,輕輕壓在她的手背上。伊娜逮到機會了,她很用力地捏玩著他的手掌,一股熱燙的情慾之泉,在彼此的身上流竄。直到綠燈亮了,車子再次啟動前進。

「好久沒這種感覺了。」伊娜的長髮在風中飄揚,風裡傳遞著她的聲音:「我緊緊抱著你,有種說不出的盈實和溫暖。翔哥,這幾天,我更強烈地想被你擁抱,緊緊的抱我,讓我窒息,好嗎……」

孟翔回頭對伊娜露出苦笑,他還是想著秋思的事,專注騎車奔馳,對於伊娜呢喃的愛語,只「嗯」了一聲。

還好伊娜沒有看清楚他的臉色,不然一定會發現那股風吹不去的憂鬱。

「怎麼啦!」伊娜帶點生氣的口吻說:「你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在校園裡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這種感覺。」

「沒什麼事。」孟翔裝著很專心騎車,還故意加速了馬力,大聲喊著:「妳不要亂想,好不好?」

「以前,你不是這樣子的嘛;你開朗樂觀,什麼事都不會擺在心上。」風兒又傳來伊娜的抱怨聲音:「哼!自從你去了那個什麼楓樹園作畫以後,你就開始不理人家了?」

「哪有?」孟翔找理由搪塞:「沒有辦法,老祖母的壽宴,家族從南部上來,我總不能不參加呀;最近功課又多了好多--妳知道讀美術系,幾乎有畫不完的作業。忙死了!」

孟翔不想再自找煩惱,和伊娜爭辯下去。騎到了家附近,他停下機車,吩咐伊娜在馬路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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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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